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鸢这厮,难道是怨恨攻打峣关、汉中没给他委以重任。现在怎么对战事那么感兴趣“韩王然对此很是奇怪。历史上对于暴鸢的记载只不过只言片语,韩王然哪里会想到,军功激励政策刺激着每个军人。暴鸢之前胜少败多,好不容易韩力强大了,暴鸢恨不得把以前受的委屈都还给对方这就是"chio"裸的怨念啊何况,许多新奇的战法暴鸢跃跃欲试,只能是军演里实践。暴鸢巴不得有场大战给他练兵呢
一直没有开口的郎中令蒙骜出声了。说道:“王上臣以为,秦国兴师动众,绝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封陵。其志当在河东全郡我韩国当立即派援军赶赴河东,帮助魏国夺回封陵。否则,等秦国站稳脚跟,援军源源不断而来。悔之晚矣太尉的三万大军数量少了,臣以为,最少五万大军”
“五万”群臣心里长斯了口气。蒙骜的语气可比暴鸢坚定的多,胃口也大得多张平则是感慨,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多出的两万不过是个数字,背后却是无数的给养啊
暴鸢有些感激地看了眼蒙骜,心里暗许。不愧是知兵之人。韩国如今的地位和势力还不是一场场战事打出来的。韩军的傲气和军心也是靠着一场场的胜利堆起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弟,韩国这个时候不秀一下自己的“肌"roubang"子”,魏国哪里还会跟着自己想想自己说的显得保守的三万大军,暴鸢一阵羞赧。自己还是太小心翼翼了啊不过,这次领兵的机会自己还是要撕开脸皮争取的。
“这五万大军,郎中令打算怎么用”韩王然突然开口道。听他的语气,似乎隐隐有同意蒙骜的意思。这使得军方的将领心里面一阵欢呼雀跃,负责军需的大臣们则是面露苦涩。
蒙骜几乎没有停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军分出三万负责盯防蒲版城的赵国大军,剩余的两万防止秦军出城。魏军嘛,他们是东道主,我们不宜喧宾夺主,攻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好了”
韩王然听后哈哈大笑,蒙骜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韩国当然要出兵帮助魏国收回失地,不过。攻城这样损失很大的事情还是让魏军来做吧。毕竟,韩国可不是魏国的保姆
群臣有的不明其意,有的则很快领悟到蒙骜再一次明白了韩王然的心意。一旁的卫尉李牧却是皱眉不语。
韩王然觉得很奇怪,向李牧沉声问道:“卫尉。你对援助魏国有什么看法”
李牧这才抬起了头,有些忧心地说道:“王上臣一直在想,秦国为什么只派了两万大军过河要知道,秦国自然能把两万大军运到河东,自然也可以把五万大军运到河东若是有五万大军的话,半个河东将不复为魏国所有我们这个时候,怕是要讨论如何保住安邑”
韩王然听了一愣,下意识地说道:“也许是秦国的兵力不足,加上天寒地冻,想要等到开春再发动攻势吧”
可这样的理由很快就被韩王然自己否决。等到开春那个时候就算封陵还在秦国的手上,河东郡的魏军也做好完全之策了秦国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利用偷袭拿下三个城邑可秦国却没有这么做哪怕有了两万大军秦国也是好整以暇地修缮城邑就好像,秦国打定了主意要引诱魏国大军,来一场阻击战似的。
李牧的摇头证明了韩王然的担心。他说道:“兵法上云,兵贵神速秦国是一开始利用奇袭占据了战略上的主动权,没有道理轻易放弃我们很清楚秦军按兵不动的后果,秦军更清楚但秦军却还是这样做了。这就说明,他们认为这样做他们有必胜的把握,或者说有不得已的苦衷”
“必胜的把握”群臣心里都是摇了摇头。哪怕有赵国的帮助,秦、赵、韩、魏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耗尽鲜血,双方的胜负也不过是五五开而已秦军哪里来的信心
至于“不得已的苦衷”,群臣就不太理解了。一切都在秦军的掌控中,有赵国帮忙,秦国是进还是退都可以,哪里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卫尉所说的不得已的苦衷是什么”蒙骜不太确定地问道。
李牧将手指指向南方,说道:“也许,秦国到现在为止的目标。依旧是汉中或者南阳也不一定”
群臣一阵哗然,秦国明明已经开始经略河东了,赵国也伸出了援手,卫尉怎么还会说汉中呢细作们不是说秦国已经解散召集起来的青壮了吗绕了一圈,一切还回到了起点不成
李牧心里面也是犹豫,秦国的行动现在有些天马行空的感觉,无论是南下汉中或者北上河东。都称得上是一招妙棋更重要的是,秦国现在已经在河东占住了一个脚,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和韩、魏周旋于河东不成问题。若是肯下血本,甚至可以全取河东。到时候,两面夹击函谷关。秦国的形势会大变但心里面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这一切说不定都是秦国的阴谋因为韩王然鼓励群臣献言献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李牧才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忧心。
这个时候,韩王然适时地出声道:“卫尉但说无妨寡人心里面也很是好奇秦国难道对汉中一直没有死心”
李牧在众人的注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秦国一开始在陈仓、蓝田大张旗鼓地征召青壮。后面却是突袭河东,这一招在兵法上可谓是声东击西之妙计然则,两万大军不多不少,既可以显示秦国对河东的重视,又给了魏军夺回的希望。当然,前提是我们出兵牵制那三万赵军在这样的情况下,臣想我们的注意力会转向河东吧即使是汉中那边,大概也以为战事尚未开始就结束了。心生松懈之意吧”
韩王然听后点了点头,这是很自然的道理。自己都可以想象,一直枕戈待旦的汉中郡大军以为秦军入侵在即,做了完全的对策,秦军却掉头攻打了河东,免不了一番沮丧遗憾。之后就是解散的解散,回驻地休整的休整。
李牧这个时候语出惊人道:“秦国既然可以使出一招声东击西。未尝不能再用第二次当然,合起来的话,称呼这个为欲擒故纵之计也不错”
韩王然只觉得冷汗迭起,如果真的像李牧所说的那样。那汉中或者南阳就真的危险了。虽然自己深信自己选的官员可以镇守一方,也都恪尽职守,但却不能保证手底下真正做事,真正守关的人一直保持万分的警惕。毕竟,很快就是春节了,人心浮动是难免的。由谨慎转为松懈容易,但由松懈转为谨慎就难得多了当然,这是最坏的估算。也有可能是李牧的一面之词。
所以暴鸢开口了,说道:“卫尉多虑了吧秦国如此大费周折,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奇袭汉中呢何况,风陵渡已经到手了秦国和赵国联手的话,没有我韩国支援,魏国丢掉河东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秦国夺回河东后可以直接威胁我们的三川,颍川,拿下函谷关更是变得极其容易这样的好处秦国会当作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