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残碎的言语组成我如今的面貌,真是为了之后见那个人一面。
小姨说崇正伤在脑袋。他坐在驾驶座上,出事的时候也扣了安全带。本来开的好好地,到武汉和湖南边境的时候撞上一个酒驾的人,好死不死的那人在高速路上翻车了。这也算是个连环事故,而且受到意外的不仅是夏崇正一个人。
但只有他一个人伤在脑袋还要进急症室。
我当时只剩苦笑,有什么好说的,只要他活得下来哥我以后再和他瞎闹就是孙子。活不下来我也不能做什么。就算难堪,就算不舍,但爱情不能当命。
其实自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就明白我自己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例如我生命里的独一无二而所有可求不可得,这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描摹出来的画面。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即使当时夏崇正离开我们家的时候我是那般不舍,为此胃痛了一个星期,我都还能毫无痕迹的重新继续我平淡无奇的生活。
理由不过如此,夏崇正,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装成一个情圣,但只有你明白,当时的我爱的人不多,就算仅你一个但同样的并不深切。
这是不是你离我远远的,这是不是你为了当时我执拗着在知道你要离开之后,长久的未曾和你再说过一句话的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
、骄傲怎么写3
夏崇正,如果我后悔了,我是说,如果接下来的时间,你愿意从我生命里偷走,那请你直接拿走,一句谢谢都不用。恶心点说,咱两谁跟谁啊,要是我早点懂事,多看透点东西,我们仅存的相依时光,或许会再美妙几分。
可夏先生,我没想到,你竟狠绝如此,你否认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将一切遗忘,你将一切奉还如初,你将一切抹平的毫无痕迹,在石城终于下雪的无痕晴天。
等我冷静下来,终于得以靠近我的小姨和我说,当时我一见到刚刚做完手术脑袋上还裹着纱布的夏崇正时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丧心病狂,其癫狂架势整个医院众多医生护士无人可挡,无人敢近。
而我小姨她自个儿都在我三米开外凝神痛思,我这痴情状态简直让她无言以对甚至怀疑曾经追我小姨夫的时候是不是太不给力。
这时我已经没心情和她贫了,我整个心思都放在刚做完手术还没睁开眼的夏崇正身上。要是按照我们以往的交流方式,我铁定得大笑三声,然后随便和她打哈哈,“我小姨夫当年可是被你追到男厕所多了一个下午,到天黑才敢出来的英雄好汉,怎么会让一介女流之辈为他流几把眼泪鼻涕。”等等之类。
小姨见我一直不说话,就低头干坐在医院那排椅子上,发丝凌乱、目光直愣,外加之双唇颤抖全身像被冰水泼过那样抖筛子。最终还是叹了一口属于过来人的气,说道:“等会儿我姐就过来了,你别一直这样,要是看出来,更是要命。”叮嘱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对着她强打着精神安慰我的疲倦笑脸,回之凄惨一笑。
日后我偶尔在和梁灿的纠缠间想,偷偷摸摸、并不光明正大的想,那个午后的夕阳如同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将我和夏崇正所有的过往,都付诸一炬。
夏崇正醒来是第二天的晚上。
这时我爸妈和夏崇正他姥爷也是我妈的表舅总之很远的亲戚们,也都已经过来了,全在小姨那宽敞的家住着。
今个儿上午点的时候,我没课,就仍旧守在医院里。这本是小姨送小宝去上学的时间,但在我妈的强烈要求之下,小姨不得不把小朋友抱过来遛了一趟。按照我妈和那个姥爷的说法是,看能不能让小宝叫醒他。
当时我在一旁听得,真是哭笑不得。
这一出剧险些就成神话故事:如花似玉的美女抱一个孩子过来,对正在昏迷的男人进行几声还魂大法,于是昏迷男子即刻醒过来,上天成佛。
我只能扼腕再装作什么都没见着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这也让我想起,夏崇正本人很喜欢小孩。
他这点和我不一样,他对小孩子有无数的耐心,而且还能一本正经的和小朋友辩证到底是奥特曼帅还是哆啦a梦更有吸引力等等。
我曾经见过他在石城被一群小屁孩围着叫哥哥,然后已经从大学里肄业忙得要死的人竟然带着那一群流着鼻涕和口水的小东西们,去了商店,满载而归。
我对此简直是无法理解。
举个身边的例子,每次小宝哭我在身边使劲百般武艺也得不来一笑,结果那小朋友一见到夏崇正就扬着眼泪鼻涕糊成的脸朝着人开始咯咯咯的笑。
这在三年前,被我誉为我人生中最无法解释的一个难题。至今,也没能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骄傲怎么写4
夏崇正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
由于医生说脱离了危险也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麻药时间等等系列医疗术语,总归是让我和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安下心来。
我妈就在上午得知安全之后,下午就不见踪影。
我觉得即使夏崇正确实没什么大碍,但我妈昨天在电话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还在耳边,现在没几个小时她就无比自然的开始逛武汉有名的大学城商业街。
这一举动又让我扶着下巴惊诧了众人。
还好我爸陪我守在医院。
对于我爸的理由,完全不能苟同。他说是小正这孩子需要照顾然后他离不开等等的鬼话,我倒觉得我爸仅仅是不想出去而已。因为他在表达夏崇正全程需要他离不开的照顾的时候,不仅忽视了我,也忽视了医院众多从事医疗服务的工作人员。
我前面啰嗦了那么多,有点语无伦次也只想表达一个观点,在两个陪同人员,我和我爸,特别是晚饭时间我爸出去吃东西的时候,夏崇正醒过来了。
他半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趴在床上数星星。这是我难得的放松时刻,我可以不用去想近在眼前的未来的抉择,也可以不用去计较很多本不需要计较的东西。
他醒来的第一刻就是叫我的名字,“古城。”
我发誓我看向他的眼里绝对没有过于泛滥的欣喜,我仅仅是装模作样的抬起了头,极力让我自己看上去很平淡,但我却在开口那刻发现,卧槽,准备不充分。
一开口充满磁性的沙哑鸭公嗓已经完全暴露了我这一天时间里的漫长等待,“醒啦”
我在听到我自己声音的刹那间以为我们房间里住进了新的人,而那个新住进来的人正在吱呀吱呀的拉二胡。
他眼里很平淡,那种平淡不是明白自己经历过生死之后的淡漠而领悟,而仅仅就是安沉如水的淡,他朝我客气的笑笑,用从来没有在我身上用过的请求语气问道:“可以帮我倒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