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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民企王大海的德豪公司与外商合资,当时年轻局长就在阴阳怪气地唱洋腔说狸猫换太子,事先没有经过市长办公会研究,李再肯定百般刁难,不会风平浪静。

王大海心平气和地说:“那要看什么事,我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好人可以饶恕,但恶人不行。”

“不要到处树敌,引火烧身。”刘春花态度坚决地说。

“如果你饶恕那个恶人,却认为你怕他,会更加疯狂地蹂。躏,不久前雇凶将我沉江喂鱼,阻挠我参加滨江政府出国考察团进行招商引资,从人身与经济上对我进行封杀。”王大海虽然没有挑明说的恶人是谁,但俩人都心照不宣,暗指李再不会放过王大海。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变卖资产,到一个李再找不到的地方去投资兴业。”刘春花想走为上计,对王大海提出设想。

“怎么能对得起兄弟们,还有德豪公司共同创业过来的老人,不能扔下他们不管。”王大海否定刘春花提出的设想,他心里在客观地分析,一旦王大海的股份撤资,失去王大海这个无形资产与有形资产,公司可能一时会大伤元气,一蹶不振,想东山再起,要有一个能人来治理。

“我们分文不取,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打拼,至少可以开一个药店,我不但积累了经验,手中还有一部分的客户。”刘春花吃苦受罪不怕,怕的就是没有安全感,向王大海积极建言献策。

“跑得掉和尚,跑不掉庙,你我家里的亲人怎么办退一万步说,那个恶人即使不伤害他们,也会逼迫你的父母讲出我们的地址。”王大海想到他们俩人走得轻松,但会拖累到滨江的亲朋好友,一天找不到王大海,可以说王大海的母亲与刘春花的父母首当其冲,身受其害,永无宁日。

“合资干脆不干了,做点小本经营,求个安稳。”刘春花没招了,再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让王大海从争斗的漩涡中摆脱出来,只好劝王大海当缩头乌龟。

王大海心潮起伏,一个男人不能让他的女人有安全感,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没有安全感的日子,即使山珍海味穿金戴银不是一个好日子,难道让像刘春花这么善良正直的人,一生就得忍气吞声,对那个恶人不敢生气吗难道非要自欺欺人的当自己是观音菩萨或是耶稣基督,强迫自己对恶人宽宏大量,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古人不是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有冤不伸枉为人吗王大海十分坚定地想,不是所有的正直和勇敢带来的都是悲剧,面对一条疯狗,应该拿起地上的石头,冲上去较量,即使赤手空拳,也要迎头搏杀,不能在逃跑、停顿或是迟疑中,让疯狗扑上来撕咬,不管是文明的,带着欠意的还是丧心病狂的,都是在霸占你,贪得无厌的在啃你的肉、抽你的血、切除你的器官,一个有良知的人是不会任其宰割的。

王大海想到此,控制住情绪,尽量带着平静的口吻说:“不要怕,不会再打打杀杀的,但一定要合资成功,在势力与人格上强大起来,强大到气死那个恶人。”

“我还是有点怕,冤冤相报何时了。”刘春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几个办法,都被王大海一一否决掉,无奈地叹息。

“有些事身不由己,如果我俩离开滨江,就会冲着所有的亲朋好友,我在滨江,就会冲着我一个人来。”王大海直白地分析。

“那你要一万个小心。”刘春花担心地叮嘱。

“现在的王大海已经不是懵懂少年时的王大海,我会小心应对。”王大海安慰道。

王大海与刘春花正说着话,吴兵拎着装有朱兆有女儿骨灰的箱包,秦军陪同准备俩人一起搭车回滨江,吴兵与秦军俩人站在吉普车外,吴兵伸头对着车内说:“董事长,我们上路了。”

“一路小心,注意安全。”王大海回答。他考虑到刘春花的心里承受,特意安排分道走。

“等一下。”刘春花将头伸出窗外,招呼吴兵说。

第三○○章 惊魂未定

刘春花一声呼喊,吴兵停住脚步,准备把手中令人毛骨悚然的箱包放到地上,再过去听刘春花有何吩咐,当吴兵拎着的箱包正要落地时,刘春花突然惊叫:“不能放。”

吴兵拎箱包的手像遭遇地雷爆炸一样,本能地往上一抬,扭头看看地面,既没有水,也没有屎尿,更谈不上地雷或其它爆炸物之类,他一头雾水,双手紧紧地抓住箱包,愣愣地望着刘春花。

“我快拎不动了。”吴兵开口诉说苦衷。

“拎不动也不能放地上,”刘春花毫不客气地回答。

“感觉箱包拎在手中越来越沉,压得我直不起腰。”吴兵实事求是地谈起拎包的感受。

“如果实在拎不下去,你们俩人轮换着拎,万万不可将箱包放在地上休息。”刘春花能理解吴兵的苦衷,说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秦军想到刚才从吉普车里抱下箱包,放在地上,刘春花还亲自拽开拉链,伸手去摸,对箱包进行检查,现起轮到吴兵拎箱包,怎么变了一个天,又不能放地上了呢他不能接受刘春花一副盛气凌人的口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对他们俩人指手画脚。刘春花的态度简直像个梅雨天,一忽儿晴一忽儿阴,神经质似的一惊一乍变化无常。

“为什么不能放地上”秦军心里不服气,直白地问。

“不能放就是不能放,哪有许多为什么”刘春花板着脸,在说话的气势上压住秦军。

“刚才不是已经放到地上。”秦军不便再问为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兜出已经放地的事实。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刘春花东张西望地说,两眼不理会秦军。

“同一个箱包,还是这个地面,现在与刚才的区别在哪”秦军领教到刘春花的刚烈,不敢触怒但又想问个明白,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摆出问题所在。

“其实刚才也不能放在地上,我不知道箱包里装的是什么现在已经后悔不已。”刘春花低下头,语气缓和下来,愧疚地说。

“说了半天,我一点没有听懂。”刘春花的话让秦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心中暗暗的想,刘春花是不是刚才从湖堤船闸上纵身一跃,把魂弄丢脑子跳糊涂了。

“惊魂未定。”刘春花想了一下,给出秦军答案。

“是不是刚才跳水三魂吓掉二魂半。”秦军疑惑地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