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放开刘春花的双手,张开双臂将刘春花整个人一把搂在怀中,按在座位上,侧过脸对秦军说:“你专心开车,我俩闹着玩呢。”
虽然王大海轻松地劝说秦军开好车,但他内心里却在翻江倒海,十分后悔,只能怪自己一时疏忽大意,把学妹写的一封这么重要的信函,大而化之地随便放在公文包中,他在思考着已经塞到座位下的公文包,是拿出来还是不拿出来,如果不拿,看来刘春花真的是争风吃醋,没有一个让刘春花信服的说法,只能停车,出去到田野上散散步,慢慢地跟刘春花磨嘴皮,耐心地周旋,打消心中的疑云。
王大海知道,刘春花的性格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与学妹之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如果解释弄不好要解释出一番是非出来,就像常人所说的越描越黑,其实聘任学妹为德豪公司与英资企业的联系代表无可厚非,他谨慎地回想信函中的内容,确定没有肉麻的情呀爱之类的字眼,基本上劝说王大海要对心中的那个她好,心中的那个她不言而喻不就是指的刘春花,还有哪个她能与王大海共患难度过那段坐牢的苦闷岁月。
想到此,王大海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作为合资企业联系代表的学妹,刘春花迟早有一天要知道,干脆把公文包拿出来让刘春花检查,亲眼目睹学妹写的信,看看冒出来的女孩是一个什么素质。王大海想到做到,用脚尖勾出座位下的公文包,踢到刘春花的座位前,深深地叹一口气说:“拿去查。”感觉心中还憋闷,赌气地又加上一句,“查一个够。”
在俩人沉默的僵持中,刘春花被王大海紧紧地搂住不得动荡,趴在王大海的胸前流泪,听到王大海阴阳怪气的说话,并不想停车让她看看不让碰的箱包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并打马虎眼把公文包踢到她脚下糊弄,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用嘴挑开王大海的西服领口,在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丝毫没有心里准备的王大海被咬得特别痛,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
秦军立即靠边停车,吴兵从前排转过身趴到椅背上,拉开刘春花,掀开王大海的衬衣,锁骨上鲜红的牙印凹凸不平,中间的两个深牙印溢出血。吴兵从秦军的手中接过一张创口贴,在锁骨上贴好后,不敢惹生气的刘春花,与王大海捣着笑话:“董事长,你的命真好。”
“又在说什么鬼话”王大海理好衣领,不解地说。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知道锁骨名字的来历吗”吴兵故弄玄虚,看着王大海神乎其神地问道。
“顾名思义,还需要解释。”王大海不以为然地回答。
王大海心里想着刘春花,不是要查公文包吗,怎么又不查,到底怀疑什么,感觉到刘春花对他越来越不能放下,总是对王大海草木皆兵,神经兮兮,如果他有个风吹草动,采取过激行为,情有可原。
吴兵打破王大海的缄默,把王大海从一头乱麻的思绪中拉出来,主动对王大海说:“咬的是锁骨,正如其名,在古代,新婚夜,新郎进去的一刹那,新娘因疼痛无比,会紧紧地咬住肩膀下的那要骨头,取名锁骨。”
“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王大海心不在焉地反问。
“意味着新娘要把新郞锁住。我看出来了,准嫂子想要结婚,把董事长锁住了。”吴兵开心地哈哈一笑,发支香烟给王大海,缓解王大海锁骨上的伤痛。
在吴兵给王大海包扎伤口,俩人在一起说笑时,刘春花不动声色,悄悄下车,摸到吉普车后备厢,伸手去拉,怎样使劲也拉不开,后备厢锁住了,她一筹莫展,抬头看到秦军刚上完厕所,两手边系裤腰皮带,边向吉普车走来,刘春花迎上去伸手要后备厢钥匙。
“海哥让开的。”秦军认真地问。
“是的。”刘春花焦急地撤了一个谎,怕秦军怀疑,接着说,“让我直接找你拿钥匙。”
秦军走到后备厢旁,取下腰间的一挂钥匙,找到一把插进锁孔打开后备厢,端出刘春花想要的那只特殊的箱包,放到地面,口中说:“这箱包怎么这样轻。”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刘春花讽刺道。
刘春花心里暗暗地想,难怪有人说女人变坏就来钱,男人有钱就变坏,王大海这次跑不了。她控制住愤怒中战栗的双手,使劲拽拉链,还没有完全拉开,迫不及待地把一只手伸进箱包内。
第二九七章 决绝而去
王大海听到打开吉普车后备厢的声音,慌张地跳下车,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刘春花手中的箱包,生气地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刘春花猛地站起,低头使劲冲撞王大海的肩膀,伸手去抢王大海端在手中的箱包。
情急之中,王大海转过背,两手护住箱包左躲右闪,始终不让刘春花靠近箱包。
抢不到箱包,刘春花停住脚步,发现王大海脸色煞白,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一样,她的直觉在说,箱包里一定有问题。
“背着我做了什么”刘春花拉住王大海的衣角,问。
“有些事你不能问”王大海走不了,原地站住,回答。
“我不能,让别人能。”刘春花很反感,讽刺道。
“为了你好。”王大海带着讨好的口吻解释。
“你变成这样,我能好得了吗”刘春花不依不饶地反问。
“该你知道的,我毫不保留。”王大海信誓旦旦地保证。
“刘春花究竟还有多少不知道”刘春花声嘶力竭地号啕,她根本听不进去王大海的誓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得不到王大海的信任,刘春花心里感到极大的委曲,认为这个世界一片荒凉,她把温柔尽情地为王大海绽放,虽然有些任性,然而得到的是“该你知道的”这句刺耳的话,难道在王大海的世界里,温柔与刘春花无关,钟情与刘春花无关,温暖的阳光,是那样冰冷地滑过刘春花的眼角,渗入到她的心里,整个娇小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刘春花不知道那样冰冷的是她的眼角泪水,还是她的万念倶灭。王大海拒绝让刘春花看箱包的话,是那样深深的刺透刘春花的心灵。
刘春花蹲在地上,沉默无语,她在想真的是爱王大海吗,她不知道,只知道会想,会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经常关注王大海的工厂,住在公司的宿舍,还有路边王大海开发的楼盘销售广告,每次就会停下来看,一直等,好像王大海可能要从广告里微笑着向她走来,看了不知多少时辰,最后还是愣愣地一个人回到她自己的家,可是心里还是很想。
如果说在有的人眼里爱是一阵风,静止了就安静了,在有的人眼里爱是一座火山,沉默是为了更猛烈的爆发,那么刘春花是一后种。刘春花感觉到爱是伤爱是痛爱是一生的凄凉,一座城一个人一生的心疼,相见不如思念。她无助地想不下去了,感觉到未来一片迷茫,无力地又站起来,向着路的远方走去。
吴兵从王大海的手中接过箱包,小心地拉好拉链,重新放回到后备厢内,看到刘春花一个人走了,对王大海说:“去劝劝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