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留恋。
“好吧。”逐夜凉放开他,走下楼梯。
姜宗涛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随时想要扑上来,逐夜凉弯下腰:“我们想要贺非凡的命。”
姜宗涛的眼睛里有东西了,很绚烂很危险,是杀意。
他放松了一些,但仍瞄着楼梯上:“就凭你们一个关外的小社团,想吃下朝阳组”
“不,”逐夜凉的金属盔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我们只要贺非凡死,朝阳组你拿走。”
姜宗涛沉默了。
“能不能合作,姜组长”
姜宗涛盯着他的光学目镜:“放了我的人,”然后低声说,“门口不安全,二楼谈。”
逐夜凉直起身,走回楼梯,抓住姚黄云的脖子,把他往二楼拽,姜宗涛扫一眼周围,迅速跟上。
二楼有一间保密会议室,墙体是防弹钢板,从四壁到天花板全做了隔音处理,架了信号屏蔽器,外部无法监听。
双方在沙发上坐下,姜宗涛先查看姚黄云的脖子,姚黄云偏着头,予取予求的样子。
逐夜凉看着他们,没催促。
“疼吗”姜宗涛耳语。
姚黄云冷淡地摇头。
姜宗涛放开他,面向逐夜凉,脸上的伤疤使他看起来气势迫人:“说吧。”
“贺非凡,”岑琢开口,“我要他的命。”
“岑琢,”姜宗涛点起一根烟,从袅袅的烟雾里看着他,“伽蓝堂的会长。”
“幸会。”岑琢翘起二郎腿。
“吞生刀在你们手里”姜宗涛问。
听到这个名字,姚黄云瞥向岑琢,仿佛瞥着一缕希望。
“对,”岑琢毫不隐瞒,“就在北府。”
姜宗涛点头,把烟在烟灰缸里熄灭:“抱歉,你们的筹码太少,我没法合作。”
岑琢急了:“你要什么”
“既然是合作,双方得实力相当,”姜宗涛摊手,“你们这么几个人,加一个没有御者的吞生刀,我凭什么在你们身上下注”
说到底,姜宗涛这样的大佛,瞧不上伽蓝堂这座小庙。
“如果和你合作的”岑琢放下二郎腿,向他倾身,“是牡丹狮子的御者呢”
姚黄云愕然。
姜宗涛却笑了:“谁,你”
岑琢随着他笑:“贺非凡没报告88号明明知道啊,”他挑衅地敲着桌面,“你觉得我们一个关外的小社团,凭什么拿下持国天王号,还抢了二百多具壹型列兵骨骼”
姜宗涛看了大兰的录影,知道他们的实力:“狮子堂覆灭以后,号称牡丹狮子的社团领袖不计其数,死的死,残的残,没什么看头。”
他不相信。
岑琢眼看着他站起来,牵起姚黄云的手:“你们在我这儿住两天,休息好了再走。”
会议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屋里静了,岑琢丧气地靠回沙发里,旁边沉默的逐夜凉让他有些尴尬:“喂,干嘛不出声”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行,”岑琢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骂他们一顿也行。”
“你怎么这么欠儿,”逐夜凉站起来,躲开他,“姜宗涛没说错吧,你并不是牡丹狮子的御者。”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岑琢倒反过来问他。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小弟躬身进来,说组长给准备了房间,请他们去休息。
房间在三楼,是客房,比岑琢在沉阳的卧室还豪华,天鹅绒窗帘落地窗,全息投影屏拼接的墙面,只要打个响指,整间屋子就变成镜子。
岑琢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满身的牡丹花让热水一蒸,更艳了。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逐夜凉说他。
“啊”岑琢摸着肚子上的疤,基本愈合了,“你不是早看过了吗,矫情什么。”
“我那时候的视力和现在能一样吗”
岑琢啪啪打着响指,骚包地欣赏自己在镜面墙上的身材:“怎么说”
逐夜凉指着自己的“眼睛”:“三套视觉校准系统,颜色、精度、纵深,全部超过人眼,只要我想,我能看清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岑琢恶心他:“我这么美的毛孔给你看,你还亏了”
逐夜凉冷哼:“我只是不想瞎。”
岑琢皮归皮,还是乖乖把衣服穿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横躺在床上:“喂,我觉得姜宗涛是在考虑。”
逐夜凉赞同:“他表现得不冷不热,只是谈判技巧。”
“要是真能和他结盟”
“岑琢,我们现在得想好,我们要什么。”
岑琢一骨碌翻过身,看着他。
“只是要贺非凡死吗,我们几百公里来北府,就这么点儿要求”
岑琢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
“拿下北府,”逐夜凉说,“我们要把伽蓝堂的旗帜插进连云关内”
两小时前,无菌室外,他和姚黄云站在一起,他问他:左狮牙,是在北府吧
姚黄云回答:“在,就在北府堂堂主的院子里。”
“拿下北府,”逐夜凉重复,“让所有人知道伽蓝堂的名字”
酒好像烧起来了,在肚子里,在血液里,在沸腾的脑海里,岑琢连呼吸都变得炽热:“北府可能吗”
“持国天王号可能吗,”逐夜凉一点点挑动他,“但你做到了。”
岑琢和他对视,心脏咚咚的,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有我,”逐夜凉轻声说,“你有我。”
岑琢觉得热,热得人要炸了。
逐夜凉说:“叮咚。”
叮咚,这是个咒语,让岑琢义无反顾点了头。
另一边,姜宗涛和姚黄云坐小电梯上五楼,复古的爵士乐,华丽的金属箱体,两个静谧的、似有若无的呼吸。
姜宗涛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颗小痣,姚黄云没躲,但睫毛颤动。
电梯到了,姚黄云连忙跨出去,姜宗涛追着他,在走廊上将他一把搂住:“刚才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姚黄云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他们说你晚饭都没吃就出去了”姜宗涛握着他的腰,上下抚摸,“上哪儿了”
姚黄云觉得反胃,在这个晚上,分外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