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人,目下无尘又岂容奸宄横行,尤其古陵逝烟触其逆处。
意琦行垂眸,却是别有一股烦躁在心,古陵逝烟老谋深算,他容不得古陵逝烟,古陵逝烟难道就能容得了他意琦行和战云界不成不过是时机未到
只是,若要一举诛灭古陵逝烟必要做出计较,如今能为他做出计较的人却仍不在苦境。
“哐当”
“剑宿”策梦侯错愕的看向突然失手摔杯捂住心口的人,赶忙上前扶住了人:“怎么了”
“无事。”抿了抿唇,意琦行推开了策梦侯:“吾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带详说,人便已经失了踪迹,策梦侯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望天负手,淡淡一笑:“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得一求而永不知足。”
不过片刻,在指月山瀑消失的意琦行便出现在了殊离山下,而殊离山上的时间城中,有人却是轻轻一叹。
“城主为何一叹”
“素还真啊山下来了一个被时间错乱的人,这个人,让吾觉得为难啊。”
“被时间错乱的人”素还真一时不明所以。
“或者,吾该换一种说法,被时间宠幸的人。”
“城主越说越玄虚了。”
正说当下,素还真突然觉得皮肤上突现一阵战栗,脸上闪现出一抹愕然:“城主说的是意琦行”
“哎呀呀”时间城主扶额摇头:“不愧是时间的宠儿,剑意竟透时间结界,看来吾不接见是不行了。”
语落间,手中一扬,馥郁芬芳之间便又多了一抹淡漠身影。
“汝是素还真”意琦行看着眼前之人,不太确定的道。
“在下清香白莲素还真,苦境之时,多蒙剑宿之助。”
意琦行点了点头,随后转向另外一边:“时间城主”
“是。”
“吾想一见绮罗生。”
“绮罗生已陷沉眠。”
“吾知。”
“啊吾倒是忘了,若汝不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不惜以剑相对了。”
意琦行闻言欠身道:“抱歉,是意琦行有失分寸了。”
“剑上修为达到顶峰的人,性情都这般直白么”
“哈,剑宿有错即认,城主觉得不对么”
时间城主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吾带汝去见绮罗生吧。”
“多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时间天池,天池边,被挽回的人正凝目于沉睡中的人。
“唉,真是孽缘啊。”
一声叹,最光阴转头,满目惊诧之间却又多一丝明悟:“是汝。”
意琦行怔怔看着天池中的人,眼前一如脑海所见,带笑的面容,安逸如沉梦乡。
“伊会醒来。”最光阴看着面无表情的意琦行,轻轻说道。
“伊为汝而眠,自当会为汝而醒。”意琦行不带情绪的说道:“吾想与他独处片刻。”
“恩”
人走了,独留的意琦行席地坐在了水池边上,手中化出了绮罗生最爱的雪脯酒:“吾曾以为,有吾在,汝这样的姿态就只会永远出现在脑海之中永远不会实现,但吾却忘了,即便有吾在,汝之道也不一定会与吾同行,不能与汝同行的吾,到底也只能在这里看着这样的汝。兄弟,你选择一人沉眠,但甜梦酣睡之际也莫要忘了归来之路。”
意琦行喝了一口雪脯酒,化出一把琴,指捻琴弦,指间流泻而出的正是那首醉寒江。
“艳绮罗生”将最后一个音调收在指尖,意琦行一声呢喃轻叹,看着水中毫无知觉的绮罗生良久才站起了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多谢。”再次回到花园,意琦行又对着时间城主道了谢。
“不过是机缘而已。”
意琦行点了点头,随后转向素还真道:“吾有一事一直盘桓在心不能决,今日正遇素贤人,不知可否一解吾之心忧。”
素还真轻吟一声:“剑宿所忧,莫非烟都大宗师”
“正是古陵逝烟,吾想一击而中不留后患。”
“素某明白了。”
“多谢。”
“剑宿这声谢,客套了。”
“哈,素还真,汝还未出苦境,便揽了这许多事情在身,真是贤人闲不得啊。”
面对时间城主的调侃,素还真淡淡一笑:“城主说的是,所以素某才心急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免急免急,急也无用,汝说是吧,意琦行”
“魂体受损非是小事,素贤人当谨慎待之。”
看意琦行从善如流的样子,时间城主忍不住又是一笑。
“今日叨扰,意琦行期待白莲再现风华,请。”
看着最光阴追出的身影,时间城主摇了摇头笑道:“伊真不像会足智多谋的人。”
时间城主的话让素还真一叹:“意琦行肩头有一界之重,自容不得他有一点轻忽。”
“但看他之剑,却不似会被这些东西束缚住。”
“剑心豁然,心自高远,如他这般的人这些不过是他人生之中必要的经历与考验,而唯一的束缚就在方才已被他彻底放下。”
此言,时间城主颇以为然:“所以吾才说,这人是时间的宠儿。”
“时间的宠儿”
“耶,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这边故作玄机,那边却是相顾无言。
看着拦下自己去路又不说话的最光阴,意琦行难得主动开了一次口:“汝有何事”
“吾九千胜一定会醒的。”
九千胜意琦行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只是淡淡的问道:“所以”
“吾”最光阴有些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心中莫名的歉意却让他难受的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不善言辞,实在不知该如何去说。
“绮罗生会醒,汝只需安心静等,不必焦躁伤怀,吾还有事,后会无期。”意琦行看了半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喜欢最光阴,可能是因为最初的烙印太过深刻,血的味道太过真实
一留衣,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挥脑海中在他怀中令他痛心的画面,意琦行再不做停留离开了时间城。
最光阴还没反应过来,意琦行已经出了时间城,不由眨了眨眼,他刚刚是被安慰了
“吾说最光阴,汝是有多不被人待见吾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告别说后会无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