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的好好睡上一觉,做哥哥的这就去打翻那蒋门神,再杀光张都监、张团练全家,为你出了这口鸟气”
“大哥,兄弟这身功夫,也算不弱了,可是兄弟与那蒋门神斗了一百多个回合都占不到丝毫便宜,可见此人绝非易与之辈,兄弟实在不忍心让你孤身犯险还是日后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个屁多等一年,我兄弟就得多憋屈一年,多等二年,我兄弟就得多憋屈二年你想想我那二师兄林冲,他每日每夜想杀了高俅报仇,可恨那老贼实力太强殿帅府一百万精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林冲暂时只能忍下去,每天生活在无尽的怨恨中,生不如死好在这张都监远远没有高俅实力大你看看他手下那帮畜生,既想挖我兄弟心肝,又想砍我兄弟头,妈的这口鸟气,我非替兄弟出了不可”
“大哥”史进见武松如此厚待自己,哽咽道:“是我在大哥面前夸下海口,说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大管家周全的虽然我吃了这一场惊吓,但好在大管家没事,我史进便知足了。”
“屁话兄弟说这话我不爱听”武松正色道:“武大郎的命是命,史进的命就不是命好兄弟,在我心里,你和我大哥武大郎同等重要他是我哥,你是我弟”
“大哥”史进跳下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含泪的他连连磕头:“大哥,你对兄弟这么好兄弟便是死了也值了”
“死个屁以后老子还要封你做大将军呢”武松笑着扶起史进,道:“你给我好好休息,我泼了洗脚水便去杀了蒋门神。”
武松端着木盆来到外面,将水泼在地上,这时,一只白鸽轻轻的飞落在武松肩头,武松连忙端着木盆回到屋内,取下鸽子脚上的信观看起来,武松看信时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大哥,什么消息”史进道。
“皇甫端发来的信,说时迁和我兄长武大已经安全到达梁山。”武松笑道:“好哇,好哇,只要我大哥安全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这就进城杀了蒋门神,先给你出了这口气再说”
史进一把拉住即将转身离开的武松,道:“大哥,不是小弟扫你的兴,你现在是主人对方人多势众,小弟担心你会遭他们的暗算”
“哈哈”武松在一阵爽郞的大笑过后,问道:“兄弟,你是被他们吓傻了吧那张都监、张团练白天要去官府当值,那时他们身边自是兵多将广,现在可是晚上,他们早就各自回家了,咱们逐个击破,你怕甚鸟”
“大哥”史进死死拉住武松的手,道:“我知道我大哥义薄云天,心雄胆大你非要去,我拦不住你,只死死追随了你便是”
“你身上的伤能行”
“练武之人,这几下皮肉之伤算个屁呀”
“行,你跟着我,看我如何干翻那蒋门神”
“大哥,小弟替你带路,蒋门神和他手下的那些兵丁押送我的时候,曾路过快活林,蒋门神带着他们进去吃酒。小弟听他们谈话后,才得知这快活林是他蒋门神的地盘,他每天只在这里逍遥快活。”
“哼,快活林,我打碎他的骨头,我看他还快活不快活。”
这二位艺高胆大的家伙行至孟州城时,天色已晚,二人路过一家酒店买了两大坛子好酒,一人一坛,扔了瓶塞抱着喝。二人又行了几步,路过一个布铺,二人进去后,武松掏出十两银子扔过去,对店家说要买一块头巾。那店家不停的陪着笑脸道:“大爷,这十两银子小店实在找不开”
武松从店家手里扯过头巾,给史进包了头,理都不理店家,转身就走。
“大爷要不您等等,小人去银铺给您换下钱”这可爱的店家哪里知道,刚才那位大爷身上从来不带散碎银子,用那位大爷自己的话来说:“老子太穷了,穷得身上只有黄金,没有白银”
“大哥,前方就是快活林”早已喝下半坛酒的史进指着前方那些酒店林立、赌场并排的房舍道。
武松冲史进笑了笑,道:“虽然他们认得你,但你现在用尿布将头包了,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也认不出来,兄弟你自己说吧,你是躲在暗处,还是跟我一起进去”
