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我好像听我家如花说过曾帮过王公公的忙呢。”
王安直冒汗,“有这事吗,奴才近来太忙,可能忘了。”
这女人居然那样都弄不死她,真是奇了怪了,早知道一刀杀了她永绝后患
“哦,难得还有人不记得我家如花。”怀瑾若有所思地说,而后带着一丫鬟一条狗坐上车辇朝东宫而去。
王安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了,她那声哦分明是叫人不安。
到了东宫,怀瑾熟门熟路地径直走向主殿,显露了她根本就是东宫的常客。
喜鹊通报才落下,就见一抹月牙白倩影提起裙摆过门
槛。
身段婀娜苗条,黑发未挽髻,只是编了条细辫绕在额上,两边鬓发一样编成发辫以一缕丝线系在脑后,本就生得娇甜清艳了,再这般打扮更显出她的机巧灵动。
仔细看,她那几根丝线倒像是罕见的天蚕丝
据说天蚕丝白中带绿,具有闪烁光泽,艳丽华贵,锋如刃、柔似水、利穿甲、舞如蝶,仅一根细细的丝线便可杀人于无形,且不留痕迹。
据说当今世上仅有三根天蚕丝,约三尺长,无人知其下落。
莫非在她发上闪烁着华贵艳丽的就是
而她居然拿来当发饰
庞婉瑜死死盯着与她的云发夹在一块的丝线,如此不凡之物除了皇太孙有不会再有别人
他居然舍得拿这样的宝物给她糟蹋
没错怀瑾头上的的确是天蚕丝,今早醒来后就在发上了,听包子说是祈天澈给她系上的,她当时就想扯掉,但是看了后便认出是不凡之物,事后问祈天澈才知道是淬炼过的天蚕丝。
拿别人梦寐以求的天蚕丝来给她绑头发没办法,土豪就是任性,而她,面对稀有宝物是从不客气的。
怀瑾扫了眼现场,太子卧在软榻上,右边是庞婉瑜,稍低一点的位子是东宫而今受宠的良娣唐诗诗。
这样的太子难怪老皇帝偏宠孙子了,若真让他当皇帝也离亡国不远了。
“太孙妃,你怎能把狗带来东宫,带到太子面前来”庞婉瑜看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庞大的狗,厉声问。
她知道皇太孙儿时捡回一条狗养,但鲜少有人见过他养的狗,因为那只狗从未走出过承阳殿,没想到而今他居然让肖燕把狗带在身边
连最爱的狗都给她了,接下来他是不是掏心掏肺给她
一人一狗,画面看起来竟是如此的惬意
“哦,既然是一家人我总得带它来认识认识你们,省得到时咬了自家人而不知。”怀瑾站定,自信飞扬,劈风就乖巧地坐在身边,俨然像个坚定的守护者。
这庞婉瑜每次见到她都恨不得扒她皮的样子,简直就是一脸的情敌样
如果没见识过某男对这女人的厌恶程度,她可能还会怀疑她跟祈天澈之间真的有什么,可惜,结果只是人家一厢情愿。
怀瑾忽然想起网上曾流行过的一段子,说是嫁不了你那就嫁给你父亲当你妈,这段子用在庞婉瑜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啊
“太孙妃,你现已恢复封号,对太子妃及太子应当尊称”王安这时开始狗仗人势了。
“哦,按你这么说,我已恢复封号,你做奴才的是不是也该对我尊称”怀瑾懒懒扫一眼过去,王安顿时神气不起来了。
“太孙妃,王安说得也没错。”靠在软榻上的太子抬头出声打压。这臭丫头一早给他气受,待会他倒要看她怎么死
“哦,可惜,我没有叫畜生为父为母的习惯,还请太子和太子妃见谅。”怀瑾不卑不亢地道。
“你骂本宫是畜生”太子勃然大怒。
“我有说吗”怀瑾很无辜的挑眉。
倒是庞婉瑜似乎比前几次还沉得住气了,反还笑着安抚太子,“殿下息怒,太孙妃脾性顽劣,日后让宫里的嬷嬷重新教她规矩便是,现下咱们就是先教她一些礼数,喜鹊”
太子脸色缓和了许多,听到叫唤的喜鹊带着两名端着茶的宫女走到怀瑾身边,“太孙妃娘娘,依礼,您这个做媳妇的该给太子及太子妃敬茶。”
怀瑾瞥了眼太子二人面前的蒲团,眼底精光闪过,勾唇一笑,走上前,然后,去接喜鹊手上的茶碗,唇角浮现出一抹邪佞的弧度。
说时迟那时快,在接茶碗的时候一个不稳,将喜鹊撞过去,然后再加上意外获得的内力轻弹出去,喜鹊便直接扑倒在那蒲团上。
“啊”
一如所料,惨叫声响起。
“怎会是这样对不住,都怪我没站稳。”怀集愧疚地说,但脸上分明是幸灾乐祸。
不慎跪倒在太子面前那个蒲团上的喜鹊痛得直接昏了过去,当被人抬走的时候蒲团紧紧钉在她的膝盖上,鲜血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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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原来敬茶还得跪钉子的吗”怀瑾很无知地问。
包子已经快要被吓死了,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上。那可是钉子啊,若不是刚巧喜鹊撞在那上面,受苦的可就是主子了,亏她还笑得出来希望在来东宫之后,让去凤鸾宫的人也顺利见到皇太孙,好让皇太孙早些来救她们。
偷鸡不成蚀把米,太子面色不好了,整不到她反而让自己颜面扫地,心情怎好得起来。
“哪个才准备的,下去领五十大板”他怒喝挽回面子。
“恐怕五十大板还不够。”怀瑾指向庞婉瑜面前的那个蒲团,只见已不知何时被劈风叼开的蒲团下是一些尖锐的瓷片碎渣。
太子万万没想到她不止早已看穿,还敢毫无顾虑的揭穿,他真是后悔昨夜没一刀杀了她
“啊死狗走开来人,将这只狗给本宫拖下去宰了”庞婉瑜略显狼狈地躲劈风,因为劈风去掀她的裙子。
死狗
宰
怀瑾眼中的慵懒顿失,取而代之的是瘆人的寒芒
凤鸾宫
祈天澈正在陪皇帝下棋,气定神闲。
就在他落子后,李培盛忽然匆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
老皇帝见孙子不断拧眉,不禁讶异地问,“李培盛,出了何事”
鲜少有人能让这个孙子有表情变化的,除了那个丫头。
坐在旁边的皇贵妃脸色微变,大概也知道李培盛着急禀报的是什么了。
李培盛低下头不敢说,祈天澈笑道,“皇爷爷,没什么,是有人又不安分了,伤还没好就要去玩,我让李培盛去叫她回来好好待着。”
玩
莫非他不知道那丫头已经被请到东宫去了
皇贵妃疑惑,但见皇帝说,“原来是这件事,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她爱玩让她玩就是了,你这样管着她反倒不利于她养伤。听说上次还去钓观鱼池里的金鱼,朕倒想看她这次又玩出什么花样来。”
老皇帝想起那丫头的古灵精怪,不由得眯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