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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苏岚和曾雅东:“咱们都出去,院子里可就剩下宋瑶她俩和行尸了。”

苏岚看向曾雅东,后者其实挺想去看看热闹,但敌不过苏岚可怜巴巴的企盼眼神,只好听从了安贞的意见,返身跑回窑洞拿回苗刀,和安贞、苏岚两人等在窑洞门口。

一众人簇拥着老羊倌,疾步赶往事发地,路上看到许多庄户人揉着惺忪睡眼,举着火把或灯笼向前疾行,吵吵嚷嚷胡乱猜测着。白天没觉得这里人多,晚上才能看出一二,这些庄户人家都很警觉,等到明俊伟他们到达出事地点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两边院墙上还探出许多脑袋张望着。

“要糟。”明俊伟看了眼大门就知道要坏菜,这里正是白天跑出行尸那户人家,金博说过,这家住着三个寡妇和她们的行尸老公。

众人出来的匆忙,除了明俊伟和小米,基本都没带防身武器,反观挤进院子的庄户人,几乎人人手里都提着凶器,有柴刀镰刀,也有铲子扁担,照这情况,万一起点摩擦,明俊伟一众人很可能连院子都逃不出去。

明俊伟拦住打算一起进去的几人,低声道:“回去几个抄家伙,让安医生她们留点神。”

曹良会意,拉着路茜和小麦匆匆跑了回去;小魏懒得折返,弯腰从门边捡起一块板砖,掂了掂份量,掖进了怀里。

老羊倌回头看了眼他们,没有说话,挥手驱开人群,带着仨人挤了进去。围观群众见是老羊倌,自动让开一条通路,看他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几人走近几步,听到了屋里的吵闹声,还有女人的哭号。窑洞门大开着,里边已经进去了不少人,外边乌央乌央一群人想从窗户看热闹,但里边有人把窗帘给拉上了。

“老叔,你赶忙去看看,弄哈乱子了”正巧门里跑出一个青年人,看到贾老汉跟见了救星似得,只是看到老羊倌身后的明俊伟几人时,脸色明显黑了下来:“你们出去,这儿不欢迎你们。”

“兄弟,是误会。”明俊伟一脑门子汗,瞅这年轻人的态度就知道,晁逸帆估计真的惹下祸了。

“谁跟你兄弟,爬球远远的”青年人不买账,脑袋一甩,抬手就打算轰几人。

“悄悄的。”老羊倌回头喝骂一声,示意三人赶紧进去,不要再显眼添乱。

小魏狠狠瞪了眼青年人,对方毫不示弱,遥遥竖起两根中指。

这间窑洞没老羊倌的大,而且因为是三个女人居住,零七八碎的东西也多,虽然收拾的还算井井有条,但人一多,便更觉拥挤。三人在老羊倌的带领下挤进了偏窑,里边的人听到贾老汉过来了,纷纷腾开地方,把几人让了进去。

方一进门,三人脸色便垮了下来,只见那炕上躺着三具没了动静的行尸,三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正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晁逸帆被几个精壮汉子摁在地上,瞧那灰头土脸的模样,估计已经挨了顿暴揍。一把沾着血的斧子掉在地上,血迹从土炕延伸到窗户边,凶案现场特征明显。晁逸帆还在徒劳的挣扎,口中叫骂不断,脏字儿机关枪一样乱蹦。看周围人一脸恨不能杀之后快的表情,估计家里女性都被晁逸帆给问候了一遍。

见此情景,小米哥俩儿也火了,当即冲过去和摁着晁逸帆的汉子推搡起来,你来我往推推打打,刚安静下来的窑洞再次闹成一片。炕上的一个女人嗷嗷哭喊着跳了下来,拾起地上的斧子冲向晁逸帆,明俊伟急忙过去阻拦,围观众人叫骂不止,扯住明俊伟一通乡村骂,明俊伟心头火起,但又不得不压下愤怒,百般解释对方毫无反应,硬是被喷了满脸吐沫星子。

啪啪啪

三声脆响自头顶响起,老羊倌朝着鞭子大喝一声,总算止住了几近失控的场面。

“都嚷嚷个球散开散开”贾老汉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颇有几分威严,人群喧闹声渐低,除了还和小米小魏撕扯在一起的几个汉子,其余人统统噤声退到了一旁。女人瘫坐在地上呼天抢地,斧子被甩在一旁,小米小魏虽然战斗力强悍,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老羊倌分开厮打在一起的几人,弯腰把晁逸帆扶了起来。

晁逸帆甭管之前真醉假醉,这会儿酒劲儿基本全消了,抹掉鼻血,恨恨地扫视着一圈人,嘴里不住的呸呸出血沫子。

“伤里边了”明俊伟急忙搀住晁逸帆,小心地摸了摸他身上,问道:“怎么样”

“没,嘴里被踢破了,妈了逼的。”

“少说两句吧,怎么搞的你跑这里干啥”

“我他妈唉,别提了,真他妈倒霉。”晁逸帆一脸不忿,瞥了眼炕上的尸体和地下呼号的女人,无奈的摇摇头。

老羊倌迈着外八字踱了几圈,吩咐靠墙站的人把烛台都点起,老头子脸上的沟壑愈深,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坐在灶台上叹了口气,缓缓道:“王家媳妇莫嚎了,起来把衣裳穿上,这么多人哩。”

“嗷啊啊他老叔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碎杂种不是人啊啊二半夜在外面不晓得捣什么鬼,进来就拿斧子剁人要不是三哥他们来得快,我们几个估计也没命活了呀”地上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起状,也不管春光大泄,抱着老头子的腿一阵哭号。炕上的两个女人见状哭声更甚,也是你一言我一语控诉晁逸帆的兽行,说他不光半夜进门杀人,还想对她们几个施暴。

晁逸帆脑门儿青筋突起,指着那女人破口大骂:“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老子进来的快,你仨都他妈成行尸屎了好吗再说你也不瞅瞅自己那德性,老子强奸你你跟行尸睡傻了”

“别说了”明俊伟一阵眩晕,他们自然相信晁逸帆不会干这些破事儿,但眼下村民群情激奋,不趁着老羊倌在把话说明,万一再激起众怒,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我他妈冤枉”晁逸帆满脸的悲愤,指着炕上的行尸,手都在哆嗦:“你知道这些傻逼娘们儿在干嘛吗”

“知道你冤枉,你先忍忍。”明俊伟强行压下他的手,低声道:“女人都在那边,现在动起手会出事的”

晁逸帆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了半天,终究只得悻悻熄火。

窑洞里灯火通明,映照着一张张阴晴不定的脸庞,人群窃窃私语,女人哭闹不止,老羊倌盘腿坐在灶台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烟,久久没有做声。

眼瞅着周围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俊伟只得排众而出,正色道:“这几位大姐,我兄弟今天喝多了,做事莽撞,我替他给你们陪个不是。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们的男人已经死了,你们跟行尸住在一起早晚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