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着,乖乖的一一答了话,还说:“阿姨不用谢我,吴邪也帮过我很多忙。”我妈这才扭头看我:“小张你客气了,那个臭小子只会添乱,哪里还帮的上你,倒是你,不嫌他麻烦。”闷油瓶道:“阿姨,吴邪没给我添乱,他真的帮了我不少,是我该道谢。”
“小张快别这么说,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帮多少都是应该的。只但愿这个臭小子别再去惹些乱子。”
“妈”我颇为不满的叫了一声,心说这亲妈可不得了了,专揭我的短
“怎么我说错啦,你个臭小子还不乐意了,人家小张怎么就受得了你,你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人家还去救你,妈多说几句还不行”
“行行行,妈,你不去厨房看看,呆会儿饭糊了。”我无奈道,我妈白了我一大眼,对闷油瓶说了句小张你先坐着,然后进了厨房。
我爸在一旁抽烟,我把龙井和五粮液拿出来,他直接就要起来泡茶。
“爸,我和小哥都不喝茶,你别折腾了。呆会儿把这酒打开就行了。”
“你们没开车来吧”
“没开。”
“那行,今天好好喝几杯。小张能喝酒吗”
“小哥可是海量”
于是吃饭的时候,闷油瓶陪着我爸喝了好几杯,我开始后悔我说那句话。眼瞅着我爸有点喝高了,话多起来。
先是夸闷油瓶酒量好,然后又抖了不少他自己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
当我爸说了句:“当年给你老爸我写过情书的姑娘多了去了”
我妈脸就黑了,我赶紧岔开话题。
这一岔我妈就扯到了我小时候,还翻出本相册来给闷油瓶看。
闷油瓶一直含着笑意,不时和我妈搭两句话,是我从未见过样子。我有种错觉,好像我们都是一家人一样。
晚上将近十点,我们从我爸妈家里出来了,谁也没提拦出租车的事,就这么并肩走在路上。
夜晚的风有点凉,吹散了酒意。我玩心大起,厚着脸皮拽上了闷油瓶的小手指头,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挣开。
天变了,抬头看不到星星,月亮也被黑压压的云盖住大半。
十一点半,我们走到了西泠印社。
铺子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门被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家伙。他走向我们,闷油瓶皱了皱眉头,把我挡在身后。
西装男笑了笑,停住了脚步,道:“张先生,有时间么”
闷油瓶淡淡道:“你是谁”
西装男眯了眯眼:“我是北京张老爷子派来的,请张先生借一步说话。”
我诧异了一下,地中海派人找闷油瓶干什么
下意识的拉了拉闷油瓶的袖子,他转过头:“吴邪,你先回去。”
我心里一紧,喊道:“小哥”
“我很快就回来。”闷油瓶打断我,西装男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压住心里强烈的不安感,对他道:“小心点。”他轻轻点了头,然后跟着西装男上了车。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张轿车消失在视野中,心里空了一块。
开了门进到店里,我坐在楼梯上发呆。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烦躁非常。心里又堵了一堆东西,闷油瓶有很多事情不告诉我,他回来了我也问不出任何答案,这令我极其不安。那种一无所知的迷茫和恐惧,总是容易让我胡思乱想。
地中海为什么找闷油瓶,来夹喇嘛么可那不至于要避开人说话。搞得那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事情
难道是提亲假的没和张素娥结成婚,就来找真的。闷油瓶不可能会答应的吧,万一地中海提了什么要求怎么办像八点档电视剧一样,男主角离开心爱的人被迫与别人结婚,心爱的人郁郁不平寻死觅活
“轰隆”一道惊雷响起,打断了我不正常的思路。
我起身回到二楼,关了窗,不开灯,坐在沙发上。偶尔一道闪电把漆黑的屋子照的透亮,一瞬间后又恢复了黑暗。
噼里啪啦的雨声传来,伴随几声响雷,将我忧虑焦急的心情凸显的很到位。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是小花的电话。
“喂,小花。”
“吴邪,我去找过那个老中医了,你得来趟北京了,他要亲自看看你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小花。”
“你什么时候上来”
“大概近几天吧,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那好,你早点休息吧。”
“嗯。”
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闷油瓶怎么还没回来。
我现在根本没心情管什么影蛊了,满脑子都是闷油瓶,这小子不会不回来了吧
雨打在玻璃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我心里越来越烦,开始抽烟。
他没有伞,那些人会把他送回来么他坐上车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想到这里,我自嘲地笑了笑,那些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他想走,谁都拦不住。
是啊,他要是想走,我又能怎么办,他要是不回来了,我还能怎么办。他张起灵永远都有自己的责任,他要做的事从不会多说一句,倔得要命。
就算我们现在关系有所不同他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窗外狂风暴雨,炸雷把停在外面的车的警报系统打得“呜呜”乱叫,雨势越来越大,我从沙发上起来,站到了窗边。雨滴在玻璃上划出一条条水痕,歪歪斜斜地流淌、掉落。
路口的灯依旧亮着,微弱的光在黑暗雨夜里显得孤独无力。
手中的烟抽到了第五根,我一直看着窗外,还是没见到那个人的身影。偶尔会有一两张车穿行而过,但都不曾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