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张世平上下打量一下刘泽,道:“公子有所不知,官府对军马买卖实行严格管制,为的就是以防军马落入乱贼流寇的手中,我等具是守律良民,作奸犯科这事断然不敢为之。”
刘泽笑道:“张老板看在下可是那乱贼流寇”
张世平忙道:“公子切莫误会,正下并无他意,莫说与张少爷相熟,就算不相识,看公子一表人才,温敦儒雅,定然做得是正当生意。”
“不好意思,是在下问的唐突了,在下做些个丝绸瓷器的生意,虽生意不大,但常年奔波于川蜀江东等地,这年头路上难言太平,流寇强盗时常劫掠于荒野。我手下虽有勇悍猛士,但那些盗匪来去无踪,极难擒获,我所恨者不过所乘无良骑,有心杀贼,却无力追赶,本想买些好马以备不时之需,但天下卖马者极多而好马则少之又少,故而有此一问。”
“这年头盗贼蜂起,行走于江湖必得有些防备才行,只是我等经营营多以民用马为主,军马稀缺且价格昂贵,一般人买不起。”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是好马就行。”
张世平压低声音道:“此次我等贩运的马匹之中,有五十匹上好的乌桓马,碍于官府的规定混杂在幽州马之中,但这批马的品质却是一流,甚至超过了官兵骑兵马匹的质量。”
刘泽大喜,忙道:“好,张老板,这五十匹乌桓马我全要了,你提个价钱就行。”
“我等先前在幽州做生意,承蒙张老员外照顾,不胜感激,这五十匹乌桓马给个成本价就行。”
刘泽也不管张世平给的价是否真的是成本价,立即满口应允,兴冲冲地出去看马。
那五十匹乌桓马的确是良驹,虽混杂在民马之中,但明眼人一看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乌桓马比之普通民马高出一头,马躯也健硕了许多,四蹄强壮有力,就连嘶鸣声都高出许多。张飞立即跃上了最近的那匹乌桓马的马背,那马立刻骚动起来,又是摇头摆尾,又是撅蹄子,虽是光溜溜的马背,又无缰绳,但张飞愣是仗着蛮力,双腿死死地夹住马腹,双手牢牢地揪着马鬃,硬生生地将这匹乌桓马给降服了。
张飞哈哈大笑道:“大哥,这马可真不赖”
刘泽也仔细地打瞧了这些个乌桓马,比之平常所用的马匹的确好了不少,但刘泽可是到过内蒙大草原的,也骑过草原上的骏马,眼前的乌桓马似乎缺点什么似的。他便将他的疑问提了出来。
一直没说话的苏双笑道:“看来刘公子也识马之人了,的确,这些乌桓马虽然比之幽州马并州马好过许多,但却也不是草原上一流的骏马,同样是乌桓马,也分上中下等。这些番夷蛮族经常掳掠我们大汉边塞,最优质的上等马自然不会卖给我们,正如同我们只拿粮食布匹而不拿铁器和他们交易一样,平时我们所能买到的只有劣马下等马,充其量也只能拉车耕田供人骑乘,要做为骑兵用马则差了很远。此番能换到五十匹中等好马,一则算是我们长年和他们交易的缘故,二则我悄悄塞给了乌桓族的一个小头目一些贿赂,这才在五百匹劣马之中混杂了五十匹中等好马。”
“我们大汉幽州并州等地也产马,为何品质上比胡马要差很多”刘泽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乌桓、鲜卑、匈奴等外族,长期生活在草原上,他们的马全部是野马驯化而来的,在马匹的繁殖上能很大程度地保证纯种化。而我们这边养马,好的马大多充了军,一入军营便被阉割,剩下的马经过几代杂交,品质自然是越来越差。”
张飞在一旁插嘴道:“既是好马,留下来配种就行,为何全阉了那些胡人为啥不阉”
“马一到春天便是发情期,若军队要在春天打仗骑上发情的马岂不是乱了套了那些胡人则是每到秋天才来边塞抢掠,一来秋天粮食成熟,二来则避开了马的发情期。所以说胡人的马优于汉人的马,这便是主要的原因。”
刘泽问道:“苏老板长年在塞外贩马,想必对马匹的种类、特点、性情都了若指掌了”
苏双颇为自得地道:“不错,这点不是苏某自夸,就算是蒙着眼一摸,也能摸出这匹是那里的马。”
“如果要组织一支骑兵,什么马是上上之选”
“北方各胡族:匈奴、鲜卑、乌桓,他们的马皆大同小异,我们统称为北地马,体能充沛,耐力持久,行动迅速,适合长途奔袭。这些马繁殖快,对饲料要求不高,适应能力非常强,无论严寒酷暑都可以在野外生存。当然这些马分为上中下三等,组织骑兵最好选用上中等马。”
“这些骑兵若是身披重铠,马匹亦覆重甲,不知这些马能否承载”
苏双皱皱眉道:“骑兵马匹皆覆重甲无论是胡人还是大汉骑兵,都从未见过有此装备,真若如公子所言,北地马必不堪重负。”
重装骑兵的出现是几百年后的欧洲中世纪,中国也是在唐代之时才有了全身披铠的重骑兵,在三国时代还没有这个兵种,骑兵完全是以弓骑兵和枪骑兵为主,刘泽是在电影里看过那些披坚执锐,所向披靡的铁甲骑兵才有此一问。
苏双接着道:“若要担此重任,非西域的大宛马莫属。”
刘泽心中一动,道:“可是那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第三十九章考核比试
“正是,此类马身材高大,力量极强,迅捷如风,善于短途冲刺,负载和冲击的能力远胜于北地马,但在长力和耐力方面输于北地马。据史记记载,大宛马其先天马子也,它在高速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宝马。”苏双博文强记,对名马那是如数家珍。
“苏老板可曾见过此马”刘泽急急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