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沿着光溜溜的树干向上攀援,林逸浮空而行。
虽然上古修行之法很适合地球人类修行,可问题是,毕竟时间太短,修为境界跟不上。他们的实力是大增,当想要御空而行,还是差些修行。
“有点儿意思”
陡然间,一声冷哼自虚空中传来。
一个空间通道的漩涡缓缓成形,有人自空间通道内一步踏出。
“你们先走”
林逸看了一眼周寅等人,转身向那自空间通道内走出的人飞去。
来人长得有些苍白,仿佛很长时间没有被阳光照射过,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美。
待到近前,林逸倏然察觉,眼前的人,身上生机和死气纠缠。
这是一个活死人
林逸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体状况,这人应该是自死亡之中复苏,但却不是完整的复苏,只是短暂的醒来。
“阁下怎么称呼”
“你无需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在这个时间,在这地方,来给你一点指引”
“请讲”
林逸的心微微一颤,又是这样,又是未卜先知的人吗
能够让一个如此强悍的修行者从死亡中归来,这份手段,有些骇人听闻。即便是在天门战天的那段岁月,他最强大的时候,也没有这一份手段
“我不会讲,我只会打”
来人悍然出手。
空间法则震荡,林逸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已经被来人一脚劈在肩头,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向着地面坠落轰击而去。
轰
林逸毫无悬念地坠落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恐怖的深坑,尘土飞扬,大地颤抖。
“弱,太弱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是这么弱”
来人抬脚一跨,无视空间的阻隔,出现在林逸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逸起身,戒备地看着对方。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其实这些也都不重要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这么弱,你自己知道吗”
来人再次出手,将林逸一脚踢飞。
林逸心里冒火,奈何他连对方的移动轨迹都看不清,根本无从防守,更别说要反击
“弱者没有话语权,弱者连活着的资格,都有强者掌控”
“你这么弱,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来人仿佛对林逸如此不堪一击充满愤恨,仿佛林逸辜负了他的期望。他一遍遍地问着,然后出手,将林逸像沙包一样踢来踹去。
“够了”
林逸再一次被踹飞后,立于半空,怒吼一声。
来人嘴角轻扬,道:“这就生气了吗”
“可是,你还是这么弱,生气若是有用,要拳头干什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
林逸不信这人来这里,只是为了蹂躏自己一顿。不管是前生今世,林逸都不认识此人,甚至都没有见过此人
“我的意思是,你太弱了太弱了”
“这一次,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三年后,我会再来,如果你还是这么弱,我会直接结果了你,让一切回归起点”
“记住,你只有三年时间”
来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逸一眼,“为了那些更弱小的蝼蚁,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没趣,没趣,真没趣”
来人摇着头,随手在虚空一划,竟是直接撕裂了空间,身影没入那被撕裂的空间裂缝,从林逸的视线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逸冷冷地站在空中,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那空间法则的力量还在盘绕,若是这时候有人靠近那里,九成九会被空间法则之威撕裂成粉。
太弱了吗
的确是太弱了
林逸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的确是太弱了,他被蒙蔽了啊
离开起源之地,进入诸天九界,在紫禁界梵天星,他以噬天战法,使巧技杀了炎尊这位主宰级强者后,实力便停步不前。
他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这个时代修行的极致,可是在见了这一位神秘来客的手段后,林逸如被当头棒喝,清醒了过来。
明知道那些所谓的主宰,不过是诸天九界的天道法则控制下的走狗,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足够实力跨越天道法则雷劫的次品。
可笑自己,居然还沾沾自喜
果然是愚蠢啊
噬天战法,可吞噬一切,强大自身。然而,自身的强大是建立在所吞噬的目标的基础上的。换言之,林逸如今的实力,是靠着一堆垃圾堆砌出来的。
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他,走错了路
噬天战法成就了他,也限制了他
林逸当年创下噬天战法,针对的是天道法则最强大的法则战兵,每吞噬一尊法则战兵,他就强大一分,甚至能掌控那一尊法则战兵精通的法则之力。
可现在呢,他修行到了诸天九界的制高点,却还不曾完全掌握一门法则
那神秘来客能肆意蹂躏他,并非是因为对方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他掌握了空间法则,攻击无形,无距离,闪避无踪,不设防。
他的一身实力,在法则面前,不堪一击
“大错特错,前尘旧事的记忆,对现在的我,不是助益,而是拖累”
林逸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噬天战法并没有错,错的是他运用到方法。噬天战法并不是不可用,而是自己不能无选择地使用,更不能纯粹地将噬天战法当成提示自身实力的工具。
一失足,成千古恨
所幸,自己还有时间
而现在的地球,这疯狂的大进化时代,对他而言是大机缘,大挑战
返回浮云城,林逸将曾桥和周寅单独带进灵墟洞天。
“妹夫,那个人是什么人啊”
当神秘来客痛殴林逸的时候,周寅、曾桥等人虽然沿着巨树向上,却还是看到了让他们极为震惊的一幕。在他们心中如神明般不可战胜的林逸,居然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打。那一瞬间,他们几乎以为,他们的末日到了
等到最后,神秘人直接离开,这让他们一头雾水。
“一个朋友很久很久不见的朋友”
林逸微微笑着,对于神秘人的身份,他不确定。但能肯定,这人对他没有杀意。哪怕是对方说出了三年期限的话,林逸也是不信他真的要杀他。
“师尊,朋友是这样的吗”
“之深,责之切,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吧”
林逸翻白眼,对曾桥的疑问,他很想不予理会。但是,这个时候,是敏感时期。而且,他要做的事情,很具风险性。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留下一个烂摊子。
“原来是这样”
曾桥一副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