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拒绝我吗”
“我在想这种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怎么又让你抢了先”他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有些低沉,“我在想,为什么我来的那么晚”
来得晚。
似乎是第二次听见他说,有些怅然的意味。
第一次不明白,这回却有些明白。明达如他,却依旧因为那些错失的过去遗憾着。
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温存而仔细,他一下一下的回应着,直到最后掌握主导权,在几乎失控时勉强停下,“乖,很晚了,去睡觉,明天都还要工作。”
“可是我还不想睡觉,就想看着你。”已经心猿意马,叶非努力转移着注意力,“我说好了还有几笔账要跟你算的,竟然敢和别的女人进酒店”
说话间有温热鼻息打在他的脸上,已经不断攀升的温度继续凌乱着。
“我吃醋了啊,你要安慰我”
“嗯,吃醋。吃了很多醋,”他笑,“把以前的都补上。”
分明是再说自己,叶非瞬间就明白过来,季然的事他应该早就知道。且不论自己以前的心思,单是知道有这样一个深爱的人存在,心里就无法平静。
接下来的时间,是互相消弭醋意的时间温存的吻渐渐变得混乱、失控。意识里听见他说了句“有些早了”,可还没说完就被掩埋。
谁都没有开灯,一路从门口辗转到床上,她被保护的很好的抱在胸口,安心而踏实,直到被放在床上才后知后觉的清晰意识到要发生些什么。
从一开始看见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想再分开。
没有刻意想要些什么,但潜意识里绝对明白那样的举动预示着什么。
“继续,还是停下”他最后一次确认,叶非眨了眨眼,黑暗里他的眼睛似乎又黑了些,亮了些。曾经的温柔的包容的所有的好,俱凝结于一点,似丹青妙手,绘绮丽锦绣。
“其实满二十岁都可以结婚的”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给她温暖却又炙热的触感。
整个过程里起伏的气息,沉沉浮浮,像是摇曳在夜海的一叶扁舟,海岸线上烟火绚烂。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模模糊糊的累着睡着了,感觉有人给自己清洗,但是始终沉重的睁不开眼。
生物钟依旧很准时,六点半就醒来,窗外有阳光漏进来。
傅怿已经起来,正拉着窗帘,试图全部拉满。回头见叶非睁着眼睛看着他,笑了笑,“醒了继续睡,还是起来吃东西”
从叶非的方向看他,背后是阳光和暖黄色的窗帘,缝隙里细细的一米,将整个人都被氤氲得柔和温暖。因为刚起来,所以衬衣扣子没有扣好,解着几颗,看起来慵懒而随意。
真的,很好看
“不睡了”看她依旧睁着眼睛,他走到床沿坐下,“待会儿我会让人同早餐来,你吃完了再接着休息。”捏捏她的下巴,“好好休息,不要再瘦下去了。”
“我要上班”
“已经请假了。”他说,“今天不用上班,明天不想上也可以。”
请假叶非被吓到了,“你帮我请的”
“不是。”他走回床边,把窗帘拉开,房间瞬间被照亮,还有些刺眼,他背对着这边,“你叔叔今天早上给你发的短信。”
她没再追问,有些事不说却都各自心底明白。
傅怿是七点一刻出的门,门被合上,大约五分钟之后手机上就收到短信:如果不想出去,就好好在酒店歇息,中午叫客房服务或者外卖都可以。如果可以傅先生会加把劲,今天结束工作,明后两天的时间全部是傅太太的。
似乎从昨晚之后,傅太太这个称呼也有了不同的意义。
叶非看着短信,因为最后一行字,一整个上午心情都有些发飘。直到十点钟房门被敲响,问要不要清洁房间,她这才想起一个严重的事实,红着脸说不用。
哪里敢也太难为情了
结果因为弄脏床单,一下午的时间就耗费在了买洗衣液,洗床单,吹床单上。傅怿的工作出奇的顺利,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都陪着她,也终于有机会兑现向导的承诺。
之前两次都因为家里的事落了空,这次总算没有什么阻碍。
倒是没想到离开的那个晚上,傅怿拿了戒指出来,很朴素的款式,却莫名的让人心动,“从一开始我就顾虑太多,让你不安太多,”小小的盒子在他指间,“开始的时候是,最近也是。有时候觉得是在为你考虑,想让你想清楚,其实后来想想,是我自己在害怕,害怕你会转身。”
叶非看着他,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对季然的感情,发现他对你的感情也比你自己知道更早。”他的眼底是认真的神色,认真的没有笑意,“有时候会惧怕你知道之后,会重新做选择。所以一直留有余地,现在,”他顿一下,“不再打算给你机会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心思。
叶非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想笑却笑不出来,好在所有复杂的情绪被他下一句话消弭,“你爷爷曾问我能为你做什么,我一直在思考着个问题,后来发现,我最该做的其实是不让你为难,不让你太心疼我,让你开心的爱我。”
“说没说完啊。”竟然有些想哭,是啊,她最怕让别人心疼,所以即使爱里必要有心疼,也不能太过,太过了就会是负担,“还不给我带上,不怕我反悔啊。”
她说着,干脆自己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带上。傅怿好笑的阻止,“哪有你这样的,现在了还要抢先一生一次的事,好歹不要这么随便。”最后一句煞是温和,“让我来。”
傅怿是晚上十点的飞机,叶非是九点把他送到机场,只有他一个人,同事已经先回去了。她抱着他抱了很久,戴着戒指的手一直拽着他同样戴着戒指的手指,摇晃着,煞有其事的交代:“已经是有家室了人了,回去一定要第一时间发表声明,让那些白骨精都离远点。”
“遵命,傅太太。”他难得的用这种语气说话,却自然而然。
最终还是没等到他登机,就被他塞上了出租车,让她赶紧回去,接口依旧是太晚了他不放心,都这样说了她实在是找不到借口死皮赖脸。
意外的是回去的时候张阿姨还没有睡觉,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钟,通常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就睡了。张阿姨看见她,很是焦急的说:“非非,去看看你叔叔,喝醉了,不肯房间睡觉,你去劝劝,在书房,这几天一直这样,也不知道怎么了”
叶非诧异,却有些了然,了然得有些不安。
她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书房没有开灯,很黑。摸开灯,才发现季然坐在地上,半靠着书架,阖着眼,也不知道睡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