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土匪的”
话音未落,大批土匪从密林里钻了出来,俄国造指向众人,两个警卫端着花机枪进退不得,那几个伐木工倒是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好像土匪赢了官军才是天经地义之事。
形势,先前手腕受伤的二当家跳起来,来到吴孝良面前,一把抽走了他的勃朗宁1900,嘲笑道:“我的官老爷,如今你怕不怕啊”
吴孝良心苦笑,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失悔自己大意,没多带些人来,让土匪有了可乘之机。
二当家奚落了吴孝良一番,就去将先前他们追击的那伙土匪提了过来,左手握枪,用受伤的右手拉动勃朗宁1900套筒,显然他的右腕并没有伤到骨头,子弹顶上镗,对准其一人头部扣动扳机,尸体扑倒在地,接着如法炮制将其余土匪全部就地正法,顷刻间雪地上便一片血红,血腥味弥漫,伐木工惊的阵阵作呕,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吴孝良心下大骇,这二当家杀人不眨眼,自己落在他手里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一个年龄偏小的警卫,竟然吓的尿了一裤子,呜呜哭了起来。
二当家踹了那哭鼻子的警卫一脚,骂道:“瞅你那几把熊样,还不如娘们”
随即又命令手下喽啰:“去把那个领头的官绑了,带他去见大当家可是大功一件。”
小喽啰可就没二当家哪般只是嘲笑几句,他们早就憋足了劲,上前去将吴孝良按倒在地,用麻绳狠狠捆了起来。王怀事也一样狼狈不堪,大骂土匪:“你们胆大包天,敢抓军官,就不怕被剿了”
吴孝良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这个二当家没向处置第一波土匪那样把自己给枪毙了他暗暗发誓,此后无论到哪里都要带足了卫兵,不可自蹈险地,否则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眷顾自己的,这次在家门口当真是大意之极。
二当家又来到吴孝良面前,冷冷的盘问道:“说说你们是谁吧别死了以后连名都没留下。”
那个吓哭的小警卫听土匪头子如此问大嚎起来:“二当家不要杀我啊,我不想死。”
王怀事虽然也心惊骇不已,但他却知道不能堕了绥东军的威风,斥道:“看你那点出息,绥东军没你这种软蛋”
小警卫听王怀事骂他,竟然收起了哭声,但仍止不住在抽噎。
吴孝良当然不能报出自己的本名,随口道:“我乃绥东军骑兵连连长路子铭。”说着一指王怀事道:“他是副连长,钱铭钧。”
一个伐木工却插嘴道:“二当家,他撒谎,这人是个大官,那些当兵的都叫他旅长”
伐木工头头吐了他一口,喝道:“老四闭嘴”显然他对自己这个兄弟极为不满,虽然他也看不上官军,但总觉得出卖人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二当家目光一闪,脸现异样,左手一拳打在吴孝良肚子上,疼的他直冒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弯了下来。
“他娘的,敢不老实,再偏俺,俺就让你下去和他们作伴去。”说罢一直地上那几具被爆头的尸体。
然后一挥手。
“押走”
吴孝良被带上头套,走了多半天被押上一座不知名的山,被单独塞进一个棚子。
只听土匪们说笑着:“这回是哪家大户的肉票”
“嘿嘿,俺跟你说,你可得保密,这事二当家不让嚷嚷出去。”
“放心吧,俺就不是那多嘴的人,快说,快说,别墨迹了。”
“这个可是那绥东军的旅长”
“啥谁,谁,谁”
土匪显然不敢置信,绥东军上个月全歼俄罗斯远东第一旅,并俘获其指挥官阿法纳耶夫少将,这样一支劲旅的长官怎么可能被逮住
“当然是真的,这事千万别声张”
吴孝良心里忐忑起来,这些人如果只是抓自己做肉票索要些钱财也就罢了,大不了丢个大人。可他们若是与俄罗斯人合作,将自己交给他们去领赏,那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转念一想,也未必不妙,阿法纳耶夫还在自己手上,大不了做交换。
他突然想到雅科夫,身子不由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胡思乱想间,外面的土匪又说起话来。
“哎,哎,兄弟,跟你说个事”
“啥事,神秘兮兮的”
“知道这屋里关的谁吗”
土匪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赶紧说,再卖关子俺走了”
另一人显然不给他显摆的机会,威胁起他。
“俺说,俺说,这里面关的是,绥东军的旅长二当家下午抓回的”
“啥不可能,净唬俺”
“千真万确,二当家亲口跟俺说的”
第104章昨日伊人
入夜,吴孝良又冷又饿,但都抵不过命运未知带来的忐忑,他甚至有一丝恐惧,本以为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雨浪涛,已经可以做到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但他还是忍不住焦躁起来,徒劳的翻着身,以缓解紧绑在身上的绳子所带来的疼痛感。
外面戚戚低语不知何时消失的,柴门吱嘎一声开了,吴孝良背对着柴门,却能听到脚步声,一个人,还有急促的喘息。
“孝良哥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