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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四处寻找有用的药品,也一并搬上飞机。几乎避难所里能跟来的人全都来了。原来,樱子嚷嚷着非要跟着离沉岚一起去南美,而她一走,照顾离沉岳和穆煜曦就无从谈起。既然机舱够大,那么离衍也就索性同意了樱子的请求。大家都已做好了共同进退的准备。

孙南洋向营梓荣解释道,他们此行,会去中美洲进行一番调查。飞机会先飞到福建,那里多山,许多临时港口还能使用。在那里飞机会直接降落在一艘停靠在港内的远洋邮轮上,船将送他们抵达危地马拉,在那里,他的美国朋友已经安排好了去玛雅遗迹的装备。

营梓荣听闻需要去玛雅遗迹,更是满头雾水。孙南洋道事不宜迟,路上再慢慢解释。万一再来几次海啸,邮轮损坏耽误了行程,那可就糟了。

飞机缓缓起飞,纵观大地满目疮痍。到处都是侵入内陆的洪水,以及遍地哀嚎的难民。还有已经被火红的岩浆撕裂的大地、各种山体垮塌、地面凹陷不计其数。如今南极、格陵兰岛以及各地的冰川才刚刚开始加速融化,而且冰川融化并不是最可怕的结果目前海平面上升的幅度,主要由于喜马拉雅山脉塌陷进了印度洋,而地壳活动如果再继续加剧,很有可能四分五裂的大陆,都会陆续陷入海中。若是待所有的冰都化尽,对于仅存的人类来说,只需要再一次大范围的陆沉,就可以将人类文明尽数从地球上抹去。

在飞机上,离沉岚还想向营梓荣询问他在越南战场的经历,可营梓荣却只冷冷地回了句:同眼下的事情无关,便再也闭口不提。离沉岚心道也对,精力该用在处理眼下的状况上,于是也就不再追问了。

由于政府早已无力控制混乱的局面,全球各大军用民用机场已经再也没有军警把守,但毁坏严重。少数的几个较为完备的机场,却被一些新兴的军阀占领,守卫森严。这样一架外军飞机想要降落加油,就变得十分困难。还好孙南洋早有准备,机上除了人员设备外,还装载了近十吨的航空燃油,加上机内油箱里的油,足够他们从扎卡缅斯克一直飞到福建沿海了。遇到机内油箱快烧空的时候,他们便会寻一处人少偏僻的地方,将机舱内的油再加进飞机内。这样停了两次,飞机便顺利飞抵了目的地。

邮轮停泊在一段临时的码头上。船不算很大,但也足够“超级”降落在其上。众人在连续数小时的巡航飞行后,终于可以走下飞机,活动筋骨。离沉岳同穆煜曦一起吹着海风,恍惚间竟感觉,这次出行像是一次家庭野营般惬意。船缓缓驶离港口,十数只海鸥,还围在船身周围,欧欧地鸣叫着,仿佛在为船上的人送行。

离沉岳太平洋2018年04月25日13:50

连日来海面上虽阴云密布,但是能见度却并不差。行了近一周时间,却仍未看到美洲大陆的影子。离沉岳却觉得这是几天难得的悠闲时光,每天拉着穆煜曦沿着甲板一直跑到船头,欣赏着前方仍反射着微光的茫茫大海。

这日下午,海上逐渐起了雾气。穆煜曦却突然发觉,前方海面上浮起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待离得近些,她才看得清楚,那是一群一群的鱼。鱼还未死,却早已无法控制自己在水中的平衡,一只只无助地长大了嘴,鱼鳃一鼓一鼓地,做着垂死挣扎。期间还有数群海豚和硕大的鲸鱼,也漂在水面上,痛苦地挣扎着。

这场面实在骇人,就仿佛船一下子驶入了一片死域。离沉岳见状,赶忙对着舰桥挥舞着双手呼喊道:“老哥快些来看哪这些鱼到底怎么了”

离衍在舰桥中早已看见了海面上的一切。他一把抓起扩音器的话筒,命令道:“所有人,立刻回到船舱中,并带好防毒面具这里有海底火山,大量的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溶入水中和空气中,将这些海洋生物慢性毒杀我们立刻加速,冲过这片海域”

离沉岳听到这里,知道事情不妙,一把拉起穆煜曦便想要向船舱里跑。此时海面上的能见度已经变得很差,还有一股辛辣呛人的臭味。二人跑了两步,离沉岳只觉得手上猛地一沉,回头去看,却见穆煜曦浑身瘫软地坐倒在地,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摇着头。

坏了,这样子,似乎是中毒了离沉岳心中一惊,突然间觉得自己的眼前也出现了重影,头变得很沉,昏昏欲睡。从船头到舰桥的部分,相隔着一条宽阔的甲板。硕大的“超级”直升机,就停在甲板上。离沉岳双手扶着膝盖,定了定神,返身扶起穆煜曦,继续蹒跚着向直升机走去军用机舱里都备有紧急时使用的求生设备,应该也有防毒面具。自己扶着穆煜曦是无法坚持到舰桥了,此时只能去直升机里试试运气。

二人步履蹒跚地,终于挪到了直升机边,钻进了主舱。舱里亮着红灯,在海上愈发浓厚的毒雾中,显得无比骇人。穆煜曦此时已经神志不清,浑身软绵绵地靠在机舱门口。离沉岳使劲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便开始四处翻找起来,过不多时,终于在一个铁匣中,找到了几个防毒面具。

他忙将一个防毒面具扣在自己脸上,然后又跌跌撞撞地折回机舱口,将另一个防毒面具给穆煜曦带上。此时,舰桥里的离衍和离沉岚早已带好了面具冲了出来。离沉岳见父兄已快要赶到了自己身边,突然一口气泄掉,便再也提不起精神,就这样瘫软在地。隐约中,他感到有人背起了自己,一路飞奔,随后,一阵清新冰凉的气体充满了自己的肺腔,疲惫不堪的他头疼欲裂,却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离沉岳才苏醒过来。他见父兄都满面焦急地守在自己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挠了挠后脑勺:“你们别这样紧张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谁料,离衍见到小儿子醒来,却仍然紧紧皱着眉头。离沉岳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会是曦曦她”

离沉岚走过来,捏了捏弟弟的肩膀:“不是的,别多想,小曦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休息不能下地走动。”

“那你们一个两个都像是天塌下来一样,挂着个苦瓜脸,到底出了”离沉岳话未说完,却已经从舷窗看到,此时船并不是正常地前进,而是一直在向侧面漂动,时而还向后方退去。舱外狂风大作,随着巨大的狼头浪头的一高一低,离沉岳发现,似乎整艘船都已经失去了控制,正在随波逐流。

“船怎么了”他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