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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刘备和他是同学,关系相当铁,刘泽既然是刘备的弟弟,那他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三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都把他伤成那样了,给愚兄一个面子,放他一马如何”

“放他一马”公孙范竖起他断了食指的右手,咬牙切齿地道,“谁能还我这根手指,我倒是不介意放他一马否则凭他猪狗一般的身份,剁成肉泥也补偿不了我的半截指头。”

公孙瓒迟疑了一下,这断了的手指又如何和能接回去,公孙范的要求看似无礼,但却无法反驳,毕竟刘泽是咬断了他的手指的。刘备挺身而出,恭敬地施了一礼,慷然道:“此事的确是舍弟有错在先,在下愿自断一指,求公孙公子开恩放舍弟一条生路。”

一听这话,刘泽心中顿时一暖,都说兄弟手足情深,看来真的不假,刘备情愿断指为刚刚相认的弟弟赎罪,光是这份情义就弥足可贵了。有亲人就是好刘泽在心底里大叹。

连公孙瓒也不禁怂容,低声对刘备道:“贤弟暂且退下,为兄自有主意。”

但公孙范却不买帐,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了刘备一下,讥讽地道:“你算那根葱呀就凭你的那根破指头,也配和本公子相提并论”

公孙瓒正色地道:“三弟不可无礼,这位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涿郡刘备。”

“哎哟哟,汉室宗亲就了不起了中山靖王就了不起了啊呸就算是皇亲国戚来了,那又怎样今天就算是说破大天,不赔还我手指头,休想让我放过他”刘备一身布衣,公孙范真没有把他瞧在眼里,何况公孙世家在辽西也那算是一手遮天,公孙范横行霸道惯了,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断指之气。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公孙瓒的朋友,三弟也伤得他不轻,卖愚兄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至于三弟要如何补偿,直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定当尽力。”

“哼哼,公孙瓒,你兄弟我手指断了,你不替我找回公道,反而口口声声的帮着外人说话,你他娘的算那门子的兄弟居然要我给你面子,你他娘的贱婢生的,也配”

公孙瓒脸色铁青,公孙范的话已辱及他的先母,涵养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再沉默了。“公孙范,你嘴里放干净点再胡说八道,休怪我翻脸无情”

公孙范依然是一付吊儿郎当的模样,冷笑道:“公孙瓒,你是在求我吗求我就这态度你们长房的果然盛气凌人呐。”

公孙瓒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想想现在的确有求于他,并不方便和他翻脸,乃道:“三弟,愚兄方才言语之上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这位小兄弟年轻气盛,有冒犯之处还请三弟可以高抬贵手。”

公孙范哈哈大笑,道:“好阿兄的面子小弟又岂敢不给,这样吧,本来小弟还寻思着将这小贼抽筋剥皮点天灯,既然阿兄开了口,那就赏他个痛快。小的们,将他的脑袋给砍了,扔到后山去喂狼”

手下的几名兵士正欲抬步,见公孙瓒怒目圆睁厉声怒叱:“谁敢”吓得他们浑身一哆嗦,停在那儿看看公孙瓒,又瞧瞧公孙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公孙范从身边的兵士腰间抽出一把环首刀来,喝道:“那我亲自动手,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报仇”

公孙瓒拨出腰间的佩剑,挡在了刘泽的身前,沉声道:“想杀他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你公孙瓒我跟你拼了”公孙范怒不可遏地吼着,拿着环首刀作势要劈下去。

公孙瓒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就凭你那你试试先”

公孙范左手持刀,刀在半空中,也不知是该劈下去还是不劈下去。别说是他右手受了伤,就算他没受伤,三个他撂一块,也不是公孙瓒的对手。他脸上的冷汗刷地就流下来了,可他今天要是认怂后退了,那这丢脸可就丢大了。

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间,一声断喝传了过来:“住手”公孙范借坡下驴,后退了一步,将刀放了下来,恭敬地道:“叔父。”

来人正是公孙洵,他负责柳城邬堡的全部事务,刚刚接到下人的禀报说两位公子起了冲突,急忙赶了过来,看到公孙瓒和公孙范剑拨弩张的模样,连忙出言喝止。

“你们兄弟二人何事争执,竟然要弄到刀剑相逼的地步”

公孙范恶人先告状,抢先道:“叔父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小侄派人出城捉拿逃跑的民夫,看到这小贼鬼鬼祟祟,或恐是鲜卑人的奸细,便将他擒拿回来拷问个究竟。岂料这小贼满口胡言乱语,据不承认,反而乘小侄不备之际咬掉了小侄的一截手指。求叔父大人为小侄作主。”

公孙洵看了看他的伤势,安慰道:“范儿放心,为叔自有理会。”回头看了看公孙瓒,和颜悦色地道:“瓒儿,不就是个奸细吗,又何至于让你们兄弟反目”

在长辈面前公孙瓒可不敢再亮剑了,赶紧收剑入鞘,施了一礼,道:“回禀叔父,这位小兄弟乃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而且他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又那里是什么奸细,三弟不分青红皂白捉了回来,严刑逼供,打得遍体鳞伤,混乱中误伤了三弟的手指,三弟定要取他的性命,不得以瓒才出手相阻”

“噢,他居然是汉室宗亲却不知他父辈现任何职”听说刘泽是帝室苗裔,公孙洵也颇为感兴趣。

“他家祖上因酎金失侯,遗居涿郡数百载,其父现任涿郡典郡书佐。”公孙瓒据实以告。

公孙洵轻唔了一声,便没有再言语。如果刘泽的父亲是二千石或者二千石以上的朝庭高官显贵,公孙洵就要考虑一下了,典郡书佐嘛,不过是一小吏,根本就挂不上号。

公孙范一脸的兴奋,急急地道:“叔父,这小贼子竟敢跑到我们公孙家的地盘上闹事,不把他大卸八块实难解心头之恨。”

公孙洵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范儿稍安勿躁,为叔自会秉公处理。”公孙洵是公孙家老一辈硕果久存的一位了,作为家主,他自然有权决定族内的事务。公孙范虽心有不甘,但也得悻悻然退了下去。

刘备急切地看着公孙洵,想开口说什么,公孙瓒给了他一个眼色,阻止了他。现在是公孙洵当家,公孙瓒也没理由和刚才一样拨剑相向,一则在长辈面前不可失礼,二则公孙瓒知道公孙洵为人还是厚道的,办事也公允,唯今之计也只有听听他的处理结果再说。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公孙洵身上,就连爬在地上的刘泽也等着这干巴精瘦的老头做出最终的审判。

公孙洵干咳了一声,道:“事实的情况基本上已经很清楚了,应该是出于一场误会,范儿错将这位小兄弟当作奸细拿了回来,但时属非常时期,宁枉勿纵,谨慎一点并非大错。这位小兄弟咬断了公孙范的手指,也系误伤,虽有错亦罪不至死,断其一臂,以为惩诫”

第七章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