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关紫渔顺利地逃了出去。
关雄书房墙壁的密道,是关家的绝密,除了关家嫡亲之外,旁人绝不可能知道。
关雄早年丧妻,只有关紫渔和他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所以关雄很早就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关紫渔。
这密道打造的很巧妙,密道口十分隐蔽,开启密道口的机关,也藏得很深,即便你能发现机关,如果没有专人指点,你走进密道之后,那些机关暗器也会让你凶多吉少。
关紫渔进入密道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父亲那一声吼叫,她是咬着呀,走进密道的。
这密道,直通泸州西郊的古龙透关附近,这里人烟稀少,十分安全。
关紫渔从密道口爬出来以后,为了不惹人注意,便将手里的大刀留在了密道里,然后将自己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穿着贴身衣物,而后走到了古龙透关古墙下的一处石坑里,等着天黑,现在她这幅打扮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见人的。
一天之间,威震川府之地的关家,就此灭亡,据知情人传出来的消息,一个都没活。
一时间,所有泸州城周边地界的一些武林门派,以及一些镖局都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关家被灭,这可以说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武林中向来不缺少风浪,只不过和这事比起来,那都是小事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知道关家是被谁灭的。
以讹传讹,无事多事,是人们的本能,于是乎,围绕着关家被灭的原因,也稀稀拉拉地出来好几个。
有人说,关家的家主关雄,年轻的时候曾经负了一个女子,他让那女子怀了身孕之后,便抛弃了他,现在那女子的孩子长大了,便来寻仇了。
还有人说,关雄昔ri在武林中得罪过不少人,现在是被仇家给灭了。
当然,最离奇的还有说是关雄要强行霸占人家的女儿,让人家请杀手给灭门了、
反正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当然,但凡有事情发生,总要允许别人猜测不是。
那些和关雄一向交好的武林人士,都开始加强戒备,到处去打听消息,因为他们也害怕有一天这样的下场也会落到自己身上。
不过,任凭这些人怎么打听,也丝毫得不到消息。
不知道又过了几天。
位于泸州城东的chongqg府内,震山镖局的总镖头胡震山,这几天可以说过的是寝食难安,心惊胆颤。
泸州城的关雄,与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一起败的师父,一起练武,只不过后来关雄要回到家里继承家主位置,胡震山才独自到了chongqg府开了镖局。
震山镖局在chongqg府里不算大,也不算小,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镖局,饿不死,但是也不富有,镖局里豢养着接近百来个镖师,一个月也能有四五单买卖。
自从得知关雄一家被灭门之后,胡震山是又气又恨,气的是多年好友死的不明不白,恨的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为之报仇雪恨。
这天晚上,胡震山刚刚安排了一趟镖,正要回房休息,一个镖师跑过来禀报说有人要求见他。
一听这个,胡震山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找他,肯定不是运镖的。
“什么人,有多少个”胡震山问道。
那镖师道:“就一个人,天太黑看不清,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的。”
听到这句话,胡震山放下了一半的心,就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的,那就没事了。
“请进会客厅”胡震山吩咐了一句,便走进了会客厅之中。
过了不多久,那镖师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接着,便离开了。
这人穿着一袭黑衣,连头上都被蒙住了,只露出两个眼睛。
“你是”胡震山看到这副打扮,心里很是奇怪。
那人左右看了看,便将自己头上的黑布还有嘴巴上的黑布都摘了下来。
“胡伯伯”这个人往前走了一步,眼泪汪汪地看着胡震山。
“紫渔”胡震山大吃一惊,然后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之后,赶紧一把拽过此人,然后快步走过去把门关好,紧接着返回来急切地问道:“紫渔怎么是你”
这个人正是关家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关紫渔。
“胡伯伯你要为我们家报仇啊”关紫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
胡震山赶紧一把扶起关紫渔,然后说道:“孩子,你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关紫渔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你说是孤傲云干的”胡震山听完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关紫渔面带恨sè地点了点头。
胡震山一边让关紫渔坐下,一边说道:“这帮贼子,简直不是人,关老哥哪里得罪他们了他们竟然忍心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
“胡伯伯,紫渔知道您和我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紫渔现在没地方去了,希望胡伯伯能暂时收留我”关紫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胡震山一拍桌子说道:“侄女你这是哪里话,什么叫收留,你爹不在了,我就是你爹你就是我女儿,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
关紫渔赶紧站起来说道:“多谢胡伯伯了”
胡震山道:“别跟我客气,你先住下,你家的事,我最近多打探打探,然后我们想办法替你爹讨回公道”
关紫渔叹了口气说道:“孤傲云的势力非凡,报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别因为这个让您卷进去,紫渔只想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现在我估计他们正早到处找我,一旦风声过了,我马上就走”
第二百一十九回险境又临
关紫渔的这番话,不得不让胡震山心里有了一丝的顾虑,的确,他和关雄的交情不必说,关紫渔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如果牵扯到生死的问题,还是要有一番犹豫的。
胡震山也算是儿孙满堂了,他家比关家的人丁要兴旺的多,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去年也成亲了,而且前不久刚刚给他生了个乖巧可爱的孙女,正是该享清福的时候,镖局的生意每个月也能带来几万两银子的收益,去掉一些花销,还能剩下不少。
如果按照关紫渔所说,那些人正在到处找她,那么万一有一天找到自己这里怎么办。
越想胡震山越心烦,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他先是宽慰了关紫渔几句,然后吩咐仆人收拾房间,让关紫渔先去休息,而他一个人回到书房,坐在那里静静地思量着什么。
如果那些人真找上门来了,自己到底怎么办,是把关紫渔交出去,还是宁死也要护着她。
把关紫渔交出去,那是对不起当年的老朋友,江湖中人,最讲究义气,如此一来肯定不是侠义所为。但如果宁死相护,那自己这一家子怎么办,他不怕死,可他的家人不能无辜受累啊。
想来想去,胡震山觉得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明天趁着夜sè,悄悄派人把关紫渔送出去,不管去哪里,越远越好。
打定主意,胡震山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起身吹灭书房的烛火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关紫渔一个人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浮现在前几天的情景。
那天盟主特使带人前来的时候,关雄曾经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顺势往关紫渔的手里塞了一样什么东西,等到关紫渔逃出去之后,才打开来看。
那是一个用金丝绣边,小巧玲珑的布袋。关紫渔一看这个,霎时间泪流满面,这个布袋她认识,这是他父亲从不离身的东西,他父亲曾说,这个布袋有着关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