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公主却不客气的挥了挥手道:“什么妹婿不妹婿的,叫的那么亲热,不闯过我这关还不好说呢过了四妹那关,可见力气是有了,但只有力气可不行,平阳妹子可是我们姐妹中最出色的一个。文武双全,可不能嫁给一个大老粗。我们来比奏乐,让大家来评判。若你能胜得过我的古琴,我便让你过去。胜不过嘛,也不是不让你过只是要受到小小的惩罚而已。”
罗士信脸色有些垮了,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襄阳公主也不客套,双手摆在古琴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双手麻利的拨弄着琴弦。
清脆悦耳的琴音犹然而生。
罗士信实在不在行此道,但是也能听出琴声之悦耳,确实堪称美妙。
罗士信偷偷的问了身边的伴郎王玄策一句,道:“弹得如何”
在他身旁的人,大多都是只晓得打战的大老粗,唯有王玄策是落魄的贵族出身。既是贵族,甭管落魄不落魄的,只要有心向学,对于琴棋书画都不陌生,不至于一窍不通。
“弹得的伯牙的高山流水,手法相当老到,不输于琴师,有着很深的抚琴功底。”果然王玄策对于琴技还是有些涉猎的,懂得一点,远好过罗士信的一窍不通。
罗士信暗叫:“不好这让我这个大老粗玩乐器,这不是为难我嘛我跟这群公主有仇,还是怎么滴”
一曲弹罢,襄阳公主笑望罗士信道:“你看如何”
罗士信忙道:“果然妙不可言,好一首高山流水,大有当年伯牙的水准。”他毫不吝啬自己优美的词汇褒奖着襄阳公主,偷偷的拍着马屁,希望她能高抬贵手。
襄阳公主笑道:“想不到大将军竟还识得这高山流水,那就请大将军选上工行拿手的乐器,演奏一曲,也好让我心服口服的将我三妹送入你罗府做罗家的媳妇。”说着,她手一指十余侍婢将各种古乐器都带了上来。埙、缶、筑、排箫、箜篌、筝、古琴、瑟等应有尽有。
罗士信目光在古乐器上来回移动,最后落在了一件乐器之上,伸手一指,道:“就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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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以鼓破琴
罗士信见襄阳公主不松口,也跟他卯上了。
不就是奏了乐嘛谁怕谁啊
一个带把的,还怕不带把的
瞧着那摆放的乐器,罗士信就觉得自己不露一手,今天是难以善后了。不管能不能胜,但好歹也要拼上一拼,尤其是看到古乐器中,有它的存在,心中更是有了点点底气。
众所周知古乐器深奥难懂,最是考验技巧。
罗士信也不好此道,也没有那个闲功夫去学去练。人无完人,不可能精于世间一切东西是有一种乐器,他却是用过时间去学去练的。
他手指之处,便是一面猩红的牛皮大鼓。
作为一个将军统帅,有些时候需要亲自击鼓号令军队冲击,鼓舞士气。罗士信也因此学过如何击鼓,以及简单的击鼓手法。
来到大鼓面前,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了鼓锤,两腿交叉站立,深深的吸了口气,鼓锤重重的落了下去。
“咚”
大鼓特有的巨响,肆虐着众人的耳膜。
要知道罗士信击鼓的手法是军鼓手法,军鼓最大的特点就是声音厚重,说简单的就是嘹亮。想要在喊杀声四起的战场上,将鼓声传到前线,就需要非一般的敲鼓手法。
大鼓发声的原理是让鼓膜振动,依靠鼓膜的振幅发声。因此要想将大鼓敲的最响,很重要一点是控制好敲鼓的力量。如果用力过大,致使鼓膜的振幅超过其最大范围。肯定达不到最佳效果,更有甚者会损坏鼓膜;如果用力过小,产生的振幅过小。得到的结果也不尽人意。
罗士信武艺超绝,对于力量的掌控,远胜他人,便是侵淫此道多年的鼓手,在控制力量上也未必就比的上他。
这一敲下去,那种战场上特有的澎湃气势就随着震耳的声音传达出来。
罗士信脑中浮现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惨烈战役:洺水城头的苦战,大槃山下的血战
那惨烈的景象仿佛昨日景象。历历在目,双手也不住的敲打着大鼓。
他的鼓声从开战时候的大气,到了苦战时候的的急促。从优势时候的昂扬到了劣势时候的不屈,直至凯旋后的胜利之音
鼓声消停。
“我我输了”襄阳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罗士信,眼中没由的生出一阵羡慕。她的婚姻算不上幸福,但是此刻她却能肯定。罗士信一定是一个好丈夫。
“好好一曲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场之音让人听得是血液翻滚。二姐少了这份意境,输得不冤啊”李世民拍手而赞,点出了襄阳公主输在何处。
其实以技巧而言,精于古琴的襄阳公主甩上半调子的罗士信十条街都是不止。
但是只是乐器的一部分,意境才是音乐的真谛,乐曲的灵魂。
就拿高山流水来说,伯牙弹奏此曲的时候,钟子期一个戴斗笠、披蓑衣、背冲担、拿板斧的山野樵夫却从中听出了巍峨的高山与澎湃的河水。这便是琴音中所带着意境。
技巧足,琴音中却没伯牙的那股意境。就算弹得再好,也只能摊上合格的分数。
反之罗士信久经沙场,对于沙场上的生离死别,对于战场的惨烈残酷,了然于胸。鼓声中带着那股澎湃激昂的意境,掩盖了他手法的生疏,反而超过了技巧精湛的襄阳公主。
西宫锈阁
“平阳,你的眼光果真不差,这个罗士信还真不简单。过了第一关,不奇怪,连二妹这关都过了,真是了不得。不愧是沙场宿将,那战鼓敲得,能让人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上阵杀敌,征战疆场。”一个年在三十许间的成俗妇人,摇头赞叹,脸上一片欣慰。
她便是李渊最大的女儿长沙公主,作为李家长女平阳可以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见她能够寻得良配,心底实在是为她高兴。
平阳轻笑道:“能够与他共度一生,确实是我最大的福气。”
长沙公主瞪眼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是我大唐的嫡长公主,能娶到你应该是他罗士信的福分。怎么反过来说了你是公主,怎么可以不强势一点不成,这样下去,你嫁到罗家,铁定要给欺负。那个郑丽琬我可听说过,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平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头道:“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