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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演唱的选手,她唱完,就该楚沫儿她们了。

今天宋嫣的装扮,和海选时又有不同。

那时的她一身红裙,艳丽而华贵,像是高傲的女王,而今天,则是一身素雅的旗袍,一头黑发长发挽起,隐藏了挑染的红发,却插上了一支碧玉簪子,似是一位深闺璧人,缓缓地踏上舞台。

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叶落不由暗叹。不过马上他又看出,宋嫣这出场,无论是步伐、仪态还是神情,都高度统一,营造出了一种幽怨清冷的意境。

每个选手只有三分钟,她却花了三十多秒来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演唱曲目做下铺垫,真可谓艺高人胆大。

“宋嫣必胜”台下不远,关向阳举着牌子,在那里蹦蹦跳跳。

台上的宋嫣眉头一蹙,脸上的不快一闪而逝。

“这关向阳很差劲的,鼓动了那么多人来帮宋嫣助威,结果入场券他只给他自己搞了一张,好有跟宋嫣独处的机会。”王妮可鄙夷地说道。

“关键这小子还帮倒忙,他这一嗓子,把宋嫣出场之后想营造的意境完全破坏了。”张佳琪幸灾乐祸道,“这种草包,真不知道怎么当上学生会副理事的。”

就在这两句话的工夫,演播厅中响起了前奏,这是一段洞箫和二胡为主的旋律,一首熟悉的歌曲映入了叶落的脑海--难为情。

这是一首中国风的歌曲,歌词颇有古意,正出自台下评委林阳之手。

一听出这个前奏,叶落心中对宋嫣的评价立刻又高了几分。

因为这首歌尽管旋律动人,但是没有高音

宋嫣敢在这场比赛里不用高音这种杀手锏,那么她肯定还有其他绝活

这让叶落心里又兴起一丝好奇,因为像难为情这样的浅吟低唱,正是楚沫儿擅长的类型,是什么会让宋嫣有信心在楚沫儿面前选这首歌

果然宋嫣一开腔,叶落就听出了味道。

戏曲

宋嫣在唱难为情的时候,令人惊奇地融入了上都本地戏曲的唱腔

中国南方的戏曲,大多悱恻,格外动人,上都戏曲更是如此。宋嫣没有全部照搬,而是加在了个别尾音上,用一个转调作为点缀。

没有爆发式的高音,只有温婉的唱腔,宋嫣的每一处转调,浅尝即止,绝不深入,让整首歌依然在流行唱法的范畴内,但蜻蜓点水似的戏曲唱法,却又都挠在了观众的心头痒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种特殊的唱法,再结合难为情本身歌词的古韵,似是把人一下子从喧闹的都市,拉回到了千年前的某间幽深庭院,有位绝色佳人轻卷珠帘,揽镜画眉

技巧新奇,但却引人入胜。

台上的宋嫣一首歌唱完,刚刚谢幕,台下的人就开始疯了

口哨声、欢呼声像是要掀开演播厅顶棚一样这些后援团都忘了自己原本支持的对象,被宋嫣的这段演唱彻底征服

震耳的喝彩声中,评委席上,已经用掉了保送名额的孟寒,一脸的追悔莫及,双手蒙着脸。

就在孟寒后悔自己轻率的同时,难为情的词作者,本次比赛的评委之一林阳,奋力拍下了他面前的“保送”按钮

沙赴海一只大手也已经高高举起,不过看到林阳拍下了“保送”,他也就慢慢收回了手,转为鼓掌。

“太美了”一直看宋嫣不顺眼的王妮可,垂头闭目,由衷感慨。

叶落心里的感慨,却不是太美了,而是太可怕了。

这宋嫣是天京人,转学来上都不过短短两月,却能如此纯熟地运用上都戏曲的唱腔,既能搏得上都赛区观众好感,又可以避免唱高音的风险,无论是天赋、勤奋、还是那份心思,都让人悚然而惊

“宋嫣我爱你”关向阳“嗷呜”一嗓子吼了出来,将台下的疯狂推到了巅峰

主持人汪霄接连示意现场安静,因为三个评委的点评,已经没办法清晰地录入,事实上叶落也听不清评委在说些什么,背景太嘈杂了

就在这种现场环境下,楚沫儿和其他四个第十组的选手,悄悄从侧门入场。

第十章歌声若初见

宋嫣的演唱,让选拔赛第一轮的高潮提前到来,第十组的前四个选手的表演,因此显得黯淡无光。

前三个选手是直接被淘汰,第四个总算保住了“待定”的成绩。

“第十组做为压轴的组,整体实力应该很强啊,怎么前四个这么普通”王妮可有些奇怪。

“这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叶落摇头道,“其实不是她们唱得太差,而是宋嫣唱得太好。一比较,差距就显出来了。”

“那为什么不把宋嫣放第十组”蓝滢滢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去”叶落摊了摊手,“可能是考虑到她海选时的唱法太激进,节目组怕她不稳定吧。”

“是呀,说到底,还是我们的沫儿才是定海神针呢”李秀云点头道。

“呀沫儿要上场了”张佳琪指着台上。

“下面有请今晚最后一位参赛选手,楚沫儿,她带来的歌曲是”主持人汪霄拖了个长音,随后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这是一首新歌,有请”

汪霄话音刚落,评委席上的三个评委就开始交头接耳。

此时的演播厅早已不像宋嫣演唱时那么热闹。第十组的前四个选手的演唱,让观众们有些失望,不少人已经开始退场。

正好评委席上孟寒的麦克风没有关闭,因此三个评委的议论声就被音响传到了叶落耳里。

“第一轮用原创,好大的胆子”孟寒皱眉道,“这太冒险了。”

“新歌观众熟悉度不够,人气积累会是一个大问题。”林阳扶了扶眼镜。

“这楚沫儿在海选的时候表现很出色,据说仅次于宋嫣,而且稳定度更好。让她压轴,也是这个考虑,没想到她会出这种昏招,可惜了。”沙赴海也摇头道,“一首新歌被接受,是需要时间的。三分钟的时间,太短了。”

“孟寒,就算让你写一首新歌来参赛,你也没把握吧”林阳问。

“没有。”孟寒坦率地说道。

“看来我这个保送名额要浪费掉了。”沙赴海有些哭笑不得。

台上的评委接连质疑,台下的观众也在议论纷纷。

在这种环境下,楚沫儿背着吉他,手里拿着一把折叠椅,慢慢地走上了舞台。

依然是格子衬衫,发白的牛仔裤,赤脚穿着粉色帆布鞋,一个随意的马尾辫,素面朝天,和海选时一模一样的装扮。

楚沫儿走到舞台中央,将折叠椅放好,坐上去,吉他放在膝头,将面前的两个麦克风拉低,一个放在自己嘴边,一个放在吉他的音箱部位,最后一手扶弦,一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