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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夜射江东帆绳一般。

王越对着他苦涩的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缓缓的用手抹合胡和鲁死不瞑目的双眼,将已胡和鲁喉中的利箭拔出,抱起他那长大的身体,登蹬上马,朝稽落山奔去。

天色微明,稽落山下的大战也已彻底结束。

十万鲜卑骑兵被斩杀了近两万,其余的均束手就擒。汉军割下鲜卑骑兵马匹上的缰绳。绑住鲜卑俘虏的双手,每十人一串。将八万战俘全部串了起来。

稽落山顶上,海日图娜站在刘协身边。怔怔的望着山下,眼中神色极其复杂。

山下的草地之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鲜卑兵尸身,还有倒毙的战马,鲜血染红了原本碧绿的草地,在晨曦的照耀之下,发出惨艳的光芒。

这一战,三万汉军死伤不到百人,却俘虏了八万多鲜卑骑兵。缴获了七万多匹战马,各类辎重无数。

海日图娜望着身边的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这个日思夜想了数千个日子的男人,只觉恍然如梦。

许久,她才问道;“陛下将如何处置他们”

刘协轻轻的拉住她那微凉的小手,仰起头来,望着远处的天空道:“历代汉帝,对待草原民族的俘虏的方式,均是斥责一番。然后放其回营,令其休养生息,甚至对待这些战败的草原民族,还要派出自家的公主和亲。然而草原民族一旦得以恢复元气。立即又卷土重来,骚扰我大汉边境,劫掠我大汉子民。朕绝不会重蹈覆辙”

握在刘协手中的小手立即变得冰凉起来。海日图娜惊恐的望着刘协颤声道:“难道你要将这八万多生灵全部斩杀”

刘协摇了摇头,指着南面远处巍峨的长城。肃然说道:“长城之南,是礼仪之邦。膏腴之地,米麦之乡,民有余粮,虽经十年战乱,仍然远远富足于草原。既然如此,朕有好生之德,就让他们远离贫瘠的草原,生活于中国富饶之地,朕给他们耕地,给他们谷种,给他们房屋居住,让他们世世代代安享中国之安乐,如何”

海日图娜沉吟了半响,许久才艰难的说道:“可是他们生于草原,长于草原,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如今让他们耕地卫生,恐怕不会适应。”

刘协声音微微发冷:“总比他们让朕杀死,或者让他们杀死朕的臣民好。”

见到海日图娜眼中露出惶恐之色,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西域之地羌人,也是牧马为生,当年他等也是屡叛屡顺,每到寒冬之季,草枯马瘦,难以过冬便不得不劫掠汉人。然而如今他等臣服于我大汉,广开互市,用他们的牛马换来中原和江南的米麦和棉布,不再畏惧寒冬之风霜和饥饿。朕欲将西域之策,行于鲜卑之地,不知爱妃意下如何”

海日图娜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阿古木郎。

阿古木郎一直痴痴的望着刘协,眼中充满无比敬佩之色。这位英雄的姑父,以帝王之身,持戟跃马,率区区数十骑突入叛军的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的将自己和姑姑救出,不但全身而退,更是在退兵之际,将叛军的十万兵马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令敌军全军覆没。此时此刻,他对刘协敬若神明,只恨不得找来纸墨,请自己的偶像给签个名。

见到海日图娜朝自己望来,这才想起自己是名正言顺的鲜卑之王,迟疑了半响,立即翻身对刘协拜倒:“鲜卑单于阿古木郎愿尊大汉为天朝上国,岁岁纳贡,世代为臣,永不言叛。”

刘协身子凝立不动,微微笑道:“西域诸国,推行限兵令,民与兵之比例不得超过十五比一。但西域诸国小,可行此令,鲜卑之地,民众三百万,只可三十比一为之。另不可私造兵器,一应兵器须向朝廷购买。同时大汉将立鲜卑都护府,治所定于龙城,屯兵两万,助鲜卑王稳定草原,防止叛乱。爱卿可愿遵否”

