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酸和苦闷,以及梦境里黑暗折磨,随着男人的安慰顷刻间发酵,压了又压的眼泪终是决堤。抓着对方的衣襟偎在他的怀里,哽咽变成啜泣,啜泣变成了孩子般的啼哭。他不曾向他有过任何要求,可是这一天,只是这一天都不行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回来”
全策被小孩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坏了。从没见他哭的这么厉害,声嘶力竭,就像牙牙学语的婴孩般用力,嘴里呢喃着破碎的话语。肩膀的踌躇变成了他的心律,他每一次的抖动都震得他心痛不已。
“你说过,会早点回来的”
面对小孩,他亏欠的越来越多。日复一日,何时才能偿还。
“对不起。”
“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
“对不起。”
“我也想给你温暖可是我很冰”
“对不起。”
全策唇启,千言万语只化作嘴角的哽咽,带着咸涩和血腥灌满了口腔。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入栗色的发丝。
“对不起。”
我怎么能把你丢在没有我的地方,没有与你一同步入黑夜。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幕后
次日,午后。
书房里,全策倚在床头抽烟。下巴泛着胡渣显然一夜未睡,又未经打理,下人将换掉的烟缸端出门,这是今天的第五个。
对坐的女人今日难得素妆,只涂了浅淡的蜜粉,衬着一张姣好的面容典雅素净。抽了一口长烟,率先打破沉默,
“后天晚上,东厂码头。”
全策揉着太阳穴,嗓音有些黯哑,语气却是霸道的不容抗拒,“改在今晚。”
木赫有些震惊,显然意外与全策的突然变卦,
“今晚会不会太急”
全策银眸微抬,眼底的肃杀之气呼之欲出,
“我等不及了。”
木赫似乎有些明白全策的意思,想到昨晚遇到夏倾澈,脸上便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担心他会继续等你吗”
全策手中的烟蒂断掉,沉默不语。
木赫倒是意犹未尽,想起昨晚那张凄楚脸颊就觉得似曾相似,他们是如此相像,他同情他,如同同情自己。
“一定很伤心吧,一个人过生日一个人”
“我不会再让他等了。”
木赫话语未落就被全策彻底打断。还要说什么,对方已经灭了烟,起身朝门口走去。就在出门前回头扔下一句话,
“昨天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木赫离开的时候,想起包里还有样未送的礼物。抓过一个小女佣轻声交代了一句,
“偷偷的交给夏倾澈。告诉他这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小女佣点点头。后又惊呼起来,
“生日昨天是倾澈的生日”
等小女佣恍然大悟时,木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另一头。废旧仓库。
“这次我们得快,来个出其不意,等第一次交货的时候就行动。否则时机过了全策那只老狐狸还指不定有什么对策。”廖三冲着黑影里的男人说着。
对方觉得此行有些欠妥,
“会不会操之过急很多事情都还没周全。”
“我们想到的,全策怎么会没想到。二八分成的利益不可能是天上掉馅饼。就怕到时候交货的时候有玄机,我们早埋伏好的镜头一旦抓到全策的第一手资料,新闻头版可就是重磅炸弹。”
黑暗里的男人笑了起来,“这招够损的,全氏财团利益比全策一个人重要,到时候,肯定弃车保帅。”
“老子本来就不是正经商人。”
廖三喝着香槟,俨然胜券在握。眼睛一动,看向暗影里的人,挑眉,
“这样一来,夏倾澈又失去了依靠。你正好来个苦情戏,好人脸都拿给你演了。”
男人在暗影里的脸看不清,只隐约看到上扬的嘴角,“钱都是你的,公平。”
“奥斯卡该给你搬个终身成就奖。”
“等事成再说。别出漏子。”
“放心吧。”
第二更。
么么艹。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光影暗去
此时,午后阳光放肆的露出了孩子般的脸,放射出的光线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形成了这个初春难得的艳阳天。
窗内一隅阳光充分的地方,他坐在大床上静如瓷器雕塑。如玉剔透的肌肤披上了一层浅纱朦胧中带着纯真的妩媚,细长的眼帘下是一排深深浅浅的暗影,乖巧的随着呼吸晃动着,如同一排芦苇。微风吹动耳畔的发丝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沉默。他的沉默一直持续,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如果没有呼吸,没有那些肌肤下鲜红分明的血管铺张,他几乎以为做在阳光中的人是个雕塑品。冰冷,却也精美绝伦。没有走过去,声音已经先出口,
“倾澈。”
“”无声的应答证明了那人还没有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大概也能猜到,从他踏进卧房,小家伙就发呆到现在跟丢了魂似的。手背上还挂着点滴,已经起了难看的紫癜,许池说要到晚上才完全退烧。放下中的托盘,走到他身旁,再唤了一声,
“倾澈。”
这个名字,如今,还是早已,洛进他的血液里也说不定。原本还死死不肯念出这个名字,刻意的遗忘,固执的禁止,然而得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清晰的痕迹。
“倾澈”手指探入那光洁的额头,看吧念得如此顺畅。
那人终于在触碰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双眼的迷茫也在瞬间融化,抬起头迎接他的是那人温柔似水的笑容,让他在顷刻错漏了心跳。嘴角微微开启,脸颊在升温,
“策。”
收回手,全策热粥端到他面前,揉乱他的头发眼里的宠溺暴露无疑。
“肚子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