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个不甘寂寞不甘平庸的女人。当然,也是一个柔情似水喜欢风花雪月妖娆的女人。
陆政东清楚,自己要在政界发展,有两种女人是不能碰的,碰了准出事。一是野心太大太不甘平庸的女人,一是没嫁好的女人。这两种女人不只是水,还是火,是一点就会漫山遍野都会燃烧的野火。
那样的野火一燃起来那就是烧一大片。
玩火其实没啥,但如何玩火,还是有讲究,男人应该学会保护自己,敢玩火而不被火焚掉,而年龚冉就属于此列,陆政东也承认年龚冉确实是以绝色妖娆,但也仅仅是绝色妖娆而已,还不至于让他完全失控而玩火自焚还有本来人家就是准备拿这事给他设套,他再往年龚冉的“洞里”钻,那不是风流多情而是愚蠢之极
年龚冉并不清楚陆政东心里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或者说她根本就无法看透陆政东,这让她心里其实也多多少少有点挫败感,因为一向以来,她都觉得如何揣摩人也是她的非常重要的能力,但在陆政东面前,她这样的能力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所以她也只有耐心的和陆政东周旋,以期待通过多接触来了解对方,所以继续劝陆政东喝酒,陆政东笑道:“什么理由”
“需要理由吗”
年龚冉说着然后就歪着头,仰望高峰一样仰望着陆政东。
“少喝点酒。”陆政东笑道。
年龚冉笑了笑,陆政东酒量大得惊人,喝酒也很豪爽,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空白的地方,就互相凝望。其实凝望比说话更有内容。
年龚冉是很想再直接问,但是眼下,她的主要心思在陆政东身上。
酒再好,心情如果不在酒上,是喝不出味道的。
年龚冉举办酒会的目的,就是想跟陆政东说说,但陆政东不接招,她也就吃不准陆政东心里想什么。
陆政东今天的态度令她琢磨不透,说不热情吧,他下班后就赶了过来,态度和蔼;说热情吧,可在关键的地方却是一笑而过。
时间在一种近似于静止的状态下慢慢流走,两个人就那么坐着,喝掉了两瓶红酒。酒精在他们脸上燃起不同的色彩,年龚冉的脸泛着酡红,湿红。陆政东脸上则是火一般的光,那光照亮了年龚冉,让她的心一次接一次腾起细浪。
在年龚冉到安新和安新市政府进行进一步的磋商之后,陆政东又见了其他前来考察的企业家。在这一系列的“演出”之后,陆政东相信对方已经确认了他正在按照他们的设想一步步的往里走。
而另一方面,关于发展汽车业的雏形已经让市里的其他人也终于明白他在安新汽车上的布局。
不管是谁将来接手,这些只要在底限之上,自己必然会给予他们最大的支持。
陆政东要争取市里领导层的支持,想要在安新再进一步,就不得不容于人群安于人群,就不得不争取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在政界就得学会循序渐进,就得学会等待忍耐。
从古至今,想要成功上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新汽车的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关于安新汽车厂被收购之后的发展方向,提交上常委会讨论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关于具体谈判的事情总是要先定下一个基调,才好开谈。
常委会上陆政东对此专门发言,对围绕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进行了分析:“安新落伍了,这一点母庸置疑,虽然这两年有了一些恢复性的增长,但那也是和前些年的连续低迷相比有所好转而已,真正要发展,我们必须在一些新兴行业上有所突破要让一些企业形成规模化集群化效应,带动起上下游产业链联动发展,而现在安新市经济增速有所提升,但是它的经济增速更多是来自于传统产业的贡献,比如机械产业和化工产业以及建筑业和房地产业等等,真正的新兴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并没有多少什么。
还有就是城市经营的问题,打造安新的cbd这也是可以思考的事情,实现cbd功能对整个安新乃至贝湖地区经济发展的助推力作用,这才是关键。安新在这方面应该说是很有一些优势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不少,科研力量在全国包括四大致直辖市和十五个副省级城市中都是排得上号的,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能够充分发挥出这些优势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政府方面没有制定出像样的规划来,或者规划不明确,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的简介和构想,摊子铺得很大,但是恰恰就没有了重心,贪大求全最后就是贪多嚼不烂,熊瞎子掰玉米一捡一个丢一个,最后成了四不像”
陆政东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这是很多高新技术产业区的通病,但是都没有我们安新安新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这么突出,这是我们下一步需要努力的一个方向”
陆政东的谈话并没有局限在安新汽车厂这样小小的事情中,而是从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中带出安新汽车厂的理由很充分。
陆政东如此讲,事实上也往是做了不少让步。
安金山在这件事上的“失职”也揭了过去,詹继东没有反对的理由,而且肯定是想顺水推舟,让这件事成为他在安新的滑铁卢。
但陆政东想错了,此时的詹继东心里却是有些索然,来自陆政东的影响力无处不在,别看对方不显山露水,也鲜有在市委这边,六二下画脚表看法,但是自只却总货得像有条无形乱畔漂浮,让自己无法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但随意一琢磨,似乎又找不到什么痕迹。
市里的一系列人事变化他都是吃了大亏,詹继东对此深感不满。但是却又有一种无力抗拒的感觉,碰头会上他占据不了优势,常委会出于劣势推上常委会也一样会以七比四,甚至八比三这样悬殊的比例通过,所以他很冷静的保持了沉默的克制。
正是这连续不断在人事上的失手,才让詹继东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在关键的人事问题上自己仍然显得那样孱弱和低能,没有充分的准备,只有一厢情愿的幻想。
事情到了这一点,若是不出现逆转的机遇,几乎是没有翻盘的可能了。而调走的事情虽然在全力的运运作,但是想要到副书记的位置难度极大,甚至调出安新能够有一个权力和安新匹配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曾怀德也答应帮忙,但在眼下是八字还没一撇,这更是让詹继东心里烦闷不已。
其他常委也觉察到了詹继东的落寞,詹继东在其他地方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遇到了陆政东这样又有背景又有能力的家伙还不知道收敛,延续在担任其他地方市委书记时的风格,其实就注定了很多事情
这样的局面省里的江书记肯定是清楚的,有些东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东西你不亲身经历体会,你就永远无法真正感受,而江书记的想法是让他受些打击也是必要的,太过顺风顺水只会让他栽更大的筋斗。
钟必发甚至认为陆政东用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来敲打砥砺詹继东已经相当客气了。没有让你直截了当的否决你的意见或者说让你在常委会上颜面丢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詹继东很落寞。而安金山是如释重负。
詹继东的落寞陆政东看在眼里,他到安新的时间说不长也有一段时间了,作为手掌一方生死的父母官,陆政东觉得这一路走得还算平坦。
升官有时候并不难,特别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但是要得到一个好位置,实权位置,那就需要一番好的说辞。不然一切全都是空中楼阁,不说转眼即逝,却也很难维持。
他在安新的表现,家里应该还算满意吧。不然前些日子,外公也不会特地让政治秘书打来电话,虽然在电话中没有说太多的事情,但陆政东却是明白,家里开始给他提供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