史进被他大哥这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激荡得豪气丛生,道:“你不怕死,难道我就怕死你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打进去,我岂能在这时给你丢脸好歹我史进也是你的第一个手下”
“恩,兄弟,好样的。”武松拍了拍史进的肩膀,道。
“当年大英雄萧峰为了义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热血豪情至今令人难忘没想到,我大哥身上也有萧峰的影子”史进的眼神中充满无限崇拜,道:“兄弟这辈子能跟你混,值了”
“你他娘的可别给我真喝醉了啊”武松笑道:“咱俩是装醉,我可没让你真醉我可告诉你啊,进去后看我脸色行事”
“放心吧,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啥时候见兄弟误过事”史进白了他大哥一眼,道。
二人抱着半坛子酒,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歪歪扭扭的来到快活林那家最大的酒店,只见一条大汉上身脱得赤条条的正躺在藤椅上纳凉,那大汉浑身都是疙瘩肉,皮肤黝黑,脸上全是腮毛。武松斜眼目侧,这大汉少说也得身高两米多好一个雄壮的汉子
史进一看到那汉子,眼中便似喷出火来,低声怒道:“大哥,这厮便是蒋门神”
武松看了看史进,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半醒半醉的迈着鸳鸯步,提着酒坛子来到蒋门神面前,那蒋门神眯缝着眼看了武松一眼,没有言语。武松则摇晃着脑袋冲他傻笑,蒋门神只当是来了个醉汉,全没在意,别过头挥着扇子继续纳凉。突然,武松使足了力气对他吐了一口唾沫,毫无防备的蒋门神根本来不及躲闪,那口唾沫正中蒋门神鼻尖
蒋门神见武松如此胆大,竟敢前来拨虎须,刚要起身打武松,却见武松一双杀人眼直勾勾的死盯着自己,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道:“草你娘谁让你有钱的凭什么你这狗货能在快林活开酒店我却连玩女人的钱都没有”
本来蒋门神一听武松口中不断的冲着自己爆着粗口,忍不住便想揍他,但一看到武松那双杀人眼,又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心道:“这汉子定是穷困潦倒之人,生活不如意这才吃醉了酒,嫉妒我家大业大,便来我面前撒酒疯这等人不必理他,待他疯够了,自会滚蛋。”
蒋门神闭死了眼睛,任武松指名道姓的百般辱骂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就是不理
武松见蒋门神装怂,暗道:“行啊,你跟我装怂,我就将你全家都收拾一遍,再取你狗命”
武松与史进对望一眼,二人各自拿着酒坛子进了酒店。只见十多个伙计都在光着膀子忙前忙后,那几个大酒缸有半截埋进地里,柜台上一个美妇人拿着把拂尘,正倚靠在那扇风呢。
武松来到柜台前,大叫一声:“给爷爷上好酒好肉”然后一拳砸在柜台上,柜台应声而碎。
那美妇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一退,道:“客官莫急,马上给您上酒”待武松与史进回身找了座位坐定,那美妇人低声对酒保道:“这俩鸟人莫不是吃醉了酒,来这里讨野火”
“娘子,咱们开门做生意赚的是钱,不必与这等人计较一时之短长,胡乱给他倒些酒,打发他滚蛋就是了。”酒保道。
酒保热情洋溢的端来两碗酒,以及两碗熟牛肉。武松喝了一口,便骂道:“什么破酒,似马尿一般”说罢,甩手一泼,将那碗酒泼到酒保脸上。
史进见他大哥如此戏弄这些蒋门神的手下,心里非常解气。便也学着他大哥的样子将酒泼到酒保脸上,骂道:“马上去换酒我告诉你,若是不能让我们满意,今天这酒钱我们就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