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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作为大音乐家作曲家古琴家,开几场音乐会,光门票挣得钱就数都数不过来了。

这就是现代社会和古代社会的不同之处,在古代,不论你有多高的才学,没有仕途,你就是一无所有,而现代社会,则可以充分地体现每个人的价值,象蔡邕如此优秀的人才,换作在现代社会,那将会大放异彩,而沦落到汉代,只能流亡天涯,寄人篱下,可悲可叹

吃着那近乎糟糕的饭菜,让刘泽感慨的情绪再一次爆发,这算什么世道不过他可不敢有半点表露,就算再难吃也比在赵云家吃的那顿强多了,何况天下还有许多人连饭都吃不上。想到此处,刘泽感到他肩上的担子愈发地沉重了,为天下百姓谋福梓,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看似简单,真要实现起来,还是相当的漫长。

蔡琰一边吃着,一边看刘泽,见他似有心事,浅笑盈盈地道:“刘公子乃大富大贵之人,恐怕寒舍的粗鄙饮食难合胃口吧”蔡邕从小视这个女儿为子,无论是讲学吃饭,蔡琰都是和师兄们在一起,不似别家内外有别。

“那里那里,在下幼时家贫,饥荒年月,多以野菜充饥,虽然现在条件好些,但在下对饮食并如苛求。”

蔡琰“唔”了一声,道:“原来我以为象刘公子这样出手阔绰之人每餐必是山珍海味。”

“与我而言一箪食,一瓢饮足矣,锦衣玉食,人之小欲也,以天下人之温饱,乃泽之所求也。”

以天下人的温饱为己任,如此豪言壮语若旁人说出来,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但说这话的是刘泽,恐怕没人能笑出来,轘辕关的百万难民连朝庭都不管他们的死活,但刘泽却甘为天下先,舍粥济民,如此大义之举,天下无人不敬佩。

蔡邕闻之也不禁点头,嘉许道:“润德以天下苍生为重,赈济万民,实乃青年士子之楷模。”

阮瑀脸色阴郁,冷哼一声,低声嘀咕了一句:“沽名钓誉。”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应该听得明明白白,正好是蔡邕声音刚落,他就这么来了一句,分明有否定蔡邕的话的意思,搞得蔡邕目光都十分严厉起来。

刘泽哑然失笑,妒令智昏,阮瑀的脑袋跟被驴踢了也差不多了,居然跟蔡邕唱起了反调,悲哀呀对于这种人,刘泽都懒得辨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想做什么是自己的事,想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蔡邕没说什么,倒是一直没开口的顾雍说道:“元瑜师弟,此言差矣。刘公子舍粥济万民,日耗万贯,真要是逐名求利,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在下尝闻何谓有钱腰缠万贯耳。而刘公子每日在轘辕关的花费,便是一个腰缠万贯,此等魄力,天下几人能及大汉朝有钱之人不在少数,但真正拿得出钱来救济难民又有几人刘公子胸怀天下苍生,此等胸襟,又岂是争名逐利之辈能有的”

刘泽抱之以微笑道:“顾兄过奖了,刘泽不过是一俗世之人,何来什么魄力胸襟,只是亲眼见如此之多的难民饥寒交迫,心中不忍,出手相援而已,至于花费多少,在下倒也没有考虑。但在刘某能力所及的范围,自当尽力而为之,至于旁人如何想那是他们的事,我无权干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顾雍由衷地钦佩地道:“刘公子淡泊名利,却以天下民生疾苦为己任,在下钦佩之至。”

蔡琰插口道:“哎,你们再不吃,饭都快凉了。”

顾雍不好意思地道:“刘公子,请。”

刘泽点点头,你别说,吃惯了三顿饭的刘泽可真是有点饿了,眼前的食物虽然粗鄙些,但也聊可充饥。他惊奇地发现,蔡琰居然吃得很快,大半碗的粥和大半盘的菜已吃得差不多见底了。

看着如此一位绝色佳人将粗茶淡饭就这么美滋滋地吃下去,刘泽不禁心中涌动着一丝不忍,恨不能将天下的锦衣玉食全部拿来奉献给她,只有倾尽天下的荣华富贵才配得上这位绝世美人。不过刘泽想归想,可没有冲动地去做,默默地将几案上的饭菜吃完。

接下来,便是等待天黑的到来。似乎感受了室内的沉闷,蔡邕吩咐蔡琰道:“琰儿,去把为父的焦尾琴拿来。”蔡琰很听话地站了起来,袅袅而去,不多时,她便抱着一架七弦琴返了回来。

刘泽很激动,想不到今日真得看到了与齐恒公的“号钟琴”、楚庄王的“绕梁琴”、司马相如的“绿绮琴”并列为中国古代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

关于焦尾琴的来历,刘泽倒还是知道一点的,蔡邕在吴中避难之时,邻居家有用桐木烧火做饭,蔡邕在隔壁听到了灶火中梧桐木爆燃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急忙跑到灶火边,将那块已经燃着了的桐木从火里抽了出来,自己的手也被烧伤了,邻居惊问何故,蔡邕说这是一块极好的造琴材料,并出价将它买了回去,然后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尽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因为它的琴尾被烧焦了,便叫它“焦尾琴”。

后世有联曰:“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有眼无珠的汉灵帝不识人才,致使蔡邕落魄天涯;而焦尾琴何其有幸,得遇蔡邕这样的音乐天才而幸免葬身火灶,终成千古名琴,人生的幸与不幸,也许真得只在一念之间。

蔡邕道:“琰儿,你来弹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天籁之音

蔡琰微微颔首,将焦尾琴置于席上,玉指轻拨,一连串美妙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滑落,悠扬而动听。蔡琰弹奏的,正是蔡氏五弄之中的第一首曲子游春,蔡氏五弄游春、渌水、幽思、坐愁、秋思与三国魏末嵇康创作的嵇氏四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并称九弄,隋炀帝曾把弹奏“九弄”作为取士的条件之一,可见蔡家琴艺在历史上占据的地位是何等的荣耀。

刘泽静静地欣赏着这美妙的琴音,心弦在不由自主间似乎也被蔡琰的玉指拨动了,什么叫天籁之音,什么叫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什么叫闻韶乐三月而不知肉味,刘泽所能想到的词都不足以表达其万一,可叹那些现代的钢琴家自鸣得意如何如何,既摆架子又摆谱,在蔡琰的这一曲之下,全是浮云呐。蔡琰的琴音悠扬而婉转,而绯侧,如高山流水般清越,又似山泉叮咚之悦耳。不自觉地,刘泽也陶醉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不知魂归何处。

一曲终了,刘泽抚掌大笑道:“妙哉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蔡琰含笑道:“刘公子过奖了,看来刘公子也是识音之人,来一曲如何”

刘泽一听,头皮都发麻了,论及别的,刘泽倒也不怵,但他的音乐细胞,那可是少得可怜,虽然说他的嗓子还不错,以前也经常到卡拉ok去k歌,但似乎难登大雅之堂,尤其是在蔡邕和蔡文姬两位旷古烁今的音乐天才面前,刘泽才不想出头,在蔡门抚琴,和班门弄斧又有多大区别当下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在下只是粗通音律,五音不全,难登大雅之堂。”

蔡邕含笑道:“无妨,权当是你们师兄妹之间的切磋罢了。”

顾雍在旁边也道:“润德你就别推托了,好歹你也是粗通音律,我们几个可是一窍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