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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们自便,自便。”

寒暄片刻,顺带着帮彭春做了把面子,薛老三便想抽身而退。

然,萧主任,陈主任好容易撞上这位太子爷,哪肯放行。

萧主任是个眼尖的,一扫眼前场面,便知晓,此处方才定发生了好大的热闹,当下,笑着道,“薛向同志,看来这里治安工作没做好,要不要报警,让警察同志来处理”

“别别别”

陈某总终于没忍住,奔了过来。

到得近前,便没口子跟薛老三道歉,一口个“三哥”,一口一个“我瞎了眼”,说话儿,还要自掴耳光,却被薛老三挥手拦住。

这当口,陈某总自然也知道了先前和自己起横的大爷是哪位了。

一弄明白对方的身份,他险些没昏死过去。

他先前压服胖经理时,掏出的名片,上面印着的陈坤,正是他堂兄。

而这陈坤,正是当年京城的货币掮客,吴公子表弟。

改开以后,陈坤嫌倒腾外汇,赚钱太慢,就弄了个贸易公司,想着当初晋商汇通天下的豪气,他便将自己的贸易公司,取了个“汇通天下”的名头。

陈某总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来到京城求着陈坤,才给在汇通天下里面安排了个小经理。

来京城两三年功夫,陈某总飞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弄清了京城大大小小,新的老的衙内们,谁的份儿大,谁的份儿小。

很明显,眼前对上的这位薛三哥,就是天字第一号份儿大,他甚至亲眼见过自家堂哥每次听人谈到这个名字,都忍不住浑身发抖,这样一位大爷,哪里是自己能抗住的

甚至不要这位薛三哥动手,只怕自家堂哥知道自己惹上了这位大爷,就得先弄死自己。

值此之时,他真是神慌魂乱,却又没有蝙蝠衫的急智,只好老老实实走过来,认打认罚。

然,薛老三先前收拾他,只怨他嘴上无德,辱及薛老三过世父母。

这会儿,见姓陈的这般窝囊样儿,薛老三根本就没搭理他的兴趣。

薛老三摆摆手道,“行了,别跟我来这个,赶紧滚,另外给陈坤带句话,让他最好学点别的营生,别总想着弄这些歪门邪道,这碗饭怕是吃不长了。”

陈某总如蒙大赦,一叠声应了,头也不回,便蹿了个没影儿。

“得,既然陈主任,萧主任给面子,咱也不能不接着,对吧,老彭,走,我知道个好地方,去那儿聚聚。”

说话儿,薛老三便揽着彭春肩膀,当先而行。

陈卫东,萧远山相视一眼,笑着在后跟行。

四人旁若无人地便出了包间大门,留下一屋子大眼小眼,相互瞪着。

“刘司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罢了,罢了,不管这七七八八了,咱们谈咱们的,大事儿可不能黄了,走,咱们也换个地儿吃饭。”

常明小心地拉着刘司长的衣袖,温生劝道。

“还吃饭,你心可真大,我可陪不起,都惹着天了,还他妈什么大事,早黄球汤了”

一语道罢,刘司长扭头就走。

第二十六章 888号房间

太阳方抬起眉眼,薛老三睁开眼来。

一场自导自演的重伤过后,倒是让他的生物钟发生了变化,在薛老三看来,这种变化无疑向好的成分居多,至少能像个正常人那般,睡到七八点才醒。

翻身下了床,薛老三这才发现彭春、崔原则已然没了踪影儿。

匆匆洗漱罢,换上球鞋,小跑着便出了门。

央校不比曾经的德江市委园林家属区,没那么多私密地儿给薛老三腾挪手脚。

薛老三要活动身体,也只能在学校操场上,假模假式地跑步,实则内里,不停地搬运气血,凝练神髓。

以接近寻常人冲刺的速度,飚完了十公里,薛老三正靠在运动的钢丝网栏杆上压腿,彭春端着个印着雷锋像的瓷缸,远远走了过来,人未到近前,脸已笑开了花。

“薛老弟,来来来,赶紧趁热,把这碗豆腐脑给消灭了,咱们学校,也就孙师傅的豆腐脑称得上一绝,别的什么传得神乎其神的赤身,也都是牛皮吹得山响,不见真本事,照我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冲今儿一早晨,为打这碗豆腐脑,我排了二十分钟队,就能说明一切,赶紧着趁热,凉了就走味儿了,这儿还有俩茶叶蛋,两包子,知道你饭量大,将就着对付一餐,中午,老彭再给你寻摸好的”

说话儿,彭春便从左右的大口袋中,掏出茶叶蛋和生煎包来。

“糖衣炮弹,老彭,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手了,这可不像你小子的脾气。”

薛老三笑骂一句,接过瓷缸,一阵西里呼噜,仰头便将一缸豆腐脑倒进嘴来,转手又拿过彭春手里的茶叶蛋,煎包,大手一撮,两枚鸡蛋便露出茶色的蛋肉来。

薛老三左右开弓,三口两口,便又将鸡蛋和肉包埋进了五脏庙,“得了,糖衣我吃了,炮弹送还你,哎哟喂,你还别说,你这点食儿还真不管饱,倒把我馋虫给勾起来了,您忙着,我得赶紧着去填肚子了。”

话音未落,薛老三人便蹿了出去,一通加速,不待彭春喊出口来,人便飚了个没影儿。

彭春端着空荡荡的瓷缸愣在原地,一脸的哭笑不得。

原来,彭春此来何为,薛老三心知肚明,无非还是为了国道的事儿。

昨个儿晚上,萧远山逼迫太急,他推脱不得,便拉着彭春,和萧远山,陈卫东小聚了个把钟头。

后边的事儿,薛老三用脚趾头便能猜到。

那位王书记定然视此为契机,严令彭春在他薛某人身上做文章。

先不说,薛老三有没有能力运作此事,只说薛老三胸有丘壑,明知国道走向自有中央科学决断,如何肯为人情去毁公利。

是以,彭春此求,他决计不会插手。

更何况,又不是他彭春自己的事儿,王书记其人,薛老三甚不入眼,自然更不愿意为这家伙穿针引线。

因此,彭春方颠颠儿端着豆腐脑来了,还未言语,薛老三便知道这位要干什么。

跟彭春也算混得溜熟,薛大官人自也不客气,送上门的糖衣炮弹,干净利索地将糖衣扒了,反手便将炮弹送了回去。

出得操场,薛老三生怕彭春又追去了食堂,便悄悄溜回了宿舍,取了昨天新买的二斤易和斋的点醒,拿了本钱钟书的围城,便奔着掠燕湖去了。

央校上课自然不像中小课堂,一天到晚,课程排得满满。

今天上午有节马哲的公选课,薛老三不耐烦听台上的老先生剩饭新炒,便想寻个地儿,自己松快松快。

这年月的掠燕湖,远无二十年后广渺,不过十余亩大小,甚少人工雕琢的痕迹,疏桐垂柳映带四周,在这充满园林气息的央校内部,极显素朴,自然。

薛老三独爱此处宁静、淡雅,在西边临湖一角的青草坪上,寻了个遮阴的所在,便恬淡的倚树靠了,一手翻书,一手往嘴边送着糕点,舒服惬意得有些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