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拾阶而下,目不斜视。
很多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直到
“想不到皇弟有兴致来此逍遥快活。”
听到这声音,怀瑾满血复活,猛地抬起头来,但是下一瞬又马上被大掌按回去了。
“有关太孙妃的奏折
已经堆那么高了,以免堆得没地方放,本宫亲自来抓她回去。”祈天澈冷声道,眸光沉洌。
怀瑾火冒三丈,听这话,好像是这龟孙又在皇帝老头面前嚼舌了,而祈天澈在维护她
向来对厌恶的人理都懒得理的祈天澈居然为了她开尊口对人暗讽
好吧,她喜欢他为了她同别人计较。
非尘心底恼怒,尽管他已经努力撑起气场,但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觉得低人一等。
看向他怀里的女人,轻笑,“那夜太匆忙,没来得及同太孙妃打声招呼,不知太孙妃的病可好了”
怀瑾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病,在祈天澈的怀中捣鼓了下,猛地回头。
一张可怕的鬼脸吓退那张恶心的嘴脸。
王楚嫣也被吓到了,她看向祈天澈,却发现他清冷的眼里对那个女人有的只是宠溺。
难道,他不觉得丢脸吗堂堂一个太孙妃在妓院做鬼脸,像个傻子一样,身为皇太孙的他不觉得失了面子吗
连她跟她站一起都觉得丢脸
怀瑾恢复正常面貌,让祈天澈放下她,对非尘露出一抹纯真的笑,“我刚才没吓着你吧我这病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做出什么事也不一定。”
非尘看着她,有这么一张纯真笑脸的女子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恶名昭彰吗
他想,应是传言不可信。
然而,他却不知道怀瑾笑得越纯真的时候,脑子里的鬼点子就越邪恶。
“诶呀”
怀瑾突然往他那边倒去,在非尘本能伸手想扶她的时候,她已经落回一个熟悉的怀抱。
“又调皮。”祈天澈轻点她的鼻尖,再度抱起她,对非尘颔首冷声,“玩好。”
然后,抱着怀瑾凛然离去。
身后,非尘眯起阴狠的眼光
走出醉红楼,怀瑾抛着手里的玉牌,上面刻了非尘二字,龟孙还真是受宠之快,连专属令牌都有了。
此时,李培盛幸不辱命,已雇来两辆马车。
怀瑾看到门外的乞丐,让祈天澈放她下来,走过去,把手里的令牌好一张银票一块放进那破碗里,悄声说,“拿这令牌去报官,说醉红楼就行。”
那小乞丐立马明白,拿起令牌离去。
怀瑾心情愉快地回到马车旁,王楚嫣已经上了后面的那一辆,她正要跃上马车,被一双手极快地抱住。
“小心些。”他柔声叮咛,然后抱她上去。
怀瑾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厮,好像紧张过头了吧
“祈天澈,是我病了还是你病了”
“坐好。”进了马车,祈天澈也是扶着她的腰,将她安坐好。
扫了眼这雇来的马车,蹙眉,一张小桌子,坐垫,连个软榻都没有,太简陋,早知道该让人驾马车出来。
看到地上的地毯,又蹙得更深,直接将她抱到腿上。
“祈天澈”怀瑾实在不懂他在干嘛。
“李培盛,可以走了,要驾稳些。”祈天澈对外道。
马车启程,怀瑾被某人抱得紧紧的。
“以后不许再独自出宫。”他勒令。
怀瑾马上炸毛,“不要”
他忙得要命,要是等他再出宫她会闷死的。
祈天澈幽幽长叹,“怀瑾,御书房的奏折我压得也很累。”
怀瑾愕住,想起他刚才暗讽那个龟孙的话,好像是说举报她的奏折有很多很多,原来,之所以相安无事,不是因为她太可怕,而是有人一直在私底下把奏折压下了。
看着他略带疲惫的样子,她有些惭愧地低头,不情不愿地松口答应,“好吧。”
现在是非常时机,她就暂时安分些好了,只是不能出宫玩,好像就只能玩宫里的人了。
祈天澈幽深的黑眸闪过一抹狡诈,有关她的奏折从来到不了御书房,只不过今天那个非尘正好去奏折库
的时候搬了出来而已。
两辆马车才离开醉红楼没多久,一群官兵将醉红楼包围了个严严实实,顺天府尹亲自指挥,一间间房子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人。
房门踹开,屋里正在办事的人僵住,门口的人也呆住。
“顺天府尹潘复参见大皇孙殿下。”慌忙行礼。
“谁让你来的滚”还骑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暴吼。
“不是殿下您让人送来令牌求救的吗”潘复连忙取出令牌作证。
非尘瞧见令牌,顿时恍然大悟,他被耍了
那个纯真的笑容一点也不纯真
“爷,到了。”外面传来李培盛压低的声音。
方才入宫门时,因为马车不是平日用的,所以守门的禁卫拦了下来,大声喊停,结果是被爷记下名字,估计以后在宫门口都看不到他了。
当时,轿帘正好被风掀起一角,他看到爷怀里睡着的女子似是被吵到,脑袋微微动了下,然而爷却因此没放过那个守卫。
所以啊,他就知道压低声音准没错。
祈天澈小心翼翼地抱起怀里的女人下车,后面,王楚嫣也下来了。
“天”才刚开口就被一记目光噤声。
然后,男人只顾抱着怀里的女人回落梅院。
王楚嫣嫉恨不已,这些温柔,这些体贴本来是属于她的。
本来
现在却连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袖子下的手掐进肉层里
祈天澈将怀瑾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被子,抚着她孩童般的睡颜,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抚过她的鼻子,她的唇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与她相似的小脸,粉嘟嘟的,煞是惹人爱。
她最近一静下来就能睡着。
她说,她喝不了姜汤。
男人好看的薄唇小得意地扬起,为她掖了掖被子,放轻脚步走出去。
“殿下。”
走出寝宫就见着被勒令照顾好劈风的包子。
他颔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叫住包子,“你平日都有记下你主子的月事日子吧”
女儿家如此隐秘的事被一个男人当面问起,包子脸色爆红,深深低着头,声如蚊呐,“有记。”
“拿来给我。”说完,他便走了。
包子僵在原地久久,皇太孙居然要看女人家的
书房
“李培盛,去查那个非尘,还有”祈天澈闭了闭眼,痛苦的说,“我的母妃。”
李培盛愕住,查那个非尘还情有可原,可是,查前太子妃
看到爷神色痛苦,他不敢多问,点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