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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8(1 / 2)

的岑琢。

“问你呢,想我没有”贺非凡没耐性。

“你说呢”丁焕亮反问。

贺非凡百爪挠心,却装着冷漠:“你这人心比石头都硬我哪知道。”

丁焕亮翻个白眼,转而问:“怎么拿到通讯密钥的”

“小手段,反正西方分社也没人,我暂时用着。”

“社长没说什么”

“没有,”贺非凡大剌剌的,“汤泽那人大气,这点小事,再说我想你了,用西部通讯网给你打个电话,怎么了”

丁焕亮抓住他的话头:“想我了”

那头没了声音。

丁焕亮不放过:“不想”

说不想就是找死,这点警觉贺非凡还是有的:“不是不想,但是吧,也不能总让我一头热地想你吧”

他以为丁焕亮还会跟他兜会儿圈子,没想到那家伙直来直去:“我很想你,你呢”

贺非凡他妈哑巴了。

“贺非凡,”丁焕亮没催他回答,可能也有点怕他回答,毕竟这种事,这辈子只有过这一次,“我这人特别阴暗,小心眼儿,跟我在一起会很累”

“丁焕亮,”贺非凡打断他,“我想你,只比你多,不比你少。”

丁焕亮屏住呼吸,攥起的手心汗湿了,以他们俩的性格,有些话不通电话,可能很难说出来,他紧张地眨了眨眼睛:“那我就当你是想一辈子”

在一起。

后头这仨字,他没说出口。

“一个房子住着,笨了吧唧的小狗养着,你不在,我屁颠屁颠地给你打电话,还他妈用当吗”

丁焕亮怔了怔,抿起嘴唇:“那我不在,你要是寂寞了出去玩别让我知道。”

“你他妈说什么呢”贺非凡火了。

“说事实。”

“事实”贺非凡不高兴,“我在你心里,就他妈是个到处跟人玩的主儿是吧”

“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丁焕亮说。

他们在大兰相遇时,贺非凡在北府还有个亲密的堂主:“那是”

“都这样,我明白。”

“别他妈说的你好像阅人无数似的,不爱听”

“我没说错吧,跟我在一起很累。”

“丁焕亮你怎么回事,”贺非凡注意到他的别扭,“你不是最狠最毒最有主意吗,成天跟我劲劲儿的,怎么才分开两天就这么”

“矫情,是吧,”丁焕亮的声音冷下来,“就是你让我变矫情的。”

他结束通话,摘掉耳机扔在桌上,胸膛里充斥着什么东西,是从没有过的,和所爱之人分处两地的不安。

他不甘地意识到,他已经离不开贺非凡了。拉开办公桌下的小抽屉,里头有一个黑匣子,他输入一长串三十六位密码,地板上的三角形花纹缓缓打开。

放下金属梯,黑洞洞的,有一股经年的臭气,岑琢垂着头囚在黑暗中,见到光,偏着头躲避。

丁焕亮走下去,拎着一袋特制钢钎,阴冷地站到他面前:“岑会长,大餐之前,咱们先上开胃菜。”

岑琢从斜射的光亮中看他,体力明显不如前一天,嘴唇干裂,眼神锈蚀。

丁焕亮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套,是动力外骨骼的一种,戴在手上,可以显著增大握力。

“牡丹狮子的行踪、狮子堂下一步的动向、你们安插在染社的卧底,”他从袋子里抽出一根钢钎,“可以挑一个说。”

钢钎很细,直径在两毫米左右,但硬度很大,机器也难以弯曲,丁焕亮用套着外骨骼的手握住一端,另一端顶在岑琢右侧第五、六根肋骨间,横隔膜的位置。

逐夜凉去哪儿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卧底是谁,岑琢一个也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太可悲了,完完全全,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三十秒。”丁焕亮看表。

“我不知道,”岑琢翕动嘴唇,声音嘶哑,“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二十秒。”丁焕亮不抬头。

岑琢用沉默回应他的恐吓。

“十秒。”

岑琢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

“三、二、一,”丁焕亮猛地把钢钎捅进去,分三次,一次一公分,让岑琢充分体会那种痛苦,“再往里,就是肝脏了。”

尖锐的疼痛,岑琢痉挛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疼”丁焕亮贴着他,惬意地欣赏他汗涔涔的侧脸,“应该还好吧,几毫米的创面,什么也伤不到。”

冷汗顺着岑琢的下巴滴下来,打在社长秘书昂贵的白衬衫上,急促的热气喷在耳边,丁焕亮发笑:“说话呀,岑琢,你不是很硬气吗”

“啊嗯”渐渐适应了那种痛,岑琢用力合了下眼睛,再睁开。

“逐夜凉什么也没告诉你吗”丁焕亮从袋子里又抽出一根钢钎,这次顶住他的左侧肋骨,“我不相信啊。”

有了第一次,疼痛在头脑中具象化后,没人能不怕,岑琢也一样。

“三十秒,第二次。”丁焕亮冷声。

岑琢吞了口唾沫。

“二十秒。”

他攥紧拳头,不肯求饶。

“十秒。”

再次吸气,颤抖着咬紧牙关。

“三、二、一。”

“啊”岑琢嘶喊,比第一次疼得多,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丁焕亮摸上他起伏的胸肌,一层热汗:“好漂亮的牡丹,你就用这个冒充牡丹狮子”他讥笑,“我要是逐夜凉,真是要笑死了。”

岑琢别过头,心里的疼,比肉更甚。

“别躲呀,我的英雄,”丁焕亮从袋子里抽出第三根钢钎,“人家把你扔了,你还义无反顾替人家守口如瓶,我很佩服。”

岑琢咬住嘴唇。

“三十秒,第三次。”

岑琢绝望地闭上眼,悔恨、羞耻、剧痛,太多东西错杂交织,只能在头脑中不停地默念“叮咚”两个字。

钢钎穿透皮肤,进入结缔组织,直到肌肉,灼热的痛感,丁焕亮在耳边说:“要怪就怪逐夜凉,是他骗你、利用你,然后把你像垃圾一样丢掉”

不岑琢摇头:“不是的,他只是别无选择”

“那他为什么不来救你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点同情,为什么明知道你在受苦,却置身事外”

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岑琢听到铁链的响声,是自己在挣动,此时此刻,他真的恨逐夜凉,可有多恨,就有多爱,像一条养熟了狗,不懂吠,不懂回过头来咬上一口。

丁焕亮擦了擦手,“岑琢,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看来我错了,”他拢起微乱的额发,“你根本不适合做领袖,这个时代,注定没有你的位置。”

他拎起钢钎袋子,转身轻蔑地说:“身上的钎子留给你,等发炎了,和肉长在一起,我再来拔。”

三角地板重新合上,腥臭的囚舱再次陷入黑暗,岑琢的眼泪这才下来。

“逐夜凉”

他对着一团漆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