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上去就心寒啊,不敢多看,不敢多看。”
许阳眼眸如睁似闭,不理会这些人的议论。他端坐主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令人心悸。
很快,议论声全部止歇。因为众人发现,许阳一直没有开口。
“啼鹃。”等到静下来,许阳终于开口了。
“属下在。”啼鹃鬼帅恭敬答应。
“当初命你传讯诸城,言明三月之后的今日正午。在碎日城召开大会。有没有全部通知”
“禀报主人,属下通知了三遍,绝不会出差错。”啼鹃鬼帅回应道。
看到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许阳哼了一声。东北第四域,共有三十一城,也就有三十一名戍卫将军。如今数一数,才来了十四个人。
显然,有些人眼中,没有他这个节度使,想要给许阳一个下马威。
“哼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们给出的下马威。不过是让我多了一个收拾你们的理由罢了”许阳也不生气,他眯缝着眼睛,端坐在主位上,一句话也不说。
其他的玄宗将军们,一个个偷偷对视,他们如坐针毡。连美酒果脯,都味同嚼蜡。
有人想要起身出去透透气,可他刚有一个抬抬屁股的想法,就缩了回去,依旧老老实实地坐着。
“哈哈哈。各位久等了”一阵朗声大笑中,厅门被推开了,一行人鱼贯而入,正是余下的十七位戍卫将军。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玄宗修为,但有三个出类拔萃者,是玄君强者,隐然是这十七位戍卫将军的核心人物。为首一人,正是水元益。
水元益环视厅中,一个个已经到来的戍卫将军,如泥塑木雕,呆坐桌前。他心中诧异,和诸人微微点头,便要落座。
“慢着,”许阳开口道,“啼鹃,去将那些迟到的人,记下名单交给我。”
啼鹃鬼帅娇笑一声领命,她取出一叠纸页,在怨力的控制下,纸页平平飞出,每一张纸,都飞向了一个迟到的戍卫将军。
“各位将军,遵节度使令,署上你的尊姓大名吧”啼鹃笑吟吟地说道。
忽然,一个戍卫将军说道:“许节度使,我们不过晚到了一炷香时间,为何要署名难道,你要秋后算账不成”
许阳不发一言,啼鹃喝道:“让你写个名字,哪来这么多废话我主人没有和你说话的兴致”
那戍卫将军一声冷笑:“光天化日之下,阴鬼横行,邪魔作祟。看来,新任节度使的确如众人传闻,是个杀人无算的邪魔外道此等人物,不配领导我们东北第四域兄弟们等什么,走”他作势要走向门口。
“你叫什么名字,戍守哪一城”许阳淡淡问道。
“哼,任志刚,戍守古原城”那任志刚傲然说道,“你想要向海云皇城武部弹劾我,悉听尊便。反正我任志刚,绝不与鬼物为伍。”
“任志刚,你敢走出厅门半步,立刻人头落地。你信不信”许阳悠悠开口。
任志刚脸上变色。他是玄宗后期的实力,听闻过许阳的战绩,自忖绝非许阳的一合之敌。
任志刚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水元益看去。
“许节度使,大家敬你是长官,总不能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吧须知朝廷自有法度,容不得你乱来的。”水元益温和说道。
任志刚胆气一壮,说道:“当我是吓大的”他举步向厅门迈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任志刚堪堪踏出厅门,他慢吞吞的动作忽然变得迅疾无比,一张玉符取出,用力捏碎。顿时一道青光,笼罩住了任志刚的身躯,整个人消失在了场中。
这就是任志刚的算盘,他利用一张宝贵的逃生符箓,来让许阳的话无法兑现,这样就会沉重地打击许阳的威望。
“就这样走了”
“利用遁符逃生,许阳再厉害也没有办法。他这次,要着实栽个跟头了。这样也好,让这位少年得志的节度使,受一受挫折。”
很多戍卫将军的眼中,都带着戏谑的笑意,他们对于这一幕,大都抱着一个心情,那就是“喜闻乐见”。
“许节度使,任将军做事冲动了些,没有考虑到您的威严,致使您颜面受损。回头我定然好好训他一顿,让他主动向您赔礼道歉。”水元益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任志刚的罪过大事化小,揭了过去。
第六百九十二章戒严令,许阳新政
“不必了。”
许阳声音如万载不变的寒冰,平静得几乎凝固。
骤然厅门之间,一团青光缓缓聚拢,一个人影在其中努力挣扎着,细看一看,正是任志刚
也不见许阳如何作势,那团青光就摔落到了大厅之中。青光散去,任志刚灰头土脸地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任将军明明依靠遁符逃走了啊”有戍卫将军疑惑不解。
“区区遁符,也想在我面前使用”许阳居高临下,眼眸微微睁开,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藐视上官,顶撞节度使,还畏罪逃走。数罪并罚,死。”
许阳手指尖弹出一道赤光,戳刺而出。任志刚的胸口多出了一个透明窟窿,血花翻涌,将那块大厅的地面染红了。
“饶命”直到此时,任志刚的求饶声才说出口来,只可惜已经晚了。
一时间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心中发毛,毕竟许阳的手段太过诡异了些,连施展遁符遁走的人,都能被重新拘回来,当场处死这种力量,闻所未闻。
“还请各位署名,不要让啼鹃难做,嘻嘻。”
啼鹃鬼帅对于许阳的实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轻盈的笑声惊醒了众人。
一名玄宗将军,抖抖索索地在面前的纸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交上去。他突然单膝跪地,向许阳行军礼道:“许节度使大人,末将,末将一时糊涂,在碎日城拜访了一位好友,因而耽搁了时辰,请节度使大人宽宥”
许阳默然不语,啼鹃鬼帅笑嘻嘻道:“这位将军,还是请坐吧。你的事情。我家主人自有裁断。”
那戍卫将军一脸懊悔,他坐在了一张花梨木太师椅上,却感觉屁股上仿佛有一根钢针,坐不安宁。他不由后悔,不该听同僚之言。投身水元益等将军的麾下。与新任节度使对着干。
有了这样一个开头,其他人陆陆续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忐忑不安地坐在了长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