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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线时,君烜墨贴在他耳边,沙哑地问:“那师弟的心结,何时解”

宿清云手一滑,画错了一条线,他叹了一声,放下毛笔。“我觉得除了自己修为不足这一点,并无其它心结。”

“不,你有。”君烜墨道。

“既然师兄觉得我有心结,不如说来听听。”宿清云收起符纸,打算与师兄促膝长谈。

“我不说,你自己也知道。”君烜墨轻哼两声。

宿清云盯着他生气的俊脸,不禁想起师兄变小时,鼓着包子脸的有趣模样,他轻咳一声,压下笑意。

“师兄,我有我的坚持,也有我的骄傲。”他柔声道。

“那你我何时方能名副其实地双、修”君烜墨眼神灼热地盯着他问。

宿清云红了耳朵,不敢与他对视。“这我”

萤火之光,如何敢与皓月争辉

他是萤火,师兄是皓月,他望尘莫及,故而生了自卑之心,于是便开始思考,他和师兄在一起,是否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第141章 情到深处

宿清云自认是一个理智的人,在感情之事上, 一直顺应本心, 既心悦一个人, 便不会望而却步。但身为男子,皆有一种不愿认输的傲气。

力量的悬殊,造成双方的不对等, 他彷徨,害怕终有一日师兄不再欣赏他,弃他而去。这种患得患失的感情, 时不时地绕上心头,令他犹豫不决。

“我年少之时,喜欢争强好胜。”宿清云的视线落在案桌上的石砚上,目光迷茫。

“年少之时几岁”君烜墨盯着宿清云姣好的脸, 不禁打趣。

宿清云好不容易积攒的愁绪,被他一问, 莫名地消散了,转头横了一眼, 问:“师兄到底要不要听”

“要听, 自然要听。”君烜墨往他身边挪了挪, 挨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师兄把肩膀借给你靠靠。”

宿清云轻推了下他, 道:“正经一些, 说心事呢。”

“靠着我, 如何不正经了师弟真是太过矜持了。”君烜墨手一揽,把他抱进怀里。

靠着宽厚而温暖的胸膛,宿清云没有挣扎,与师兄相处久了,早已习惯了身体上的接触。

他调整了下姿势,自然而然地靠着,缓缓地道:“我出身富贵,家财万贯,兄弟之中,我排最末,自是家中的宠儿。父母虽早逝,但大哥对我们教导有方,未使我成为纨绔子弟。不过,年轻气盛,无可避免地有些富家公子的通病。”

“人不轻狂枉少年。”君烜墨道。

宿清云叹道:“话虽如此,但我十四岁那年,曾差点酿成大错。”

“哦”君烜墨挑了下眉。一直以来,清云皆是个冷静自持的人,竟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

“学院秋猎之时,我与一位李姓同窗打赌,较量谁打到的猎物最多最凶猛。平素与他偶有矛盾,虽皆是他挑起的,但我一直视若无睹,仅那一次,我应下了赌约。”宿清云细细回想,发现过往的记忆竟有些模糊了。当时的愤懑,早已变得微不足道了。

“我们手执弓箭,骑着骏马,不分上下地在林中狩猎,后来我略胜一筹,那位同窗不肯认输,恼得将箭指向了我。”宿清云平静地道。

君烜墨却听得脸色一沉。“他敢”

宿清云失笑。“师兄莫气,已是过去的事了。”

“幸而他未得手,否则有机会到你那世界,我定将他碎尸万断。”君烜墨冷哼。

“凡人寿命只有寥寥几十载,便是有机会回去,怕是见不到的。”宿清云道,“何况”

“何况什么”君烜墨感到他语气低沉。

宿清云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道:“他用箭射我,我又非木桩,站着不动让他射自是不甘示弱地反击,他的箭术不如我,未伤我分毫,我的箭却射中了他的大腿。”

“干得好”君烜墨拍手称赞。

宿清云道:“他伤了腿,流了许多血,而我们又在森山野林中,身无旁人,我若对他置之不理,他极有可能成为野兽的腹中之食。正在犹豫之时,林中突然冒出一头巨熊,马匹被惊吓得跑了,剩下我和受伤的同窗面对巨熊。”

君烜墨不由自主地揽紧他,唇贴在他的发丝上。“后来呢”

“我要是不管他,勉强能一人逃走,若是带着他,便束手无策了。他那人,平时虽处处为难我,偶有在夫子面前搬弄是非,不讨人喜欢,但抛下他独自逃走,却非君子所为。”宿清云蹙眉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君烜墨不屑地道。

“话虽如此,可终究是一条生命,又是我射伤了他的大腿。”宿清云道,“我欲拿箭射熊,想引开它,却不料那同窗先我一步,朝熊射箭,并大喊着让我离开。”

“怎么这等小人也会舍身取义”君烜墨问。

“是啊,完全出人意料。”宿清云感慨。

“所以,你被感动了,就傻得没跑去救他”君烜墨皱眉。

宿清云被他说得脸一红,摇头道:“我留下来,并非被他感动,而是被他的阴险所震惊。倘若我独自离开,他死了,那么到时候官府查起案来,我绝脱不了干系,我若留下来助他一起杀熊,运气好两人都能活下来,运气差两人都要葬身熊腹。他以自己为诱饵,设下这么一个令我进退两难的局,用心极其邪恶。”

君烜墨磨了磨牙。“我更想将他挫骨扬灰了。”

“生死悠关之际,另一同窗突然出现,救了我们一命。”宿清云道,“这位同窗姓林,与这李姓同窗乃是好友,关系亲密,为人却是不错,在知道了来龙去脉后,诚恳地替李姓同窗求着我,莫向夫子禀报此事,否则一旦夫子彻查,李姓同窗在德行上有了瑕疵,便不利于将来的仕途了。”

“你答应了”君烜墨问。以清云的性子,想必会放他一马。

“没有。”宿清云轻咳一声道,“我说过了,我年少时,喜欢争强好胜,且决不肯吃亏。那李姓同窗用心邪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我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回去后,自是向夫子揭发了他的恶行,回家又对兄长诉苦,我要让那人知晓,我宿家子弟并不好惹。”

“该”君烜墨非常赞同。

“学院查清事实后,让那李姓同窗退了学,而大哥直接向李家讨要说法,李家虽也是一方富贾,却决不敢与宿家为敌,李家家主多次上门赔礼道歉,吃了数个闭门羹,第五次,方终于平息了大哥的怒气。”宿清云不禁笑道,“大哥平日极少发脾气,可若是有人欺负我们这些弟弟,他绝不手软。李家的生意受到打击,熬不住了,这才上门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