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阵阵,水滴声不绝于耳,地下水在两边形成小流。与刚才风道里相比,可以直起身,要轻松百倍,他背着刘春花,趟着水,继续往前摸索。
王大海拼命往前走,速度还相当快,就这样走了大约60米,没有抬头,背上的人几乎没有换姿势,猛然撞到一面墙上。原来是坑道到了拐弯处,他侧过头来,只见前边不远的地方,坑道的尽头有亮光,王大海心中万分高兴,背着刘春花,一路小步快跑着奔向光明的地方。
前面果真是一个坑道出口,口外是江边的土丘,当王大海正要迈出洞口时,忽然感到一只手搭到他的肩头,一边用轻轻的声音对他说:“外边有条子。”
黑暗中还会有人王大海一点也没有听到脚步声,怎么可能他抬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蓬头垢面,两眼射出凶狠的目光,一根暗淡无色而又光滑的拐杖紧握在手中,整个身体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王大海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看一看四周,没有第二个人,在坑道的一端地面,放着肮脏的被褥,这是一名乞丐,他要干什么
“条子一直在外面蹲守,听说有抓捕任务。”乞丐看着面前背着女人的小伙子没有言语,接着说。
王大海开始明白,他把我当成罪犯。想放下刘春花,手中握有章文给的一把电工刀,制服这个身体单薄的乞丐,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转念想一想,苏跃富的人正在搜找自己,他们也有可能私下找了李建国,李建国对王大海举报他父亲的事,耿耿于怀,这个笑面虎,一直在寻找机会对王大海下手。乞丐说的条子,指的不就是警察,在外蹲守,是不是他们有意安排人,在王大海有可能出去的地方,进行报复。为安全起见,王大海仍然沉默不语,见机行事。
“尽快拿钱,你走人。不然把条子引进来,抓你这个强。奸犯。”乞丐露出狰狞的面孔。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王大海决定花钱买平安,搜搜自己的口袋,把擦着铁锈和污水的裤兜翻出来,拣出一张五元,一张一元,三枚一角的硬币,放在坑道的地面。
“强。奸一个黄花闺女,就给这点钱。”乞丐伸了一下舌条,摆着手说。
王大海把bb机抓在自己的左手心,电工刀握在右手中,严肃地看着乞丐,并向他摆摆头,示意他尽快拿钱闪人。
乞丐被王大海的举止震慑住,不敢放肆地摸捏王大海和刘春花的口袋。最后,以扒手的灵敏,迅速地捡起刘春花掉在地面上的一只鞋,在鞋帮里,伸进手指钳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仍然是一无所获。把鞋交到王大海的手上,这个乞丐大失所望地指着洞口说:“兄弟,你一路走好。左边二十米是条子蹲守点,你得向右拐。”
王大海背着刘春花跑到地下防空洞出口的外面,走出不远,章文接应到他俩。三人一同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辆出租车,飞奔而去。
首先,王大海带着刘春花径直去了医院,拍了ct片,医生看了片子后说,脑内没有出血,只是表皮肌肉组织损伤,吃点散血化淤的药,饮食上注意清淡一点,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
送刘春花回到家门口,刘春花坚持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了,母亲见女儿头上搽着紫药水的伤口,心痛地握着女儿的手说:“怎么弄成这样,你看,眼睛还有点肿。”
“闹新房,没有注意撞到头,到医院里输液才回来。”刘春花对母亲撒谎说。
“你这孩子总是大大咧咧的,什么时候才不让我操心呀。”刘春花的母亲端来一盆热水给她擦洗。接着自言自语地说,“现在外面乱得很,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注意,早上在菜市场,听说一个叫乔珍的女人,被她的亲侄子给掐死了。”
刘春花听到最后一句话,还以为自己听错,叫母亲又重复一遍,确认无误,她飞奔出门。
第五十九章 室内命案
刘春花拚命地跑出家门,准备搭乘一辆出租车,到王大海的工厂,尽快把听到的乔珍遇害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告诉王大海。可是,跑到巷子口,刘春花受伤的头感到一阵晕眩,她无法再继续跑,只好放慢脚步,强撑着身子,找到一家公用电话亭,蹲下来,靠着壁,给王大海发送bb机信息。
其实,王大海与章文并没有走远,在目送刘春花回家后,王大海到人民路大澡堂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一家面馆,每人下了一碗面条,吃完后,俩人分手,王大海回工厂,章文回到新房,与王小荷准备一下旅行度蜜月的行李,就是老百姓通常所说的旅行结婚。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新郎和新娘俩人,乘坐长江大轮到江海市玩一趟。
章文离开后,王大海拿起自己的洗换衣服,正在这时,王大海腰间的bb机发出“嘀嘀”的蜂鸣声,他拔出机子,察看信息,是刘春花发来的,要王大海立即回机的信息。王大海四处寻觅,就近找到一部公用电话,回电话给刘春花,刘春花听到王大海的声音,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呜咽着,半天说不上一句话。王大海问清楚刘春花的地址,迅速赶了过去。
王大海找到一处茶摊子,自己要一杯茶,给刘春花泡了一杯糖水,与刘春花一起,并排坐在茶摊的长凳上。
“你不在家好好的休息,怎么跑出来了”王大海见到刘春花的面,就责怪她说。
“出大事了,我能睡得着吗”刘春花委屈地看着王大海,急切地说。
“看着你焦急的神态,肯定有重大的事情,你慢慢地说。”王大海把烫手的糖水杯,放在茶摊的凉水盆里冰着,对刘春花说。
“刚回到家,听到妈妈唠叨,她在菜市场听说伯母”刘春花说到伯母两个字的时候,哽咽着,泪流满面,说不下去,把一只胳膊伏在茶摊的桌面上,埋头在臂窝里,哭出声来。
“伯母到底出了什么事”王大海拉起刘春花,轻言慢语地问。她的两眼哭肿了,像熟透的桃子似的。王大海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端起已经温热的糖水,喂到刘春花的嘴边。
“她她被人害了。”刘春花像个泪人似的,边哭边说。
“你是说伯母乔珍被人害了。”还没有等刘春花的话说完,王大海急不可待地问。
“是的,她被人害了。”刘春花哭得更厉害,点着头说。
“伯母被害得怎么样,还能不能治”王大海一步步地追问。
“没得治了。”刘春花无力地说。
知道情况不妙,王大海安排好刘春花回家,自己迅速赶往乔珍在石塘湖边的住处,他骑了一辆摩托车,一路上,天空也是阴沉着一张脸,给人冷冰冰的感觉,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区,拐进弯弯曲曲的小道,来到四面都是树林的二层小楼,房屋周围拉着警戒线。警戒线外,站着三三两两的当地农民,在伸着头,向住房里观望,并不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