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驻军全部后撤联想到先前赵高私自于九原豢养的狕兽,又忽然出现在大漠之外的匈奴军中,若是赵高能够让胡亥将鹿说成是马,那么即使提出将虎符交给他这样的要求,胡亥也不会做半点抵抗扶苏不敢再想下去,但是他感到,似乎有一场浩劫,正在暗地里悄悄地酝酿,而能够阻止这场浩劫的人,便只有他了。
可如今想要进入守卫森严的咸阳王宫,简直堪比登天,而自从始皇帝驾崩后,赵高便深居简出,再也不曾出宫,想要直接手刃他,几乎不可能。除非,能够用一些赵高最为关心的事情,诱他现身。如今赵高命禁军杀害徐福无果,必定会再次派人打听徐福下落,扶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数日后,琅琊附近传出了公子扶苏尚在人间的消息。尚在琅琊搜寻徐福的禁军,很快便用信鸽将这一消息传到了咸阳。而仅仅过了一年,苛捐杂税早已让大秦上下哀声遍野,百姓纷纷希望有能力有担当的公子扶苏能出面主持大局,这让关于扶苏的消息传得更快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请君入瓮
扶苏泰山秦二世元年五月十四平旦
果然是个圈套没想到赵高此次竟布置得如此周详,竟反而设计让自己上了钩。他心中恼怒异常,情急之下只得向祭台后方退去。
即便这样,扶苏还是留了杀招在手。待退到一半时,他忽然回身将手中的尖刀对准赵高掷了出去。这一掷既突然又刁钻,尖刀直向着赵高的眉心飞去,若非身手十分矫健之人,肯定避无可避。
可谁料,赵高竟仍然面带冷笑立于原地,而扶苏看到,一个身穿龙袍的身影,竟忽然闪现在赵高身前。
竟然是胡亥冲了上来,挡在了赵高身前尖刀噗地一声,便扎入了胡亥的肩头。一时间鲜血迸流,胡亥应声倒地,却仍面无表情,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可恶”扶苏此刻唯一的武器也已经不在手中,左右禁军高举着冰刃,向着他步步逼来,再退几步,便是祭台的边缘,祭台下方便是万丈深渊。情势瞬间逆转,已然成了困兽之斗,而扶苏自己,却已毫无胜算。
赵高抚掌大笑道:“论诡谋,吾超过尔等早已不计其年。果不其然,吾料想若扶苏未死,除吾之外,知此消息的不过天、地、蒙恬、还有汝四人而已。天地尚不能开口,蒙恬又已被赐死于阳周地牢,能传出此消息之人,也变只剩汝一人罢了”
扶苏见自己退无可退,不如问个清楚,便高声喝道:“小人父王未曾亏待与你,你为何要对我父王、皇弟如此,又将大秦置于这般境地”
问罢,却听赵高放声大笑,笑得连四周林中的飞鸟,都惊得飞了起来。赵高狂笑了一阵,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亏待于吾的,又何止一人从今天起,吾要让天下之人,均听吾号令,尊吾为上汝几次三番坏吾大事,吾今日便让汝将命留下”
说着赵高便挥了挥手,禁军得令继续向扶苏逼来。如今赵高欲篡权之事已被他亲口说出,可四周的禁军,却似乎也都被下了药,丝毫不为其言所动。扶苏已退到了祭台边缘,除了齐膝的栅栏外,自己同台下的万丈深渊只见,已再无半点屏障。
只见禁军不顾扶苏身份,举起兵刃便要刺来。扶苏心道自己决计不能死在这里,一咬牙,竟翻过栅栏,向着脚下的深渊纵身一跃
待赵高奔上前来,扶苏早已消失在无际的树海之中,不知生死。赵高啐了一声,悻悻道:“马上给吾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吾定要除去这最后一个隐患”
离沉岳南极2018年06月10日09:31
离沉岳的意识随着扶苏的摔落而突然清醒了过来。看起来似乎是这个临时打造的简易“窥灵珑”,终于在连续工作后出现了问题。所有的电路似乎都断了,油罐内一片漆黑,离沉岳看不见穆煜曦在哪里,也无法出声呼喊。他漂浮在溶液中,分不清上下,也不知道哪里是出口。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手向四周摸索,终于摸到了油罐的一侧。可就在此时,他听到油罐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瓮声瓮气的人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机械引擎的声音。
“坏了”离沉岳心下一沉:“莫不是那黑衣部队,发现了赛普尔站内还有人”他登时不敢乱动,怕不小心碰到了油罐薄薄的铁壁,发出声响。
可就在他绷紧了所有神经时,突然,油罐上传来了一阵清晰地撞击声,随后似乎有人在外面喊道:“里面有人”
很快,离沉岳看到头顶上透下了一束耀眼的强光,油罐的顶盖被人打开了,强烈的探照灯光线从顶上直射在他长期处于黑暗中的眼睛上,他只感到眼睛上传来一阵刺痛,突然四周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离沉岳惊慌起来,不知打开油罐的究竟是敌是友,但他的双手本能地在溶液中划动着,想要远离方才那束强光照射的位置。可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四周虽一片嘈杂,但他什么都听不清。如此过了许久,他突然感到自己被一双手搂住了,那双手紧紧将自己抱在胸前,抱得那么紧,仿佛生怕自己跑掉。
很快,他感到自己离开了油罐内的溶液,身体接触到了空气,随后,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咳嗽并狂呕了起来,将肺中与胃中的溶液,统统吐了出来。那种沉闷的窒息感消失了,同时他听到了自己身后,有一个清灵的声音温柔道:“沉岳,别怕,我在你身边。是赵部长来了,她救我们了”
是穆煜曦的声音离沉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多日来的营养不良,缺氧以及精神压力,让他的身体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只感觉头脑中突然猛烈地旋转起来。随后,他感到口中一阵腥味涌上来,眼、鼻、耳中,都流出了一股温热的液体。紧接着离沉岳忽然整个瘫软在地上,再次昏死了过去。
等离沉岳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温软的床上。四周一片寂静,似乎还有虫鸣鸟叫。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自己项上的挂坠,可手刚触到胸口,他便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本应挂在他颈上的和氏璧,不知什么时候竟不见了踪影
“我的玉璧呢我的玉璧呢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还看不见有没有人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女人带着歉意的话音:“别怕,我是赵攀。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
离沉岳听那女人声音,的确是赵攀无疑,便同她攀谈起来。赵攀道,由于没有恰当的工具,对直升机油箱的修补并不十分牢固。当日她同两名部下乘直升机离开后,由于持续的漏油,仅飞了百余公里,油便已完全漏干了。恰好此时又碰上暴风雪,他们只得躲了起来。
不过所幸的是,这百余公里,已经能够让直升机的无线电,同停泊在外海的船只联系上了。待暴风雪过去后,赵攀便立即用无线电同船只进行了联络,几番周折,这才终于回到了船上。
赵攀立即着手,利用船上仅存的人员物资,迅速组织搜救。可惜赛普尔站遭到了严重破坏,用于定位的仪器也被损毁,加之气候恶劣,卫星导航系统也无法正常工作,所以十余天过去后,他们才终于重新回到赛普尔站,寻到离沉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