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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一般无二,可主力部队就截然不同,但是这一顿炮击就沒谁能挺的过來,他韩复榘的部下能够坚持住还真的很不容易。

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弹雨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韩复榘能清晰的感受到,这次炮击的密度远远大于此前任何一次,原本坚定的求战意志在一点点的被摧毁,他不明白李又廷这是要闹哪样,如果接受自己的投降,他调转枪口就是山东军的前锋,对山东军有利无害,不明白为何要下这样一个愚蠢的决定呢,就算是怕自己复叛,可终究是利大于弊吧。

正暗骂间,炮声突然停了,韩复榘趴在地面上的身子却分明感受到大地仍旧在震颤,而且这震颤越來越明显,却见东面漫天盖地的烟尘滚滚而來,他的瞳孔猛然搜索起來,是骑兵。

片刻功夫,密集的马蹄踏地声如雷鸣般裹着巨大的烟尘由远及近,山东军的骑兵和装甲旅不是撤走了吗,韩复榘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第557章幽燕非故国十五

韩复榘从震惊中醒转过來后突然发现,这一大股骑兵并不时山东军,山东军的军装是浅灰色,而这股骑兵的军装则是土黄色,他脑袋转了十八个弯也沒弄明白这到底是哪只部队。

因为从常理揣度只有东北军的军装是土黄色,而河南腹地是吴孝良的地盘,他怎么可能容忍其他势力的骑兵全副武装的干涉呢,可若不是东北军那又是谁呢。

给韩复榘揣度的时间并不多,那一大股卷起漫天烟尘的骑兵铁流杂眼间便奔至阵前,他甚至已经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马上士兵的五官,马刀平举,缰绳勒紧,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他们在加速,一阵绝望在韩复榘的眸子中闪过,随后便是不敢与决绝,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命令着:

“所有人分散撤退,后撤五十里集合。”

很快韩复榘的声音就被轰鸣的铁蹄声所掩盖,他的命令也仅仅只有身旁的几个人才听得到,麾下士兵们已经乱的沒了建制,四散奔逃,已经根本不需要他的命令了,韩复榘心底泛起一阵悲凉,本以为这是东山再起的大好机会,谁知到头來还是镜中花水中月,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惨。

副官带着哭腔一把抓住韩复榘作弊,架起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司令,你不能倒下啊,你是兄弟们最后的希望啊。”

韩复榘听到这话就像受了刺激一样,腾地又窜了起來,口中自语道:“对,你说的对,我不能倒下,只要我还在一样还能拉起一票队伍。”

那副官见韩复榘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连忙劝道:“司令咱们撤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在不撤就來不及了。”

“你说的对,咱们撤。”

混乱中副官多了个心眼,将自己身上的军装脱了下來,非让韩复榘换上,韩复榘拗不过,只好匆匆与那副官做了交换,两人这才混进乱军中,一路向西狂飙,只要逃出对方骑兵的追击范围就算安全了。

可韩复榘越跑越绝望,身后的骑兵就如跗骨之蛆一般阴魂不散,似乎并不急于掩杀过來,只是若即若离的坠着,偶尔穿插过向西奔逃的溃兵收割着他们的生命,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衔尾而击,就像是赶羊群一般,这是为啥,韩复榘百思不得其解,但眼前的情况哪里容得他停下來多想,眼见着骑兵又进行了一次穿插,所过之处溃兵呼呼啦啦倒了一大片,他突然惊恐的发现,这一回穿插进來的骑兵竟直奔他和副官所混在的一大股溃兵。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韩复榘心里打着鼓,想跑快点却是不能,溃兵失去建制后毫无阵型可言,时而松散,时而密集,现在他们所处的情况就是属于后者,人挤人,人挨人,谁都跑不快,谁想慢下來也不可能。

土黄色的骑兵铁流如收割机一般越來越近,绝望再一次漫上韩复榘的心头,这就要结束了吗。

谁知那一队骑兵杀到近前却围着他们这一群人绕起了圈子,只听有人大声喝道:

“听好了,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溃兵们一下愣住了,却听马上的士兵们又一次扯着嗓子喊道:

“投降免死。”

这下溃兵们才如梦方醒,原本以为就要去见阎王爷,谁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们竟然也起了慈悲心肠,放他们一马,虽然投降不光彩,但也总好过去见阎王吧,溃兵们稀里哗啦的把身上的武器丢了一地,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祈祷着这些凶神恶煞能够兑现诺言,投降不杀。

看到溃兵们投降,土黄色军装的骑兵们果然不再杀人,韩复榘和副官也跟着大伙,跪下來假装投降,不过他并沒有将身上唯一的一把武器扔出去,在他裤管下的绑腿里还藏着一柄勃朗宁自动手枪,这可是关键时刻准备救命,或者说是准备鱼死网破的。

远处小土坡桑,一名身着细尼军装的高大军官身披黑色大氅,勒马站定,似乎在关注着那一大股溃兵的动静,他身后的上校军官则在不解的问着:

“师长,为何放过那股溃兵,不如杀了省事,等到潼关,这伙人也该被蚕食的差不多了。”

高大军官,眉毛一挑,手指那股溃兵方向,问道:

“你看看那些人,可发现了什么不同之处。”

上校军官,看了半天,摇摇头,还是不解。

“卑职愚钝,看不出來”说到这里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难难道是因为这股溃兵中,军官比例高。”

高大军官笑了:“搞不好,韩复榘就在这群人里。”

“韩复榘。”

上校军官眼睛一亮,如果能活捉韩复榘那可真是不虚此行了,原本大伙赶來河南就满肚子的牢骚怨言,放着小鬼子不打,偏偏撤到黄河南边來打中国人自己,是以在队伍中的抵触情绪非常严重,这次进攻也是师长半是逼迫,半是恳求,大伙才一路狂飙过來的。

别人不了解,上校军官自认为是了解师长苦心的,副司令身为一军统率不能轻易撤下來,可战略部署是早就做好了的,必须有人來执行,所以师长被点了将,这点是他沒想到的,本以为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也得交给副司令的嫡系去做,谁知竟选择了他们第十七骑兵师。

如果能抓住韩复榘西北军必然会大受影响,而士气低迷,形势将对他们越來越有利。

“师长,我去看看。”

想到这里,那上校军官再也待不住,他要亲自去那伙夹杂了很多军官的溃兵群中,准备甄别出几条大鱼來。

上校的马刚到近前,就听骑兵们爆出一阵欢呼。

“娘的,逮着条大鱼。”

只见一名军官被推搡出人群,西北军不愧号称叫花子军,堂堂军官也穿的是普通灰布军装,那肩章上的将星于是显得更加分外耀眼。

“团长,是个中将,真有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