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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军当中就仿佛一架活生生的绞肉机。

居风目光从武厉身上移开,情绪也不禁受到一些鼓舞,和余建元道:“余兄,兵法有云,争地,吾将趋其后。我以为关键就在这个后字。虽然敌众我寡,但是别忘了勇者无敌,我想若是帮众都能向武兄这样,未尝不可一战”

余建元闻言,立马提起了精神,自己苦思良久无果,难不成这位黑道少主有破敌良策“风少,愿闻其详。”

“兵法上说的后,我觉得当作如下解,紧跟着敌人的行军,在敌人刚刚打下城池,还未站稳脚跟的时候,我们突然出战。战疲惫之师,故而能克之。可是现在我们两军对垒,没有城池可攻,那就要创造出一个城池来,今晚归一盟来攻,就是最佳的机会。”

余建元仔细思忖着居风话中之意,聪明人自然不需要全盘托出,只要一点即可。余建元陷入了沉思,楼阁内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但是每个人的脸上意志消沉的阴霾都已散去,期待着战局的扭转。

半晌,余建元从思考中脱离出来,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风少的意思是我们要兵分两路,以一部分兄弟为诱饵”

“不错,只是作为诱饵的这部分兄弟,恐怕就要做好必死的准备了。我们人数本来就处于劣势,更要以少于数倍于敌的战力坚持至少两个小时,尽管我们处于守势,但这些兄弟的性命依然不乐观。”

余建元沉默不语,心中知道这个方法是坚守朝城最好的策略,只是又要牺牲无数的兄弟性命,他心中宽仁,如何下得了决心。

居风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必定是华帮的帮众,自己一个外人如何能劝,只是事关整个大局,他只能适时地施加一点压力。

“余兄,今晚无论你采取何种方式,我居风既然来了,就一定陪兄弟们死战到底”

居风表了态,余建元也不好再犹豫,心中知道虽然留居风在此并不恰当,但是事急从权,他带来的这些好手远非华帮帮众可以相比,这样可以取胜的把握提升好几分。

“好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复辟华帮,我们已经流了那么多鲜血,岂能再妇人之仁。武厉,你通知其余据点的兄弟们回拢过来,登记一下兄弟们的家庭情况,无牵无挂的留下,有家室的则准备准备。等我和风少商量完具体的事宜,大家就行动起来。”

“是”武厉身材高大,壮而不腴,抱拳后大步流星离开楼阁。居风和余建元则商量起后续的事宜。

毕其功于一役,成败在此一举

第四十八章 寒风起于众人倾

春天的夜里,温度会偏寒一些,夜风不似日风那么明媚,更像是肠断白蘋洲的闺怨妇人,愁目一瞪,广袖愠拂,便将满怀寒意撒向了人间。

有风起于北方,缓缓吹向南岸,行到这片颓圮的工厂之时,因为夜空下攒动的黑压压人头,而稍微驻足了一会儿。

春寒风过,人群中衣袂猎猎作响,好一派森然之象,若非纵横沙场,哪里有缘得见只是这一带地处偏僻,星际移民之后,华国也不再人满为患。鲜少有人经过,自然也不会引起什么惊动。

“关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攻击看华帮这关门闭户的模样,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名叫关哥的中年男人缓缓吐出个烟圈,但是却很快被料峭春寒给肆虐个烟消云散。他眯起眼望向不远处灯火湮灭一片漆黑的工厂,心中若有所想。

关超,归一盟东北盟主,东北盟主,同样是刚刚迈过而立的门槛,是穆忠德时代归一盟的精神领袖之一。

此人善谋而不骄,但却极为阴狠凶辣,在歼灭华帮的数次战役里,他都是亲自监军,若有临阵怯懦甚至脱逃者,全部被当场格杀。因此此人在归一盟内部名声极差,如今任东北盟主,手下皆是就地招募或者威而来,根本就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接下来,余建元和居风不约而同地想在一处,那就是离而间之。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今晚能够安然度过为前提。

关超嘴边的香烟,在夜色里晦明交替变化,徐徐见短,最后变成烟蒂,香消玉殒于青色地面上。

在他看来,华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处,对于今晚的危机,如果不是在第一时间就一鼓作气孤注一掷,那就是含恨退出朝城;怎么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固守城池做困兽之斗。

疑窦虽生,但关超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他并不认为,落魄的凤凰还能绝处重生。神话,永远只能是神话

只是便宜行事,他不得不对之前的战略部署做一下调整。

“你去把狼将请过来。”

那名刚才喧嚣的青年连忙殷勤领命而去。

狼将,是对草原狼高层的一种称呼。狼王手下一共五大狼将,个个都是草原上的叱咤一方的存在。如今在朝城的狼将名叫任洪波,中规中矩颇受狼王重用

一分钟后,任洪波出现在关超面前,与后者癯瘦的形象相比,狼将则更显威武魁梧,确实没有辱没草原的名声

“关盟主此时唤任某来,可是计划要有变动”

“确实,我感觉今天的华帮有些不同寻常,所以等会的时候,先不要全军压上,各留四成的兵力,以备不时之需。”

任洪波心中纳闷,必胜之局关超怎么反而谨慎起来但是嘴上却应承下来,反正自己为辅,只要别让我草原汉子吃亏就行。

寒风驻足了一会儿,然而终将远去,站在风尾上,归一盟和草原狼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没有叫喊声,只有急促的步伐和隆隆的鞋踏,“砰”的一声脆鸣,爬满铁锈的锁链应声而落,人群汹涌如潮,淹没了工厂的矮墙。

只是须臾,潮水便遇上了暗礁,激迸起道道寒光如雨,落在荒芜的土地上,反变成片片殷红

“钉钉铛铛”金属相碰之声不绝于耳,断断续续,总有不幸人的哀嚎呻吟,在这个深沉的夜里,让人触耳惊心

触目更不忍

工厂自荒废至今,俨然变成了一个草场,灌木丛生,旁逸斜出。建筑物更是难敌流年的风吹雨打,半截的矮墙,露天的厂房,报废的设备,胡乱地堆积在各处,形成了一个不错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