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向索菲亚摊开手,但索菲亚却轻轻的摇了摇头:“谢谢您,但并不是随便某个人都可以与幽灵签订契约的,有些宿主的力量太过强大,可能会将幽灵吞噬,比如您”
她看了一眼马丁身上的恶魔符文,继续说:“而宿主如果太弱,也可能因为无法承受幽灵的寄生而死去,所以宿主也不可以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
听了她的话,马丁迟疑了片刻,将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们,按照索菲亚说的,乔治、希尔瓦和普通的士兵都是不可以的,剩下的只有自己和丽贝卡了,而索菲亚已经说过他不合适,因此他将目光锁定在丽贝卡身上。
在他的招呼下,丽贝卡来到他们面前,马丁将一切告诉了她,询问她是否愿意接受索菲亚,丽贝卡曾见证过索菲亚在亡灵山谷中对他们的帮助,刚刚又看到了她与布鲁斯泰勒的对抗,因此欣然接受。
丽贝卡伸出自己的手,索菲亚也将自己的手与她掌心相对,两人闭上眼睛,女幽灵绿色的衣裙周围萌发出大量的嫩枝和嫩芽,一道蜿蜒缠绕的绿色藤蔓符号在丽贝卡的右臂外侧延伸开来。
但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符号仅仅完成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丽贝卡的身体红光一闪,将索菲亚弹开摔倒在地上。
马丁急忙上前用左手扶起她,索菲亚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位小姐体内的魔力有很强的自我保护,它拒绝一切外部魔力的渗入,我无法与她签订契约。”
这个意外让众人都感到了无奈,马丁犹豫再三,对她说:“那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就给你做一个墓碑,随军携带,反正我们的辎重车辆也是要运送的。”
“那样太拖累士兵们了”索菲亚心怀不安的说着,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指着那个人说:“能否,让我和她试一试”
“艾米莉亚”马丁诧异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的白发姑娘,索菲亚点头道:“对,就是她,那位银发女孩儿的体质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我能感受到她体内散发出的草木的圣洁之力。”
“草木的圣洁之力,是指仙灵果实的力量吗”马丁恍然大悟,他上前将艾米莉亚领到索菲亚面前,在路上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艾米莉亚虽然对鬼魂有些害怕,但看到索菲亚温婉沉静的样子,倒也并不讨厌她。
两个人的手再次相连在一起,艾米莉亚的右小臂上再次浮现藤蔓的印记,马丁在一旁紧张的观察着她们,生怕发生什么差池。
“谢谢你,亲爱的小姐,如果需要我,请呼唤我的名字,再一次谢谢你们接纳我”
在这清灵的声音中,索菲亚的魂魄化作一道绿光,钻进了艾米莉亚手臂上的藤蔓纹身中,女孩儿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右臂上青翠欲滴的绿藤纹身,脸上浮现出惊喜的微笑。
“大叔,我成功了”她喜悦的抬起头,对马丁叫道,后者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的微笑,为面前开心的女孩儿,也为那个找到归宿的草木幽灵。
当德瓦尔人开始收拾在战争中变的破败不堪的林顿要塞时,在东北方的一处山谷中,被艾米莉亚体内迸发的仙灵之力重创的布鲁斯泰勒,出现在了一棵柿子树下,他扶着树干咬牙切齿的摇着头,对自己败在一个看上去异常柔弱的姑娘手下感到不可思议。
“桑德尔,这笔账我一定要你加倍偿还”他满心愤恨的自言自语着。
“嘿,幽灵,你想找桑德尔报仇吗”
布鲁斯诧异的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魔力,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
“那不重要,但我知道什么人可以帮你”
对方的话勾起了布鲁斯的好奇心,他站直了身子望着对方问:“你说的是谁”
对方的嘴角蜿蜒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反问:“你知道,月辉学院吗”
一百四十九章 仙灵之血
“没有办法了,来人,砍掉他的腿”
从战地医疗所门口经过的艾米莉亚奥斯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这样一句话,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看到几个人正用力按住一个伤员,一名巫医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头,跪在伤员面前低头向神灵做最后的祈祷。
“愿众神保佑你,我亲爱的兄弟,神灵会减轻你的痛苦,不要怕,向战神祈求力量吧”巫医祷告过后,一边轻声安抚着伤员,一边举起斧头,一手按住伤员的膝盖,对准他的小腿劈落下去。
“住手”
听到这一声喊,巫医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斧头,他抬头看到那银发姑娘从外面跑进来,急切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砍掉他的腿这样太残忍了”
“奥斯汀小姐,”巫医将斧头放在地上,缓缓的起身摊开双手,向她解释道:“并不是我们残忍,这实在是无奈之举,是神灵的旨意,我们也没有办法。”
“怎么会他到底怎么了”艾米莉亚关切的问,巫医指了指伤员的腿,女孩儿低头看去,发现他的右小腿表面有几条溃烂的伤口,整个小腿已经发黑,出现了坏死的状况。
“难道,就没有办法治好了吗”艾米莉亚意识到了伤情的严重性,但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巫医。
巫医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我们尽力了,不仅仅是他,还有很多被幽灵攻击受伤的伤员,伤口处的毒素我们无法解除,只能切断他们的肢体来保全性命。”
听了巫医的话,艾米莉亚不忍的最后看了一眼那名伤员,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开了。
当她满怀忧郁的走出医疗所,没走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伤员撕心裂肺的惨叫,艾米莉亚感觉自己的心剧烈的疼痛了一下,捂着耳朵向前猛跑几步,以避开这可怕的感觉。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两个随从护卫的萨拉图士兵紧跟上来,扶住撑着膝盖喘息不止的艾米莉亚,公爵小姐轻轻的摇了摇头,但脸上的忧伤却是任何人都能看懂的。
“小姐,您可能不太常见这种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一个士兵略显感慨的说,艾米莉亚抬起头来看着他,问:“帝国的军队里也会这样吗”
“是的,小姐。”另一个士兵接口道:“其实论常规的医疗手段,帝国并不比原住民先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