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我们和家族都会遭逢灭顶之灾。”埃提乌斯在条分缕析着,“但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凯撒已经登上了权力巅峰,元老院和人民他根本都不放在眼中,一旦帕提亚远征取得胜利后。他回到罗马将无人敢搦其锋,他会以东方帝王的身份统治这个国家。使用奴隶和军人为亲信,骑在贵族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样我们将生不如死”
埃提乌斯这话,让在场所有人动容悲戚,有的情感丰富的甚至哭泣起来。
“别哭”司平泽尔威严地说到,“就我来说,即便凯撒曾经帮我偿还了四千万塞斯退斯的债务,但在国家这个层面上,身为公民和特选父亲,我没有任何的恩人可言。”接着他就掏出匕首,割破了手腕,沉声说,“我作为领头人,要求在场所有人发誓,保守埃提乌斯接下来的方案。”
“我的建议是,杀死凯撒,但暂时保留他所有的政令,只要能阻止他进一步摧垮共和国的话,单凭他的党羽,我们元老院还是不会将其放在眼中的,更何况我们还会以更大的诚意,来瓦解分化他们,让其中大部分人能为我所用。”埃提乌斯很冷静地说到,“据我的观察,对凯撒最为死忠的,是他那些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助手,包括潘萨、赫久斯、李必达乌斯还有伊久鲁斯等,但大部分的贵族出身的,内心是对他的政策有微词而不满的,这群人对共和国是有感情的而我最近得到了这个情报。”
说着,埃提乌斯眼神闪烁,伸出了张布条,几位元老凑过来看了看,“喀西约,布鲁图,还有狄希莫斯。”
“嗯。”埃提乌斯立刻将布条收了起来,“他们正在策划个小集团,其中喀西约是主谋,他们迫切需要元老院在动手后,给予他们行为以合法性。”
“我们可以给予,但是不清楚这群人的决心到底有多大,另外在今年的选举里,在凯撒的操办下,喀西约和布鲁图是内定的务官,而狄希莫斯不是西西里的使节,就是山南高卢的使节。”熟稔官职内情的班克斯有些忧虑。
“是山外高卢,山南高卢估计会在布鲁图法务官任期结束后给他。”显然埃提乌斯对内情更为熟悉,“现在抽签对凯撒来说,完全无关痛痒,也许两三年后他会取消这个程序,更加随心所欲地指派爪牙前去各个行省现在你们最感到疑惑的应该是,这个小集团到底可靠不可靠,值得不值得我们用身家性命去押上这个赌注但是请相信我朋友,喀西约虽然是主谋,但内里布鲁图才是整个团体的精神核心”
“布鲁图,布鲁图,那个凯撒的私生子”卢加几乎都要失声笑出来,但他的举动撕扯到了手指上的伤口,立即又疼得挤眉溜眼起来。
“别胡说了,现在不是玩弄这些无聊文字把戏的时候,简单地说,我们的代理人就是布鲁图,对于这个年轻贵族你们又了解多少”埃提乌斯打断了卢加的无礼话语,继续问到。
“是个怪人,他曾在其舅父属下担当过财务官,与我所任职的行省相靠,这位当时和以弗所的个包税人集团签订合同,替小加图收税,而后在年末当有人还不起债的时候,他亲自提着剑带着兵士,去把债务人全家押上了奴隶市场上卖掉。”一位曾经支持过凯撒的,名叫卡斯卡的元老回忆着说到,“总之他认为应该做的,就必定会去做,不求合情只求合理,就是这么个人。”
“那就得叫布鲁图认为,现在手刃凯撒,是件他应该去做的事。”埃提乌斯拍了拍个人的胸膛,表示马上就得从事这件事。
大约半个集市日后,就在八月十三日的黛安娜节时,罗马战神大广场的城门,轰然而开,穿戴着红色斗篷,全副武装十分神气的老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了城内的街道,他们对着所有人齐声高唱:
“市民们,快把你的妻子送到屋子里藏好了,因为好色的秃子来喽”
第22章大凯旋式上
“我认为当一个人在战争里搞分裂反对他的指挥官,这个人就是在反对他自己的安全。”色诺芬
“叫所有的兵士闭嘴,就说赏赐给他们每人一千枚德拉克马希腊银币。”凯撒用一根手指整理着头发,命令说。
“feriferi”全罗马街道两侧的市民、解放奴和异邦人都模仿着军队这个胜利的口号,狂热地欢呼着大凯旋式的开始,许许多多的人直接盘着腿坐在自家的骑楼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聚在起摆手鼓掌,朝下面扔着薄荷花瓣或者玫瑰花瓣。
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凯撒穿着镀金的胸甲,红色的披风,紫色的靴子,及纯金打造的桂叶冠,他异常稀疏的头发很精心地朝后打理得整整齐齐,这样可以掩盖严重的谢顶,他身边的两位得力副手,安东尼替他驾驭四匹白马拉的镶金战车,李必达替他擎着光灿灿的马略鹰头旗,这三位坐在一辆车上,车头竖着高举着剑的胜利女神小雕像,车子旁边是肤色各异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亲卫队,有背着弓箭的黑皮肤的麦德捷人,有穿着锁子甲和尖头盔的白皮肤的色韦弗人,也有带着圆帽和皮甲的卢西塔尼亚剑士,还有举着战斧背着梭镖的加拉太人,每队都有三百人的规模,这是凯撒在使用武威震慑所有的公民和异邦人,宣告自己王者的地位不可撼动。
接在后面队伍里的。是凯撒的老兵们。这次参加凯旋式的共有四个军团。五军团、六军团、十军团、十二军团,每个军团都精选出四百名强壮高大的,也都携着各自的徽标,其中最醒目的是第五“云雀军团”,他们是首次出现在罗马大凯旋式上的异族军队,这从他们的装束盔甲就能看出,白皙皮肤、金色头发外加碧色眼瞳,长长的斯巴塔剑。高耸的彩色羽翎,还有条纹状的筒裤与长靴,所有人的盾牌上都绣着头白色的象,来纪念他们在塔普苏斯战役里所立下的卓越战功。
在五军团经过去大广场的街道上时,一位吃醋的丈夫,甚至直接将他的婆娘从骑楼顶上给推了下去,因为这婆娘见到这群异族兵士就说了许多发情的蠢话,她被五军团的高大小伙子给接住,还在那里快乐地尖叫着,于是十军团的老兵们见状。就在留守老兵士官长米卢的带头下,又追着凯撒的金色战车唱起来:
“凯撒有凯旋式啊。因为他征服了所有民族,但他却从没征服过尼可美德斯;
尼可美德斯没有凯旋式啊,因为他的国家被征服,但他却征服过凯撒凯撒躺在黄金肩舆上,穿着红色的睡衣,在比提尼亚王宫里,就像今天那样,送入了尼可美德斯的寝室,凯旋门被无数兵士穿过去,穿过去”
“该死,告诉他们别唱了,把价码提高到一千五百德拉克马。”凯撒急速地敲打着车轮边还禁不住笑出声来的奴隶,另外又极力保持着略微有些尴尬的笑容,拼命地朝着应和歌声的市民们挥手致意。
谁想到,十军团的兵士刚刚消停,十二军团的又唱起来,“要说尼可美德斯,怎比上骑兵长官,金碧辉煌的比提尼亚宫殿,又怎么比上幽暗的巷子啊”
结果,兵士们的赏赐价码直到被加到了两千德拉克马,才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