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您老想得周全,就这么办吧。”
只董大伯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一人发五文钱。叶秋是这回领头的,出力最多,她十文。这话一说。在场除叶秋外的四人都没有意见。
叶秋看给出去的铜板又回到自己手里,淡淡的笑了。
她知道,这钱虽不,却意味着一种全新的改变。她也不是要把村里人的关系都用金钱笼络起来,但有时候,有共同的利益,才能把大家更好的捆绑在一起。
如果在为村里办事的同时。可以得到少许奖励,不也是激励大家的积极性么
好比董大伯。不过拿了五文钱,就想着以后要建个章程,哪些事算公事应该收钱,哪些事只能算义务不能收钱。万一村里公中的钱多了。是不是还能给村里修修祠堂,种几棵树
看老头子这么操心,叶秋索性越发不管了,还说将来要把账交给他管。
“这些事,我们年轻人毛躁,未必管得好,还得说你们老人家心细。”
董大伯一听,更着急了。那他真得赶紧学会算账,否则怎么弄
只是要走的时候。吴家沟的村长吴长生找了来,“叶姑娘,别怪我厚脸。你若能把你家的棉花种子分给北田村,能不能也匀些给我们到时你若看上我们村什么,咱们都好商量。”
这个憨直正气的大叔,叶秋还是挺喜欢的,这回上县衙请人,就是拜托的他。
“吴大叔你先别急。我们跟北田村的合作还不一定呢。”
“谁说不一定了是一定,一定的。”话音未落。北田村的魏广海赶了上来,“叶姑娘你别多心,回头我就跟我爹说说,咱们的合作还是要的。”
那样美好的前景,只要是听说过的人,就不会愿意放弃。尤其是热情的年轻人,哪个不想着做出些改变
其实,魏广海对他爹这么容易就对跟仙人村的合作表示疑虑,同样心存不满。
在他看来,不管这兵征不征,跟叶秋的合作都是可以进行,而且对全村人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无法证实的流言,就畏首畏尾
眼下好了吧,你不想跟叶秋合作,多的是人想跟她交好。这吴村长看着憨厚,实则也是个精明人,知道这时候卖人一个好,可比没事时卖十个乖都强。
可魏广海气归气,为了自家,也是全村人的利益,还是赶紧上前说话了。
只叶秋脸上笑容不变,话却委婉,“魏大哥说的哪里话,只要你们村同意,咱们的合作当然要继续。不过吴村长也是一番诚意,要不这样吧,等到征兵的事弄完,我再上你们村来好生看看,到时再商议。”
吴长生得了准话,欢喜得直搓手,“好好好,到时让你婶子做几个好菜。对了,把长富叔和婶子,还有地瓜都带来。那孩子上回在我们村受了惊,很该给他喝杯酒压压惊。你放心,我让你婶子酿些甜米酒,跟糖水似的,小孩子喝一点,不会有事。”
没有家长不喜欢别人惦记自家子女,叶秋笑容也真诚了三分,“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呀,要是回头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来寻我就是。其实你按辈份,叫我一声吴大哥就行。如今管我叫了一声叔,是给我面子,往后我可把你当侄女,你也别跟我客气。”
叶秋笑着应下,吴长生这才喜孜孜的走了。
他年岁足可以做魏广海的爹,行事自然比他沉稳许多。
在他看来,只要能达成意向,回头叶秋在遇着事时多想着他,就是莫大的好处。
好比这回去县衙请人,在别人看来是风险,可办得好却是荣耀。能在县太爷面前挂个号,露个脸,回头说出去不也有面子
所以吴长生有耐心,愿意慢慢等。
但魏广海不行,他毕竟年轻,还是性急,所以干脆的告诉叶秋,“叶姑娘,我是个爽快人,也不跟你兜圈子。不管我爹怎么想,但我,还有罗勇他们一帮哥们,是打心眼里愿意跟你们村合作的。万一此事我爹有些什么想法,咱们私下还能再谈么我们这帮哥们,养蜂干农活,都是能吃苦,也有手艺的。”
这样的诚意,叶秋再不能敷衍。她也正色道。“我也希望能跟你们北田村合作,但如果你爹始终存有顾虑,那有些事也实在难做。不过魏大哥你这样坦诚。就是交个朋友,我也愿意跟你合作。这样吧,你回去问问你爹,他如果还愿意跟我们仙人村合作,那三天之内给个准信,我们来把事情敲定。如果有些想法,那我们之前两村谈的就算作废。往后再有什么。咱们自己谈。”
叶秋转身问董大伯,和另一位朱姓大伯。“你们二位都是村中老人,觉得如何”
“听你的”
董大伯果断赞成,这不是两家人的事情,而是事关两个村子。该硬气时就得硬气。可不能软了骨头,让人瞧不起。朱大伯当然也没意见。
魏广海知道人家也有道理,攥着拳头走了。
叶秋不管他能不能说服他爹,她只想告诉他们,这世上没什么好事是会永远等着你。你不努力,机会就跑了。就算再有合作的机会,但一定不会有现在这样优渥的条件。
但愿那魏正英能明白,但他若不明白,说实话。对叶秋来说损失并不算大。
鱼路不通走虾路,哪里找不到合作的人
转头到了客栈,跟陈掌柜打了招呼。拜托他在连升找来时,说她们已回村,就要回村了。
陈掌柜还不忘把这些时又收集的骨头渣子给她,并私下告诉她,已经跟他大姐说了收枣子的事。
“我大姐说,不管事情成不成。都要谢谢你这番情意。等她回头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必来亲自谢你。”
听这话就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叶秋忙道客气,这才带着人走了。
等到天黑,陈掌柜悄悄去了镇上的徐家老宅。
从后面角门进去,熟门熟路进到后院,就见一个年过四旬的妇人正挽着袖子,在亲自打扫房屋。衣衫朴素,布裙荆钗,若不是双目中自有一股富贵威严,看起来就跟寻常乡下妇人无异。
“哟,大姐你怎么又亲自动手了仔细手上的冻疮又发了。”
陈家的大姑奶奶,徐家的长房媳妇徐陈氏微微一笑,“如果连自己家的屋子都不好好收拾,那人也快没用了。我手没事,叶家姑娘回去了”
“是。”陈掌柜才答应一声,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同样挽着袖子,从隔壁端着盆脏水走了出来,听他们说话,在那儿站着不动了。
这是徐陈氏的独子徐三思,也是她的幼子。
徐陈氏嫁进门后,头三胎生的全是闺女,这也是后来徐家老大给自己招那狐狸精进门,闹得几乎家破人亡找的唯一象样的借口。
不过徐陈氏后来虽得了幼子,却并不娇惯,相反十分严厉,从小就不许太多人服侍。象这次回来虽是小住,但他的书房和卧室,还是要他自己打扫出来,徐陈氏检查合格才行。
看外甥站那儿想听,陈掌柜笑了,才要叫他进来,徐陈氏先开了口,“你今儿不是一直惦记着为什么我来了,却不去见叶姑娘么让你舅舅跟你说说。”
她转身去洗抹布了,陈掌柜笑着嗔了外甥一眼,“又被你娘骂了吧不过这个骂得应该。你想想,做人是锦上添花好,还是雪中送炭好”
徐三思看他娘背影一眼,还是如实的答出自己的心里话,“雪中送炭虽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动,但繁花似锦时无人捧场,那便如锦衣夜行,又有何益所以两者都好。这也是先生所教,人要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这便是君子须谋时而动,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