三百万鲜卑子民,三十比一也有十万骑兵,听起来很可观,但是摊分到各部落之后,鲜卑王庭所能拥有的兵马就不到万人了。再在龙城设立鲜卑都护府,屯兵两万,这两万人必然是装备精良,拥有连弩之利器,可当十万之众,相当于大汉在鲜卑草原上钉上的一颗大钉子。缺乏兵器自主权,兵力分散的鲜卑人,再被这样一颗大钉子钉住,想要叛乱简直是如有登天之难。

阿古木郎思索片刻,便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道:“一切遵从陛下旨意。”

刘协哈哈大笑,扶起阿古木郎道:“朕当直捣龙城,与爱卿共饮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横穿大漠

巨大的牙帐之中,一个华服中年妇人端坐在正中,身旁立着两个侍女。

说是中年妇人,其实却是眉黛如烟,凤目如水,朱唇玉鼻,娇靥如花,除了眼角稍稍有细微的鱼尾纹外,脸上珠圆玉润,散发着倾国倾城的风姿,当然前提是不去看那满头如雪的银发。

三天之前,还是满头青丝,只是偶尔夹着几根华发而已。然而这三天之间,却变得满头银发,再也找不出一根青丝。

她就是胡和鲁的母亲,大名鼎鼎的飞燕公主阿依慕。

阿依慕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帐中,眼中空洞无神,脸色漠然,似乎世间万事都与她无关。

“单于驾到”

帐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着一声高喊,帘帐被掀开。

头戴王冠,披着大氅的扶罗韩缓步而入。

阿依慕抬了抬眼皮,又垂目望着地上,没有理他。

“公主。”扶罗韩微笑着喊道,不惜自降身份主动招呼。

阿依慕冷笑道:“你逼走我的侄女和堂孙,篡夺王位,又害死我的儿子,有何面目来见我”

扶罗韩笑道:“公主差矣,孤也是您的亲侄子,先王的嫡孙,纯正的鲜卑王族血脉,何故厚此薄彼至于您的儿子,胡和鲁大将军,那是被汉人所害,缘何寄在孤的头上”

阿依慕冷冷的说道:“如今我不过一介老妪,我儿的血仇寄不寄在你的头上又有何区别,老妪难道还能把单于如何不知单于光临。有何见教”

扶罗韩神色一凛,肃然说道:“十万大军。在稽落山误中汉帝诡计,全军覆没。如今汉帝将率得胜之师。攻往龙城,还请公主看在先王和鲜卑族人的份上,率无敌铁骑御敌。”

哈哈哈哈

阿依慕发出一阵狂笑,神色充满鄙夷的望着扶罗韩。

“汉帝是因剑舞求救而来,他率大军来袭,不过是助阿古木郎夺回王位,然后娶剑舞为皇妃,我为何要出兵御敌”

扶罗韩也哈哈大笑,厉声喝道:“公主何其糊涂。十万鲜卑男儿无一生还,非死即为汉人之奴仆,作为鲜卑公主,难道姑姑不为之感到羞愤汉帝若仅仅是为助阿古木郎夺回王位,为何要将八万多俘虏尽数遣往长城之南更何况,汉帝与公主有杀子之仇,就算公主大量,不愿报此仇,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万里鲜卑草原。三百万鲜卑子民,被汉人所奴役”

阿依慕愣住了,迟疑了一下又笑道:“大汉四百年,从未有抓草原牧民为奴之事。倒是我们鲜卑王族抓了不少汉奴。历史上草原民族纵是有臣服之事,也不过一个名义而已,何曾真正成为大汉的属国依以往惯例。汉帝助阿古木郎复位之后,当遣还战俘。资助钱粮供其休养生息,兴许还要找一位如花似玉的汉人公主配给阿古木郎为妻。岂会真正奴役我鲜卑”

扶罗韩苦笑着摇头道:“如今汉帝已今非昔比也,此子雄心勃勃,心肠狠毒,非以往汉帝可比。公主难道不闻西域之事若龙城被破,阿古木郎复位,则当效西域推限兵令,再禁止我等族人制造兵器,弓刀均须向汉人朝廷限量购买,届时再设一都护府,驻数万装备精灵的汉军在草原之中,将鲜卑之地牢牢钉住,永世不得翻身。则鲜卑之地,真正成为汉人的属地,鲜卑子民,实实成为汉人的奴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