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
骆离思道:“很好,现在正好逮到除去你。”
他看见棠秘子的头皮下面有异物在蠕动,一片极细小的黄色叶子,在百汇穴处,似被风吹起一煽一煽。棠秘子的烂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轻轻上移。
是时候了。
骆离拿笔,迅速画符,画好第一张,用气息引往棠秘子的百汇穴,“嘭”又是一声轻爆,符箓化成一股白烟,被骆离引导着像一只手般牢牢抓住了那片微小似尘的黄色叶子。
骆离接着吹过去第二张符箓,浮动在棠秘子头顶。
“起”
黄色叶子突然窜出,沾在了浮动的符上。
“啊”又是一声,棠秘子舒服地叫出。显然降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如释重负般瘫坐在盆里。
骆离手一挥,符箓落到了他手上,上面的黄叶渐渐变大,恢复成了一张被污水浸得七疮八孔的树叶原貌。
“难道是枯叶降呵,长见识了。”骆离笑道,随便把这个降取了名字,同时也庆幸如此顺利把降解了。
他把“扫描仪”散去,恢复了眼睛,收回气势。
黑色的“汽球”也慢慢消失,王胡子这时终于有了点人气儿。
“妈呀,奶奶的太邪性了”
瘫在盆里的棠秘子和骆离看见他的怂样,均是好笑:枉你还干过屠夫。
骆离把载有枯叶的符放在地上,过去扶起棠秘子,说道:“现在你腿上的这些烂肉,就用不着我帮忙了吧”
棠秘子气踹地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绘清水符,不出半月就好了,只是这疤去不掉了,也好,留下给我做个警醒。”
第十九章倒霉的王胡子
棠秘子扶着骆离的手跨出木盆:“骆老弟,你真是我的贵”人字还没说出口。
二人同时出声:“别动”
已经晚了,王胡子已经碰到了那片枯叶。
“嗖”一声,消失在了王胡子的身上。
王胡子吓得啊啊直叫。
骆离懊恼自己太过粗心,怎么能随便放在地上,把这个王胡子好奇的德性给忘记了。
同时又暗惊,已经恢了原样的降头,居然还可以入人的身体。
王胡子只晓得啊啊叫,骆离使劲摇了摇他,他才停止叫唤。
“你有什么感觉”
“你说有什么感觉,老子中了降啊,要命啊”王胡子大声嚷嚷。
骆离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哪里痛啊你光叫唤也不顶事,你到是说说呀。”
王胡子这才发现,身上不痛啊。
顿时喜欢:“不痛啊,是不我没中啊”
骆离摇摇头:“你中了。”
王胡子一听,脸又哭丧下来。
“别担心,我解得了他,就解得了你,趁现在还没发作,马上我就给你解了。”
骆离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犯难。
这降引到符上竟然不是直接被烧毁,就肯定不好毁掉,把王胡子解了出来,又怎么处理呢
棠秘子似看出了骆离心中的想法:“骆老弟,这降可能属于再生降,解后毁不掉,又会附在人的身上。”
骆离默然,二人都在思考用什么办法一劳永逸。
王胡子却不知道,大声喊着:“先把我给解了再说,只要不是在我身上,后面再想办法呗,我可最怕痛,没他那么英雄。”
说完,真正后悔起来,何苦来呢真他妈倒霉,以后打死也不看热闹了,这些家伙都邪门。
棠秘子脑子转得快,想出办法来。
让骆离找一个动物,引到动物身上,只要动物全部烂死了,降就会彻底消失。
“万一只在人身上有效呢”骆离担心道。
“那就找个瓶子封在瓶子里埋在土里,等下降人死了,这降自然也就失效了。”棠秘子说到“死”字的时候咬重了语气。
那就这样办,干脆逮只老鼠,先作试验。
骆离让王胡子照样下到木盆里,王胡子跑去把水倒了,重新弄了一盆水。
看不出他一把胡子还爱干净。
王胡子哪里是爱干净,他是被泡过棠秘子烂腿的水给恶心到了,即使水里什么也没有。
这边骆离,随手画了一张引兽符,扔在墙角。
两分钟不到,一只大老鼠就呆呆的站在符箓旁边。
王胡子在心情极度郁闷中,又被骆离给惊叹了一把。
按照之前的步骤,骆离又作了一次法,再次把“枯叶降”抓了出来,直接引到老鼠身上。
王胡子提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三人就坐在屋里一起观察老鼠,都希望有效,不然只能放在坛子里,总跟个炸弹似的,放心不下。
老鼠体积比人小上百倍,脑子也小,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溃烂起来。
在傍晚时,老鼠活生生被烂成一坨烂泥,脑袋最后烂掉,即使只剩最后一点脑皮,都还在颤动。
太残忍了棠秘子要是没被骆离解降,就是这种死法,直到烂尽都还有知觉。
想想都可怕,棠秘子双眼通红,心里暗暗发誓,不除肖林,他棠秘子就不得好死。
那坨泥最后全都消失掉,地上一粒沙都没留下,真正的毁尸灭迹了。
这绝对是个下降高手
三人感叹,狠毒至此,但也绝了后患。
只是对不起那只鼠兄了,下辈子做人吧。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三人都饥肠辘辘,王胡子不计“前嫌”邀请二人去他家吃饭。
最为高兴的是棠秘子,压在心里三年的石头终于被拿掉了。他非常庆幸决定来云江,他不知道救他的正是当初自己想找的钟方真人的徒弟。活该他命不该绝,也活该那个肖林有麻烦了。
骆离也高兴,他当之无愧的拿了那把鲁班尺。他和棠秘子不同,他摸到这把尺子,就知道尺子和他很契合,那位真修,很有可能和自己的门派有渊缘,因为他甚至可以继续温养这把尺子,在自己手中,威力会越来越大。
经过这一场,三人快速熟识起来,多少都有了点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