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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心情很郁闷,或者说糟糕透顶了,陶谦主政徐州的时候,他就是彭城太守,一晃都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彭城太守,十年来根本就没有挪过窝,眼瞅着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都飞黄腾达了,可他糜芳居然还呆着彭城太守的位置上,十年如一日,动也没动,彭城的小吏背后都议论纷纷,说什么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十年的太守不动窝,糜芳想想也窝火,自己好歹也是靖王的二舅哥,怎么升官加爵的好处总也轮不到自己,都说贵人多忘事,刘泽难道真把他这个二舅哥给忘到脑后去了

传令官进得太守府,将高顺的军令递了上来,糜芳扫了一眼,黑着脸,应了一声,把传令官给打发走了。

司马傅士仁凑上前去,一脸巴结神色,道:“高都督可是有事吩咐”

糜芳不光是彭城太守,还兼领着彭城都尉的官职,也就是他还负责着彭城的军事,这比一般的太守权力要大一些,别的太守可是只管民政不管军事的。糜芳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桌子,高顺的那张军令,就在桌子上。“哼,高顺是何等货色,不过原来跟着吕布混迹天涯,若不是当日靖王手下留情,他早就跟着吕布人头落地了,现如今也是人模狗样的了,拿个鸡毛当令箭,要我看华费小道,你当曹操是白痴,那么狭隘的地方,大军能通行吗简直就是笑话。”

糜芳对高顺的不满来自于半年前,高顺随刘泽西征荆州,再回到徐州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军团的都督了,负责整个徐州的防务,高顺这个人刚直严厉不徇私情,在检查彭城的防务之时,发现了诸多的问题,当下便是毫不留情地严厉训斥了糜芳一通,让糜芳很是下不来台,糜芳自恃是王亲贵戚,可高顺根本就不给他面子,心里面对高顺自然很不满。

傅士仁也看了一下高顺的军令,呵呵一笑道:“高都督这是小题大做,谁不知道华费小道狭隘难行,曹操如何能走那儿,这分明是高都督给他自己留后路,万一小沛守不住,便可以将责任推御到糜太守您身上,糜太守不可不防啊。”

糜芳哼了一声,道:“这事他想赖我,门都没有”遂不以为意,对高顺的军令根本未加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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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濛濛,高大巍峨的泰山山脉在细雨轻烟之中更显得逶迤壮观,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之上,一支军队悄然地行进着,山路蜿蜒曲折,一直向南延伸着。

“启禀魏王,前面已至昌虑,并未发现徐州军的踪迹。”斥侯向一个身披赤红色披风,细目白面颔下几缕短髯的小个男子禀报道。昌虑是泰山华费小道的尽头,从昌虑向南,便是一马平川的徐州平原了。

身着赤红色披风的正是魏王曹操,曹操今年已经是四十九岁的年龄了,再添一岁,他就已经是到了知天命时候了,回想这几十年的生命历程,曹操还是自鸣得意,现在他贵为魏王,普天下之下,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不,他才是真正的万人之上,汉献帝不过是他手中的傀儡而已,现在天下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也只有靖王刘泽而已,但很快就没有了,没有人再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他必将可以位登九五,傲立于天地之间了。

曹操一抚颔下短须,呵呵笑道:“都言刘泽智谋非凡,手下能臣名将如过江之鲫,依孤看来也不过尔尔,这个高顺便是有勇无谋之辈,竟然对华费小道全然无备,真乃天助我也”

第582章糜芳投敌

糜芳刚刚做了一个好梦,在梦中他坐了尚书令的位子,正在接受百官的朝贺,而他的妹妹,已经是当上了正宫皇后娘娘,糜氏一门荣耀,子孙满堂,糜芳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急切地传了过来:“糜太守,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糜芳费力地睁开眼皮,发现喊他的人正是司马傅士仁,糜芳很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睡眼惺忪地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傅士仁略带惊惶地道:“曹操带兵已经包围了彭城,糜太守,快去看看吧”

“啊”糜芳惊叫一声,睡意全消,赶忙从榻上爬了起来,胡乱地穿上衣服,连系带都没系好,不过他也顾不上整理了,将铠甲穿上,戴上头盔,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城楼上。

刚上城楼往下一看,糜芳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其时天光刚亮,透过晨曦,糜芳就看到城下密密麻麻全是顶盔束甲的士兵,还有数不清的战马,一面面旌旗迎着晨风招展,旗帜上面斗大的曹字无疑是曹操的姓氏。糜芳何事经历过如此的阵仗,惊得是面如土色,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那儿,半响无言。

城下跃马冲过来一员大将,黑紫脸棠,身材魁梧,冲着城上高声厉喊,中气十足。“呔城上的人听好了,某乃魏王帐下武卫将军许褚是也,限你们在一个时辰之内,开城投降。如若不然,某便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城上的守军脸都快绿了,八年前曹操打破彭城等五县,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徐州惨案的情形许多人还是历历在目,就算有些人没有亲眼目睹,但耳闻比目睹有时候更恐惧,曹操在徐州人心中,那完全就是恶魔形象,如今这个恶魔带着满身的杀气又回来了。整个彭城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糜芳本来就是那种冲锋陷阵勇而无惧的大将之才。出身富商之家的他更多的本事是在投机钻营这方面,一看到曹操大兵围城,早已是六神无主了。

傅士仁也是武科举出身三榜进士,本来按资历。他也早该升到都尉了。可就是在去年的考核之中。傅士仁由于考核不过关没能够升职,到现在依然还做一个军司马,对此他一直是耿耿于怀。怀恨在心,现在曹军大兵围城,眼看着死守下去很可能性命难保,若是献城投降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得到曹操的封赏,于是他便去鼓动糜芳献城投降。

“糜太守,城下的曹兵至少有好几万的人马,现在彭城里不过只有三千的郡兵,如何能抵挡得住,倘若拼死力战,到时候可就是玉石俱焚,城中老幼,恐怕连一个活口也留不下。不如献城早降,最起码可保住彭城百姓的性命。”

糜芳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哆嗦。“我乃靖王内兄,大敌当前,如何能不战而降,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傅士仁冷笑道:“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糜太守你把自个儿当成了王亲贵戚,令妹不过是靖王的妾室,靖王眼中还若有你这个舅哥的话,又何至于让你在彭城当了十年的太守,高顺不过是一个降将,如今也骑到了你的头上做威作福。这场大战打下来,胜了是高顺的功劳,败了高顺早把责任推到了你的头上,昨日的军令你也瞧见了,不守华费小道,让曹操偷袭了彭城,单凭这个罪状,高顺就可以要了你的人头了”

糜芳手足无措,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傅士仁道:“糜太守放心,等末将前去和许褚谈谈条件,他若肯依的话,我们便开城纳降,他不肯依的话,再死守城池也未迟。”

糜芳头乱如麻,只得依傅士仁之言,傅士仁在城上探出脑袋来,对许褚道:“许将军,某乃彭城司马傅士仁,现彭城太守就在城上,如若让我们献城而降的话,城中大小官员官爵可否能存留,某等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也是要讨一份生计的,不知许将军能否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