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刘泽躺着榻上,身上如火炭一般,迷迷糊糊地,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金戈铁马的古代战场,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难于上青天的秦岭蜀道,黄沙万里的丝绸之路,一幕幕地交织在一起,象过电影一样,一会儿是儿时在父母膝前承欢童声稚气地背诵论语,一会儿是妻子娇媚地躺在他的怀里轻诉相思之苦,一会儿又是在古道大漠之中斩下颗颗人头血染黄沙烈火、钢刀、鲜血,化成了一条毒蛇,死死地将他缠住,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噬
“啊”他大叫一声,终于从梦魇中惊醒过来,一身的大汗,他大口的喘着,哪里有毒蛇哪里有美女有的只是一张破旧的青布帐子。
“大哥,你终于醒了”张飞一脸地喜悦却藏不住他满脸的疲惫,刘泽看了看他,想挣扎着坐想来,却发现浑身酸麻无力,就连胳膊都很难抬起来。
“这是哪里”
张飞乐了,道:“大哥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这是你家呀”
刘泽这才想起来他已回到家中了,可是爹娘却已不在了,他心痛如刀绞,挣扎着想爬想来。
张飞急道:“大哥,你要干嘛”
刘泽无力地道:“扶我起来,我得去灵堂给爹娘上香去。”
张飞道:“大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令尊和令堂都已经下葬了。”
第五十四章二十及冠
“什么三天三夜了那三弟,你岂不是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
张飞憨憨地一笑道:“大哥,你昏迷了三天,高烧不退,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老天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
刘泽看着张飞这个壮汉居然明显地瘦了一圈,眼睛也是红红的,不禁大为感慨,道:“三弟,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累了大家了。”
“大哥你什么话,是兄弟你还见外快将这碗药喝了吧。”
说着张飞端过一碗半温的汤药来,也不知这碗汤药热过了多少遍。刘泽默默地将苦涩的汤药喝了下去,半响道:“我大哥在何处”
“令兄在院外料理后事。”
“三弟,扶我起来,我想去父母的坟前看看。”
张飞迟疑了一下道:“大哥,你身体行吗”
刘泽虚弱地道:“还行。”
初冬的天气泛着一丝寒意,刘泽默默地跪着坟前,面前纸钱烧烬的飞灰在风中轻舞,他心中的哀伤恰如这轻扬的飞灰,在空中漫舞。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刘泽拼命地去赚钱,不光是为未来集蓄称雄天下的资本,也是为父母能有个安逸的晚年,对于生养他的父母,刘泽没有忘记去报恩,他想赚更多的钱,让父母可以生活地更好一些,但这一切,都太迟了悲从中来,他的泪水再一次地夺眶而出。
不知什么时候,刘备已站在了他的身后,站了许久,轻声地道:“其实父亲在临终前没有一丝地责怪你,他告诉我,你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胸怀天下,这个家不应该成为你的羁拌,父亲留给你的只有四个字光宗耀祖”
刘泽已是泣不成声:“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
刘备扶起刘泽道:“二弟,节哀吧,逝者已矣,不必太伤感了,记住父亲的嘱托便是最好的怀念,将来无论你身在何处,永远记得楼桑村是你的家,你的亲人永远地安息在这里就足够了。”
刘泽抹去眼角的泪珠,凝重地点点头,道:“大哥,我会的”
刘备也点点头,道:“回去吧,此处风寒露重,你身体还未痊愈,回家将养几日吧。”
刘泽摇摇头道:“不,我虽不能为双亲守孝三年,但也要在这坟前守灵三月,以赎我之罪。”见刘备还要再说什么,刘泽飞快地将他拦住,道:“大哥,你不必劝了,我意已决,若不能在此为父母守灵三月的话,我心难安。”
刘备无奈,只得道:“好吧,我吩咐下人在这里搭建个草屋吧,寒冬将至,二弟若是耐不得寒冷的话也可搬回家里,无论在何处,爹娘必难感受到你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