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自己国色天香,本尊会看上你这等姿色的凡人居然敢肖想本尊”君烜墨怒目相视。
这个凡人居然敢打他的主意
兄弟契竟被他想成那种关系的契兄弟
宿清云无言以对,望着手里的小人儿涨红了脸,羞愤难当的模样,不禁道:“在下确实长相平庸,岂敢肖想魔尊大人”
君烜墨一口气堵在胸口,紫色的眼睛锐利地打量宿清云。
要说他长相平庸那还真是过于谦虚了。事实上,宿清云长得骨清神秀,面如冠玉,眸若星辰,唇若涂朱,不失贵气,为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也罢,你若真想与本尊双修,本尊便勉为其难地应下了,只是”君烜墨顿了顿,语重深长地道,“清云师弟还需多加努力,追赶上本尊的修为,方可进行灵肉之间的双修之法。”
宿清云便是定力再好,也要被魔尊的厚脸皮气得咬牙切齿。
到底是如何从讨要救命之恩讲到了以身相许
“你若无诚意,那便不必再谈”宿清云将手中的君烜墨放到了地上,再把披在肩上的暗红锦袍扔到他身边,黑眸深沉。“无需依仗你,我亦可自行出去。若不幸遇难,只能怪我宿清云命该如此。”
君烜墨被放到地上,赤脚踩在泥地里,暗红的锦袍差点覆住他的身体,令他大皱眉头。
在宿清云手里还不觉得,如今被放到地上,艰难地抬头往上看,方感受到两人大小的差距。宿清云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显而易见,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君烜墨的紫眸闪了闪,手指一结印,忽地整个人浮了起来,飘至宿清云的面前。
宿清云正寻思着如何走出此洞,眼前却飘浮起一小肉团,他定睛一看,但见拇指大小的魔尊盘腿而坐,胸前覆了大量的发丝,挡住关键部位,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宿清云冷然地回视,沉默以对。
“便只有这点定力”君烜墨声音慵懒地道,“你可知,修道之路艰险坎坷,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一旦动摇,即被心魔趁虚而入,化身为魔。”
宿清云闻言,紧皱的剑眉慢慢地舒展,他问:“你又为何成魔”
“为何”君烜墨道,“修魔或修仙于本尊而言殊途同归,只要拥有强大的力量,即可将诸界玩弄于股掌之间,搅得昊天界天翻地覆。本尊定要拉下那人的虚伪面具,看他在本尊面前跪地求饶,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那人”宿清云沉吟道,“可是将你封印之人”
君烜墨冷哼。“不错。”
“他既能封印你,修为定在你之上。”宿清云冷静地分析,“以你如今的修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君烜墨看了眼自己豆丁大的小身材,叹气道:“故此清云师弟,我引你入道,带你成仙,将来你我珠联璧合,共闯昊天界,称霸诸界,你看如何”
宿清云定定地望着他,想从那小小的包子脸上看出什么端睨,然而君烜墨一脸淡定,仿佛适才嚣张至极的话,并非出自他口。
“我求仙问道,不求其它,只为寻我大哥。”宿清云道,“我不知有何诸界,更不知昊天界在何处,我只知得道成仙后,可上天庭,见到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君烜墨道,“那不过是一小界的主神,如何与昊天界相比师弟的眼界需放宽一些。”
“小界”宿清云疑惑,正欲再问时,忽然君烜墨飘至他肩上,一扯他的发丝,急道,“速将本尊的法袍覆于身上,有人来了。”
宿清云闻言,立即拾起地上的锦服华袍,像之前那般,把自己从头覆到脚,缩成一团,躲在巨石后,不再动弹。
君烜墨的这件法袍,定然不是俗物,不但可隔绝他的气息,还具有隐身的功能,否则之前那些人明明站在巨石上往下看,却没有发觉他,多奇怪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显然那些天魔的战斗结束了,开始探察山洞,追寻“得宝人”。
“姬师兄,此处有许多脚印。”有人惊呼。
“正是有人来过此处。”
“此处余留低贱的魔气,显然是那些独行魔。”
“四处可都检查过了”男人的声音华丽而优雅。
“都检查过了,连另一个洞道深处都查过,并无可疑之处,倒是这个深潭”
有人蹲在潭边,摸索了下,道:“那些独行魔跳入深潭,水遁出去了。”
“也就是说得宝人从水下通道逃走了”
“应是如此。”
“那还等什么下深潭去追啊”粗犷的声音嚷道。
“不必这么麻烦。”那姬师兄道,“邪风宗和断情宗的人已被我们赶跑,此处皆在我们掌握之中,原路返出去,搜查整个曦照崖即可。”
“姬师兄所言甚是。”一帮人附合。
半晌,脚步声渐远,宿清云松了口气,然而他不敢马上掀开君烜墨的法袍,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坐着。
两刻钟后,他感到腿脚都麻了,急需伸展四肢,通畅血液,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感觉不出异样,正欲掀开法袍,却被君烜墨阻止了。
“莫动。”君烜墨扯了扯他的发丝。
宿清云立即不动了,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巨石上方有轻微的脚步声。
那人“咦”了一声,在巨石附近打了会转,看不出什么异样,便走开了。
“姬师兄,整个山洞全部排查完毕。”有人高声呼喊。
“看来那得宝之人确实已经逃离此洞。”优雅的男人声音,正是那位姬师兄的。
“此处动静如此之大,紫柱冲天,异相横生,定是高阶宝物出世,而今我们空手而归,宗主若问起来,该如何交待”那人担忧地道。
“如实相告即可。”姬师兄不紧不慢地道,“走吧。”
“是。”
终于,整个洞室恢复寂静,再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了。
宿清云掀开法袍,露出头,呼吸新鲜的空气,伸直双腿,揉了揉发麻的穴位。
那位“姬师兄”好生多疑,心思缜密,居然去而复返,再三确定,方真正离开。幸而君烜墨提醒了他,否则他适才一掀法袍,便爆露位置了。
“他们走了。”宿清云道。
“那天魔资质不错。”君烜墨道。
宿清云一愣。“你是指那位姬师兄”
“正是。”君烜墨从他的肩上跳开,悬浮在半空,飘到宿清云面前。他所剩的魔力,只够他飞来飘去,实在无可奈何。
宿清云沉默地望着眼前这赤果果的小魔尊。
“清云师弟,你可考虑好了”他问。
“考虑何事”宿清云波澜不惊地问。
“本尊引你入道,你与本尊定契之事。”君烜墨沉声道,“你不肯定主仆契,又不肯定兄弟契,难道想定生死契”
宿清云面无表情。他能否何契都不定
“究竟要如何,你方答应”君烜墨略失了耐心问。
“答应什么”宿清云奇问。
君烜墨不怒反笑,这凡人果然狡猾,四两拨千斤,把问题抛了回来,倒像是他在求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宿清云:万年老古董,果然有代沟。
君烜墨: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何有共同语言
宿清云:我尚不知自己如今身处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