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确定无人,才把门关起来,折回来小声道,“小姐,奴婢确实知道一件事,不过以前小姐那样,奴婢也不敢告诉小姐,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可现在小姐既然问起来,奴婢就说了。”
果然有内情。凤若桐被她的话弄的有些紧张,“你但说无妨,我自有分寸。”
“是,小姐,”海棠低声道,“奴婢的母亲是生病回家休养之后,才对奴婢说起,夫人当年怀的胎,到四个月上已经很稳固,可给夫人把脉的大夫却说夫人有要小产的迹象,所以开了安胎的药给夫人。”
凤若桐问道,“你母亲会医”
“略知一二,”海棠不好意思地笑笑,“因奴婢的父亲是郎中,所以母亲跟着父亲那些年,也多少学了些,不过因为知道所学不精,而给夫人把脉的大夫又是老夫人亲自找来的,所以奴婢的母亲纵有怀疑,也不敢多说。”
原来如此。凤若桐点头,“你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夫人就按时服用那大夫开的安胎药,煎药的人也是老夫人指派的,从头到尾都不准旁人插手。”海棠不屑地撇了撇嘴,“可奴婢的母亲后来告诉奴婢,夫人服了大夫的药,却总是莫名的不舒服,肚子也总是隐隐做痛,后来就见了红。”
凤若桐一惊,“大夫开的药有问题”应该不会吧,老夫人又不是笨蛋,这大夫和服侍和母亲的人都是他找的,如果那药有问题,父亲第一个不就会怀疑老夫人吗
“奴婢的母亲也曾这样怀疑,所以偷偷跟着服侍夫人的人,拿了她倒掉的药渣回去看,但并没有发现不妥。”
不是药的问题凤若桐皱眉,“母亲当时没有再找别的大夫吗”
“应该没有吧,”海棠也说不准,当时还没有她呢,“奴婢的母亲好像说过,夫人也想找别的大夫,但老夫人说她找的大夫是医术最精湛的,不用找别人。后来好像没出一个月,夫人就小产了,而且大伤了身体,一直没再有孕。”
凤若桐皱眉,这些她都已经听人说起过,因为这在凤府,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唯独不知道,替母亲安胎的大夫是老夫人找来的,可问题是,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那海棠所说的要紧事,又是什么
海棠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把声音压的更低,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奴婢的母亲说,她有一次看到苏姨娘跟老夫人找来的大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打情骂俏的。”
什么
凤若桐心中一动,神情陡然变的森寒:“你的意思是说,苏姨娘跟别的男人有私”这果然是不同寻常,怪不得老夫人会找那大夫来,难不成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保不准就是,”海棠神秘兮兮地道,“奴婢的母亲说,那大夫生的唇红齿白,挺秀气的,当年苏姨娘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听说他们还是同乡呢。”笔
凤若桐想到一件事,“那时苏姨娘还没有嫁给我父亲,难不成他们早就认识”
“奴婢也说不好,”海棠摇头,“那时苏姨娘应该是常来看望老夫人,所以跟那大夫认识了吧。”
凤若桐陷入沉思,事情似乎有些复杂,苏姨娘既然在未嫁给父亲之前,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为何还要嫁到凤府来那时父亲还没有做到刑部尚书的位子,没什么可念想的吧
不对
这个念头才起,凤若桐又觉得不对劲,那时父亲虽然不发达,但因为跟母亲从小就定了婚约,而薛家也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所以还是让母亲风风光光嫁到了凤家,光是陪嫁铺子就好几间不说,嫁妆更是丰厚的令人咂舌,难不成老夫人一力促成父亲跟苏姨娘,贪的是母亲的嫁妆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不难理解了,说不定苏姨娘跟那大夫根本就是一对,只不过老夫人为了母亲的嫁妆,所以硬将他们拆开,而让苏姨娘嫁了父亲,之后又故意害死母亲的孩子,让她不能有子女继承家产,等苏姨娘生下子女,凤府的家产不就是她的了吗
不过,想来老夫人和苏姨娘都没有想到,母亲的个性会那样坚忍不屈,即使因为无法生子而备受老夫人白眼和辱骂,却始终不曾倒下,更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一直跟老夫人对抗,难怪老夫人会百般地看母亲不顺眼,动辄羞辱谩骂了。
、88、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几年前,老夫人到底还是撒泼使狠,硬是逼得母亲将布庄的生意交给苏姨娘打理,结果又出了苏笛的事,以至于布庄成了现在这样。当然,老夫人打的不止是这主意,恐怕母亲所有的嫁妆,她都在算计着吧。
“好恶毒的心肠”凤若桐忽地冷笑,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苏姨娘和老夫人只怕要失望了,以前是她傻,帮不到母亲,今时不同往日,有她在,旁人休想算计母亲
海棠道,“小姐是说苏姨娘吗奴婢觉得她是不可能承认跟人有私的,而且奴婢的母亲说,苏姨娘嫁进凤府之后,那大夫就再没来过了。”
凤若桐微微眯起眼睛,那时候老夫人和苏姨娘目的达到,为免事情露出破绽,当然要把那大夫安置好,否则难道等着他坏事吗“海棠,你母亲有没有告诉你,那大夫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海棠立刻道,“说了,叫高卓,原本是住苏姨娘的老家那边,现在就不知道了。”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苏姨娘说不定已经让他远远离开,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呢。
高卓凤若桐听着这个名字甚是耳生,也难怪,那时也还没有她,苏姨娘和老夫人也必定是从不提起这个人的。
“还有一件事,”海棠露出迟疑的样子,“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凤若桐立刻道,“只要是跟母亲有关的,我都要知道。”
“是,”海棠有几分尴尬,“奴婢的母亲后来虽然出了府,但偶尔也来府上看奴婢,曾经见过三小姐,她说三小姐的样貌,跟高卓有几分相似。”
哦凤若桐眼眸一亮,这意思是说,三妹有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海棠,你还记不记得三妹的生辰”
“应该是德宗十年六月初八,”海棠答的很快,看来她一直想着这件事,所以知道的很清楚,“当初三小姐出生时,苏姨娘嫁给老爷才不到九个月,不过稳婆说了,三小姐是早产,所以身子虚,差点养不活。”
凤若桐点头,这事儿她倒是听生母云升说过,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父亲才从来没有怀疑过三妹不是他的骨肉吧当然,这件事现在还只是猜测,实情到底是不是这样,还很难说。
海棠眨吧着眼睛,“小姐,你是不是也怀疑,三小姐她不是”
“别乱说话”凤若桐眼神一寒,“这件事非同小可,若让人听到一星半点的风声,你我都要遭殃”男人都重血脉,何况父亲又是在朝官员,若当真传出苏姨娘偷人,三妹是别的男人所生,对父亲将是极大的羞辱,他何以位列朝堂
“是,奴婢知道,奴婢从未对旁人提起,小姐放心。”海棠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说。
凤若桐自然相信她,不然这秘密她已经守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要证明三妹是不是父亲的孩子,其实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