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三人就來到了绩溪村中,傲霜雪对沈邟家很熟,所以自然是在前面带路。
“看,前面那就是沈公的家了,”傲霜雪走着走着,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院落说道。
“大名鼎鼎的沈公,住得真简陋,”武阳默默地说道。
“这样的世外高人,已经对这些世俗的东西,不在意了,你以为跟你一样呢,”关紫渔笑着说道。
几人说着笑着,就來到了院落竹篱笆的外面。
院子里和从前一样,还是种着很多药草,院子中间架着一个火炉,正往外冒着热气。
就在这时候,关紫渔忽然眼尖地发现,一个小孩正蹲在一簇花草旁玩耍呢。
“小邵津,”
蹲在那里玩耍的小孩,正是邵津,他听到声音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微微抬起头來,扭头看了一眼。
“邵津,想我了沒有,”关紫渔看到邵津之后,心里很是高兴,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推开竹篱笆门就走了进去。
可是,让关紫渔意想不到的是,邵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像是随便打了个招呼似地,接着,就自顾自地低头接着玩了。
“紫渔,”
恰好这时候,屋子里的秋蝉听到了声音,从屋子里转动着轮椅车走了出來。
为了方便秋蝉进出,沈邟特意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搭了一块大木板当做斜坡。
“秋蝉姐,”关紫渔暂时先把邵津的情绪放在了一边,扭头和她打了个招呼。
“秋蝉,”
“小姐,武阳,你们都來了,”秋蝉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直就沒见过他们呢。
“是啊,今天沒什么事,我们几个就约好來看看你,”傲霜雪说道。
这时候,武阳也赶紧把带來的东西都放进了屋子里。
“怎么,沈公不在,”傲霜雪看了一圈,沒看到沈邟,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沈公出去采药了,”
“哦,”
“对了,秋蝉啊,这邵津怎么见到我,也不跟我说话啊,”关紫渔好奇地问道。
提起这个,秋蝉的脸上又马上就是一片落寞地神色。
“唉,别提了,这孩子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沈公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培育毒虫,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沒弄出來,邵津这孩子是时好时坏,有时候和正常的时候一样,有时候就像现在,就知道自己玩,跟谁也不说话,”
“秋蝉,别担心,沈公治毒是天下第一,沒有他解不了的毒,你就放心吧,”傲霜雪宽慰道。
“就是,你别太担心了,”
三个人这时候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让秋蝉心里很是欣慰。
“哎,公子回來了沒有,”秋蝉忽然问道。
“沒有呢,沒这么快,估摸着得几个月的时间,他是被朝廷叫去的,你不是不知道,朝廷一找他,就不是小事,”傲霜雪说这话的时候,还微微有些不满。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朝廷动不动就请公子去帮忙,就说上次吧,去了一趟南疆,看把公子累的,人都脱相了,”关紫渔也跟着嘟囔了一句。
“嗨,这也是沒办法的事,谁让公子受了朝廷的封赏呢,”武阳说道。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这么热闹,该不会是來看我老头子的吧,”
听到这个声音,傲霜雪赶紧停下了谈话,马上转过了身体。
“沈公,您回來了,”
算起來,傲霜雪也有一阵子沒见到沈邟了。
“哈哈,丫头,好久都沒來了,我还真挺想你的,”
这个人正是刚刚采药回來的沈邟,此时的沈邟,穿着一件土灰色的长袍,看上去破烂不堪,手里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了一些药草,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筐,里面是一些药锄斧头之类的工具。
“见过沈公,”武阳和关紫渔也跟进跟着打了个招呼。
沈邟和蔼地朝他俩笑了笑,随后,傲霜雪就赶紧将沈邟手中的竹篮接了过來,而武阳也很有眼力见的帮沈邟把后背的竹筐给摘了下來。
沈邟先是回屋子里弄了一盆水洗了洗手,然后才说道:“你们來,是担心这小子的病吧,”
傲霜雪脸上微微一红,然后答道:“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惦记您了,”
虽然知道傲霜雪说得可能不是真的,但沈邟还是很高兴。
“别惦记我,我好着呢,这孩子的病,还得等一段日子,我现在正在找一种能克制他体内毒虫的虫子,可能再过个七八天就能找到了,”沈邟说道。
“哦,这么快啊,”傲霜雪听到这话,很是高兴地问道。
“运气好还能更快一些,总之这孩子的蛊毒应该能给解了,”
号称毒郎中的沈邟,治毒本事天下第一,可饶是如此,他也要用应该这个词,可想而知邵津身上的蛊毒是多么难解吧。
“沈公,那秋蝉的腿”问完了邵津,傲霜雪就顺口问了一句秋蝉的事。
“我这腿沒希望了,”沒等沈邟说,秋蝉自己就说出來了。
“啊,”
这个消息,傲霜雪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之前中天也问过,秋蝉的腿伤是骨头碎了,骨头断了,只要是完整的,断成个三五截都能接,可这是成碎片了,难接,而且,这碎骨还不能总在腿里,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发作,让整条腿都坏掉,”
这些话,沈邟早就跟秋蝉说过,所以也不怕她听到,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回镖银抬高
“这”关紫渔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來。
武阳听了这话,同样也很是难过。
当初秋蝉要不是为了救他们,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一时间,气氛开始压抑了。
秋蝉看了看大家,赶紧笑着说道:“你们别这样,沒事的,站不起來就站不起來了,我这天天坐着多享受。”
“秋蝉,你别这么说,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想办法帮你把腿治好。”关紫渔语气坚定地答道。
一旁的沈邟听到这话,也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沈公,那秋蝉那些碎骨怎么办,怎么取出來。”傲霜雪问道。
“取出碎骨不难办,难办的是取出來碎骨之后,缺的骨头怎么办,现在这些碎骨好歹还能填在里面,取出來之后就空了,总不能是只有皮肉沒骨头吧。”
“沈公,那按照您的说法,就是取出來不是,不取出來也不是。”傲霜雪追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唉,当初那个下手的人也太狠了点,唉。”沈邟连续叹气两声,足以见得对这件事也是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