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这玩意也就上了岁数的人才相信。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救了我的命。
那清气遁走之后,留下了秦老歪的人皮。那人皮松松垮垮地堆在那里,像一堆破麻片。
我靠着墙,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人皮的事,一直挨到了天亮。
外面的阳光给我了安全感。我本想先去处理这人皮的事,结果我却发现了更麻烦的事。
我按照秦老歪教我的方法,用半生半熟的糯米去治疗我中的尸毒。开始的时候还挺有效的,但是早上我却发现,手腕上的伤,又恢复到以前的状况,甚至更严重了。
那红肿高耸起来的皮肤,变得晶莹剔透,里面的黑线也粗了许多。
更为可怕的是,黑线已经开始扩散了,现在我的半个手掌显得有些浮肿,里面若隐若现出现了细细的黑线。
秦老歪说过,这黑线最后会遍布全身,毒发后爆裂而死。
我接触的人之中,也就秦老歪还懂一点这个,现在他也死了。他临走曾经让我去找一个叫贺道人的,可我连真君观在哪都不知道。
最后不得已,我再次去了医院。
当医生看到我的手掌,惊讶不已。医生和护士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最后不约而同把口罩都戴上了。
我心里暗骂,老子得的又不是艾滋,用得着这么对待我嘛。
医生给我准备了好几项检查,我跑了一上午,也几乎用遍了这个小医院的所有检查设备。最后医生尽量平静地跟我说了一句:“截肢吧”
“截个毛线”我把一堆检查单子摔在医生脸上,就跑离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把手藏到袖子里。突然想起秦老歪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张卡。
那张卡还在我身上,我去旁边的提款机查了一下,结果里面的数字让我目瞪口呆。
银行卡里居然有十五万。
但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手腕中的尸毒已经越来越严重了,秦老歪的方法已经不灵了。再这么下去,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而且我心知肚明,这伤在医院是治不好的。
、第五章 真君观
我连续问了几个路人,他们谁都不知道什么真君观。
我茫然地走在街上,像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秦老歪所说的那个真君观,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贺道人来帮我治伤。
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
接听后,是把我带去询问的那个老警察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昨天晚上,镇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一个中年女人被杀,死状和秦老歪一模一样,也是被活剥了皮。他问我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我告诉他没什么事,其实我本想把昨天晚上,秦老歪的人皮出现在我家里的事告诉他。但是考虑到即便告诉他也未必对破案起到什么效果,反而会引起恐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临放电话的时候,我顺便问他知道不知道真君观在哪毕竟他作为警察知道的地方肯定比我多。
老警察想了想,告诉我在镇外的五里坡附近好像有个道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所说的真君观。
虽然他说的也含糊其辞,但是总算有了线索,也算给了我一点希望。
我急忙走出了牤龙镇,奔着镇外的五里坡而去。
牤龙镇周边,山多林多。所谓的五里坡,也是一座小山。
出了镇子,人流少了许多。再走进五里坡后,狭窄的山路上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了。
可是我马上就发现了一点异常,我隐隐感觉身后像是有人在跟踪。
等我回头看时,山路上又是空无一人。
我望了望天,此时正是下午,太阳虽然已经开始西沉,但是也算艳阳高照。这给我平添了不少胆气,这两天被鬼折磨得有些神经质了。即便是有鬼,想必也不敢在大下午的出没吧。
可是我继续往前走,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存在。让我后背发冷,很不自在。
我心里一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钻到了旁边的树林。
我蹲下身,藏到一棵树后,死死盯着那条狭长的山路。
果然,过了不久,我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随后有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还是个女人。
这女人中等身材,我只看到了侧脸,脸色很白,眼神直直地盯着前面。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她的脚下是有影子的。我放心不少,起码她应该不是鬼。
等那女人走了过去,我也偷偷跟在后面。
这女人似乎是在躲着我,原来我明明走的速度不快,她就是远远地跟着,并不超过我。
那女人走了一段之后,站在路边停了一会,突然撇开了那条山路,斜刺里往山上走去。
我走到她上山的地方,发现山上几乎被各种树木和山石填满了,而且很多荆棘类的植物。如果人走过去,身上会被扎。但是我看到那女人穿行其中,没有一点犹豫。就好像她不怕疼一样。
这下我只好顺着原来的盘山山路继续走,去寻找那个所谓的真君观。
在我快到山顶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什么狗屁真君观的影子。我开始怀疑那个老警察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太阳已经西沉,看起来很快就要落山了。
我有了打道回府的打算,毕竟天黑下来,还留在山上的话,安全因素得不到保障。
就在这时,我看到在前面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人。
开始我以为是我见过的那个女人,但是仔细一看却不是。
这个人懒洋洋坐在石头上,纷乱的头发生长得肆无忌惮,下巴一把络腮胡,看到他的脸一下子就会想起一个词,沧桑。看年纪怎么也有五十多岁。
他半眯缝着眼睛,有气无力的。
总算遇上个人,我紧走了几步,向那人问道:“大叔,请问,这附近有个真君观吗”
那老头睁开了眼睛,跟没睁也差不多,简直太小了。他眼珠转了转,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句:“大爷,我问您啊,附近有没有个真君观”
“丫的叫谁大爷呢”那人瞪着眼睛回了一句。
“卧槽。”听了这句话,我惊得差点没坐地上。
这人的声音纤细,简直太娘了,跟他粗犷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而且听声音也很年轻,不是五十多岁的声音。
“你找真君观干啥”那人又问了一句。
听他说话我直起鸡皮疙瘩,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知道真君观。
“找贺道人有重要的事。”我回答。
“上面,拐过那片树林就是。”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我听了大喜,急忙说了声谢谢,就往上跑。
拐过一片小树林,果然看到有一个破落的庙宇。只是远远地看去,院墙上长满了荒草,那庙宇也漆面斑驳,破烂不堪,甚至连个牌匾都没有,怪不得没人知道这里就是真君观。一看就是香火不盛,年久失修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