白龙,只在摩轲掌间乱舞。
摩轲一声狞笑,五指一捏,寒气被他一把尽数抓在手中,顷刻间不见踪影。破军却似早已料及,枪人合一,矫若游龙般自摩轲掌底飞出,一枪正中摩轲颈项伤口。
摩轲一声怪叫,往后急退。那吹雪枪的冻气自伤口而入,直侵血脉,刹那间便将他浑身血液冻结,摩轲纵然厉害,却也禁不起这般的寒意,不由瑟瑟发抖。
天机见此良机,自是不肯放过。只见他使了个法身,宛然与摩轲一般大小,手中铁笔一扬,便似一杆钢枪一般,直取摩轲后心。摩轲正自发抖,哪里闪避得了这一枪,实是用尽天机平生力气,只听得“噗”的一声响。铁笔自摩轲后心而入,前心刺出。只是摩轲全身血脉冻结,却不曾有半点鲜血冒出。
摩轲如推山倒海一般轰然倒下,震起尘埃千里。只见他眼中红光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灰白般的死色。
适才这数下,旁人看似兔起鹄落,轻描淡写,然真在局中之人方知其凶险。只需稍不留神,便是筋折骨断,魂飞魄散,说不定那时倒在此处的便不是摩轲,而是秦弓等人了。
摩轲咬着牙,想要起身,脸颊的肌肉不断的鼓动着,却又松弛。
“怎会如此他他明明说,我可以称雄魔界的”摩轲喃喃道着,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天机收了法身,倒拖铁笔,走上前来,道:“恭喜尊主,今日尽灭夜叉一族,魔界将定矣”
秦弓抬眼看着满山遍野的死尸与鲜血,心中一声轻叹,却自点头道:“夜叉既除,料魔帝无可阻我之兵,我们这便麾军而下,直捣须摩天”
山上众将士闻言,个个呼叫:“尊主神威无敌,直捣须摩天”声音如山呼海啸一般,震天动地。
山风吹过,将秦弓的衣袂扬起,猎猎作响。他两眼向天,一脸肃然,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罗漪的身形自山顶现出,定定的看着秦弓,眼中满是柔情,却又有着些许的不安与茫然交织。
站在罗漪身边的是奉命保护他的豹与隼。
他们三人一直站在最高峰,此处战争不能波及,但却可将战局一目了然。
豹看着摩轲巨大的尸体愣愣出神,心中暗自惊叹。
隼摇头道:“一枪穿心,果然是干净利落”
豹道:“不是枪,天机用的是春秋铁笔。”
隼轻轻的哼了一声道:“这一笔刺出与用枪有什么分别么”
豹一愣,忽然大叫道:“难道是他”
隼双眉紧锁道:“你觉得呢”
豹目不转睛的看着天机,此时天机正缓步跟随秦弓下山,能见的只是他的背影。
豹看得多时,口中不停道:“很像,确实很像”
隼忽道:“不是像,根本就是他”说话的声音咬牙切齿,宛然有深仇大恨一般。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胜战二
更新时间:2006621 21:06:00本章字数:3166
雷伤所率魅族部队原本远远的跟着摩轲军队。正行间,忽见面前一道幽蓝光芒现出,顷刻间化作一道屏障,将两队人马隔开。
雷伤识得这光芒,当是月门之背,心中暗忖:“前方必定有变”他不思破除月门,与摩轲会合,反想,“看此情形天狼定是早有伏兵,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退却才是上策”当下将令旗一展,要将队伍前部变后部,后部变前部,全军后撤。
正在魅族队伍变动之时,忽听得金鼓交鸣,急抬头处,身后烟尘滚滚,不知自何处撞出一彪人马来,将雷伤部队堵在山道之中。只听得战士们个个口中叫道:“休要走了雷伤”
魅族军队被这突然袭击一冲,不由大乱。
雷伤大惊,身形一掠,抢到阵前,早将伤神锥提在手中,刹那间雷声轰然,电光缭绕,几乎便要阻住来军突袭。
忽地一个声音喝道:“雷伤,还认得我么”那声音竟似御风而至,在空气中散入,飘忽不定。
雷伤听得这个声音,心中一颤,暗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那声音缥缈而至:“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还不快快受死”
雷伤大叫道:“你是谁出来”手中伤神锥一通乱舞,雷电之势虽急,却难以掩盖心中的慌乱。
一阵凉风自山道中飕然而至,吹得雷伤浑身一凛,毛骨悚然。他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面前已然多出一个人来。
只见此人白衣胜雪,背生双翼如轮,眉目间自有一股英气。
雷伤一见此人顿时脸色煞白,如同见了鬼魅一般,往后连退三步,口中期期艾艾道:“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么”
来人唇角现出个温暖的微笑来,然在雷伤看来却分外的可怖。那人微笑道:“是啊,我是来找你索命的。”
雷伤强摄心神,将伤神锥当胸一横,怪声道:“白泽,你休要唬我。你可不是我杀的。”
来者正是早在须摩天陨命的白泽,却不知如何,竟好端端的站在当地。他听得这一句时,忽将脸色一寒,道:“雷伤,我麾下三千风族战士的命便不是命么”说罢右手虚虚一挥,一道风刀已然袭向雷伤。
雷伤虽然心中惊惶,但毕竟是一族之主,也非无名之辈,连忙挥锥来挡,两人顿时战在一处。
雷伤手中伤神锥原是一柄神兵利器,使将开来,风雷隐隐,电光缭绕,寻常百二十人不得近身。
白泽双手御风,忽刀忽剑,或盾或枪,变幻莫测,却是有形无质,无孔不入,更激起地面尘土沙石,一并劈头盖脸的朝雷伤打去。
战得多时,雷伤瞥眼旁观,只见己方士卒一片凌乱,被白泽所率将士杀得七零八落,几近溃败,心中不免大是焦躁,一舞伤神锥,一道惊雷径自劈向白泽面门,白泽身形顺势一飘,避开惊雷。雷伤不待白泽有反击余地,伤神锥连连挥动,落雷阵阵。只见白泽在雷声中左飘右荡,雷声虽大,雷光虽密,竟不能伤他分毫,只是一时间也无还击之机。雷伤乘隙将身一纵,蹑空便走,更不顾手下众士卒的生死。
白泽避过落雷,抬头看处,雷伤已飞得颇远。白泽大叫一声:“哪里走”手中起两道旋风用力往地下一推,借着后坐之力,身子如离弦之箭,直朝雷伤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