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投魔之说”
秦弓皱眉道:“廉贞将军,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还是问问他天微到底如何了。”
廉贞一醒道:“不错,武曲,帝君到底现在何处,是否安然”
武曲道:“帝君自然安然无恙,你若不信,我便带你回城面君。”
廉贞道声“好”,举步欲前。
“且慢”秦弓道,“我等远道前来,不知道将军想将我这百万大军如何处之呢难道便要我等站在这荒郊野岭吃风难道这便是北天的待客之道”
武曲大声道:“你可不是我请来的。你若想要强行入我王城,先踏过我武曲的尸体再说”
秦弓呵呵一笑道:“我看便由蓼莪护法陪廉贞将军一同走一趟,权当是我魔界使节好了。”
蓼莪站前一步行礼道:“得令”
武曲疑惑的看了秦弓一眼,道:“你竟让我安然回城”
秦弓点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武曲摇了摇头,并不言语,率领手下兵马朝王城方向撤去,蓼莪便跟在军中。
看着武曲部队渐远,青阳上前轻声道:“陛下,适才我等只需一挥手间便可将那武曲及其手下灭去,到时再攻入王城,也非难事啊。”
秦弓笑了笑道:“我们此番前来,是举着救援的旗号的,若是天微不曾有碍,仍在王城中为主,我们这般攻入,便是无道之师了。况且武曲曾有恩于我,这次就算是还他的情好了。”
青阳又道:“大护法孤身入王城,会不会有危险”
秦弓一摆手道:“这个你放心,以蓼莪之能,便是不能保住廉贞平安,全身而退应是没有问题的。”顿了顿道,“我们且在此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宿再说”
武曲率队缓缓而行,廉贞与蓼莪紧随其后。武曲时不时侧目看上两人数眼。廉贞见了,毫不示弱,瞪眼回看着他;蓼莪则只是笑嘻嘻的,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两人。
廉贞心想:“武曲这厮刚才摆明了已经和南天一鼻孔出气,分明是叛贼行径,又怎地胆敢带我一同入城面圣难道他已对帝君不利”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朝武曲看去时的目光中更多了数分疑惑与怒气。
武曲则想:“廉贞啊廉贞,我说你这数日怎地不见人影,原来是跑去找魔界兵马了。如此一来,我投诚南天的意图岂不全然落空怪不得帝君一直迟迟不肯答应归顺了。”
两个原是同一阵营中的人对视之下,竟全然是敌意。
蓼莪冷眼旁观,心中也自盘算:“小弓叫我随他们入城,自不是为了保护廉贞这家伙。”她对天界之人向来没有好感,“他的生死于我等一统色界天的大业来说,无足轻重。今番前去,首要的任务倒是要好好看一看天微,到底是何等的角色,打何等的算盘。”
三个人,三种心思,各作打算。
廉贞又想:“那武曲虽然大胆,只怕也不敢将帝君如何。魔尊大军既已到此,我定能劝得帝君于魔界联手,共抗南天。”他不由又想到天机,“如今细细想来,天机似乎早在当日投奔魔界之时便已料到有今日之事了。”不免心中暗自佩服。
武曲却想:“原来帝君搞的是骑墙的把戏,一面叫廉贞去魔界搬救兵,一面却又默许我向南天示好,去设计魔尊。到时候不论双方谁胜谁败,于我北天却只有好处。”想到此处,不由一凛,暗道,“没想到这天微帝君自有他的一番打算和计划,看来倒是我一向小觑他了。”
蓼莪想的却是:“以小弓的个性,既然答应了廉贞,定然会帮助北天,与南天为敌。如此一来,北天虽弱,却可在两强的夹缝之间生存下来了。只怕到时候还能坐收渔利呢。万一真是如此,倒是大大的不妙。那要到底如何,才可以一举将整个天界拿下呢”她想得多时,不免头痛,“反正我能想到的,小弓必然也能想到,这种动脑筋的活,可不是我能干的,要是白泽在就好了”
不多时,便已入紫微天皇城。武曲将军马驻住,领着廉贞、蓼莪,往宫门内走去。
紫微天的禁城宫门重重,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座座殿宇皆由云母白玉堆砌而成,只看见兽走飞檐,龙盘玉柱,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真个极豪奢之能事。无论无明天之皇城或是须摩天之都城,都是无法与之比拟的。蓼莪不由看得目瞪口呆,暗想:“这个天微的宫殿好生漂亮过的日子也忒舒坦了吧,怪不得要弄得兵临城下,不知所措了。”她却不知这宫殿并非天微所造,而是天微的父亲紫微留下的。而紫微原是老天帝的亲兄弟,自然有这雄霸一方的实力与气魄,是以当年才会有这谋反之心,只可惜功亏一篑,败在了天狼与天鹰手中,以至身死名裂,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走入议事大殿,只见北天帝君天微高高在上,坐得端端正正。殿下文物百官恭恭敬敬站于两侧。
武曲抢先一步上前拜道:“臣武曲参见帝君。”
天微轻轻咳得声嗽道:“爱卿免礼。”转头又道,“原来廉贞将军也回来了。”
廉贞连忙拜道:“臣私自出界,请来魔界之兵,以解南天围困之厄。望帝君恕罪。”
天微微微一笑,道:“爱卿一片孤忠,哪能怪罪于你”其实廉贞虽是私入魔界,暗地里却是天微允许的,否则他又如何能在别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顺利脱出北天,直入魔界这件事天微与廉贞自然心知肚明,不过这面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的。
廉贞又道:“魔尊的使者,大护法蓼莪也已随我前来觐见帝君。”
蓼莪走上一步,盈盈一拱手,算做行礼,道:“蓼莪见过帝君。”
武曲怒道:“兀那蓼莪,好生大胆,见了我主,怎的不跪下行礼”
蓼莪婉转一笑道:“我既是我尊主的使者,便是尊主的代表,可与天微帝君一般大小,平起平坐哩,又怎能跪下”
武曲不禁语塞。
天微闻言哈哈大笑,却并不生气,反道:“蓼莪护法言之有理来人那,赐座”
蓼莪也不客气,大喇喇的坐了下来,抬起头来,好好的打量了天微一番。那天微看上去比秦弓似乎还要年轻得数分,双眉如剑,斜斜插入鬓内,鼻如悬胆,阔面重颐,颇有些英气,果然是一副帝王之相。
天微笑吟吟道:“武曲将军今日领兵在外,想必有些累了,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武曲一愣,暗想:“怎地叫我退下如此一来,岂不是没有了我说话的份难道帝君是想要与魔界合作了”当下道,“臣不累,臣愿侍立一旁。”
天微眉头微皱,道:“也好,那你先站在一旁吧。”
武曲应了一声,列入群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