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不太好。他转而握住她的手肘说:“这样下去会得胃病。”
谁知应予说:“已经得了。”
上个周她胃疼的坚持不住去了趟医院,诊断是胃溃疡。易濯一离开,她就没按点吃过饭,又老应酬喝酒,胃粘膜烧坏了,得这病不板上钉钉么。
易濯的脸比的上八月的雷雨天,阴郁的闷人。一个经常低血糖的人居然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他问:“你不吃饭靠什么支撑着”
应予脱口而出:“糖。”
自打他们分开,她时常感到舌尖有苦味,无法判断从何而来,不过糖似乎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她就把糖当饭吃,这会儿看起来糖的解决方式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易濯抬身半压到她身上,脸对脸严肃道:“对你不正点吃饭这件事,我觉得很严重。现在必须起床吃饭。”
他不给她抗议的机会,翻个身抱她去浴室,自己则匆匆洗了洗出来善后。
浴室里,应予破天荒用了浴缸,水比较浅,多数是白色泡沫,隐约能遮住她身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她伏在浴缸边舒展身体,忽来闲情逸致吹了吹小臂上的泡沫,吹完便是一愣,被自己幼稚的行为逗的浅笑出声。浴室的门是开着的,她有什么动静外面都能听到,她也能看到易濯在走动,要说易濯唯一对她强硬的地方就是饮食,她都忘了这事儿。
易濯在吧台整理食物,应予洗完澡罩着黑色拧花线衣出来,不用猜,衣服铁定是易濯的,那他此时是裸着上身准备晚餐。
一碗满当当的白米粥盛出来放到吧台上,易濯又在边上放了两样小菜,这些都是让楼下送上来的。酒店做的食物都不清淡,他不能亲自动手,先将就着。他给个勺子说:“先把这个喝了,以后不能吃辛辣和凉的东西,酒也不能喝。”
应予踱到他身侧,接过勺子不动手,问道:“有那么严重”
“积小成多,从现在开始养着。”易濯仍是沉肃着一张脸,对她不规律的就餐行为耿耿于怀。
应予认命地哦了哦,下勺慢悠悠地吃起来。易濯搂过她圈到跟前以便监督,这个动作带起一股清新的发香,他倾身闻了闻,鼻尖蹭到应予的耳垂,应予缩了缩,几粒米滑了出去,她忍不住笑了,还让不让她好好吃饭。她干脆换个姿势环住他的后背,用左手吃,能看到他的表情。
白米粥剩下半碗,应予不太想吃了,估计是饿的太久把胃饿小了。她放下勺,易濯又接起来把那半碗喂下了肚,以前他不强迫她吃完,这会儿是真生气了,吃就吃了吧,也不少块肉。
她给他塞了个松软的豆沙包,问他:“不是要跟我说这些日子的事吗”
易濯梳理着略略凌乱的发尾,柔声说:“挺多的,你想先听什么”
“你在楼下的时候说要提前结束,结束什么”
“结束这两代的纠葛。”易濯简短地回。
应予怔了怔,纠葛主要出现在陆翰身上,少了陆翰,她和薄少承没那么多事儿,他说要结束,莫非是
“你要去找陆”她止了声,觉得直呼他父亲的名字不太好,可她又不想给陆翰个尊称,想想说:“你到edgar就是为了他”
“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我不介意。”易濯不愿让她为难,尤其是在陆翰身上。她有许多不好的遭遇,不能说全部,大部分都是陆翰施加的,还有她不知情的,不管是不是为了他顾忌陆翰,他都万分不乐意,本来陆翰在他那儿就没什么分量。
“不是为了他,他在我心里没位置。”
应予混沌了:“那你”
“一半是为了你,一半是为了我妈。”
前半句好理解,后半句应予着实猜不出,便问道:“伯母也遭遇了我妈那样的情况”她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种坏情况。
“那倒不是。”易濯浅浅牵动嘴角,下巴搁到她肩上,状似轻松地说:“我妈已经去世了。”
他说的与应予没有关联,她却揪了心,潜意识地感觉事情很复杂,而且很不好。她能从平缓的话音里听出一丝沉重,可她不会安慰人,只有正过身拥住他,比说什么都有用。
、第77章 那些过去上
饭间,应予不再提及陆翰和已故的陆心蕊,在她心里,她未将陆翰和易濯联系很多,那些决绝的话更多的是憎恶他和陆翰的父子关系,但在听到他灰暗的童年后,她将仅有的那点父子联系也扯断了。如果说应晏邦不配做一个父亲,那陆翰连做人都不配。
服务员清走了吧台上的残羹剩饭,易濯拿着送来的药膏和衣服走去卧室,顺手开了灯。
床上,应予撩着线衣查看撞到的部位,关灯的时候她能瞧到一块黑影,这会儿看更明显,一大一小两块淤青附在肤白的腰间,特别扎眼。
药膏盒子咔地少了一块角,应予朝门口望过去。
易濯松开用力的手指,取出药膏走到床边,先给她换了睡裙,然后坐到床上支起腿,让她趴到上面,撩起裙子擦药。自始至终他的双眸都漆深暗沉,脸也像染上了瞳孔的颜色。
耳鬓厮磨那会儿,他紧握着应予的腰用力,她极为忍耐,不是欢愉的难耐,是痛苦的神色。他当即停下去看,两块淤青赫然在眼下,他起身问她,她并不说,不说也能猜到几分,这条狗是犯了狂犬欠收拾。
药膏擦在皮肤上凉凉的,应予舒服了点,可当大手按到脊背附近,她疼出了声。撞到的不只是肌肉,应该还有骨骼。
易濯立马停手,慢慢拉起她到怀里,缓着声询问:“很疼”
应予扭头看他的表情,说很疼不合适,撒了谎:“有点。”
易濯不再问话,拥着她把另一块小的擦完,丢掉药膏,箍住纤弱的后背,隐着自责说:“我想错了,离开你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不知怎地,应予的眼眶又在隐隐地酸胀,她上前攀住他,出声安慰:“他没占到便宜,就是撞了我两下。我不是说过么,他甭指望碰我。”
她说的“碰”是深一层关系,易濯并不认同,清冷地开口:“碰你一根手指他都不配。”
应予疑惑着移开点距离,就见深黯不见底的黑眸里压着冰冷的怒意。
男人都有占有欲,易濯也不例外,甚至更强烈。应予觉得他的怒意里不全是因为薄少承侵犯过她,应当还有另一层,那就不可避免地问起饭前的话题,其实她很想知道,又不忍心问。
一半是为了她,一半是为了他母亲,那就先问她那部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