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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怪胎中的怪胎,商辂商状元明显在卖弄着自己的学识,只是主位上的天然呆萧香莲不住伸手掩嘴,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见着丁一行入来,天然呆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全无半分淑女她本来江湖女侠的模样,飞奔而来,全不顾自己跑动时,波涛汹涌把丁一的眼珠子都快看直。

只听得萧香莲却对丁一说道:“如晋师兄,我要搬出去住,我去找点针线活来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丁一就郁闷了,好生哄了她两句,却又见得商辂站起身来,一脸的欢喜,对着他丁某人微笑示意。

“谁欺负你了怎么无端说要搬出去住”

天然呆摇了摇头说:“这秀才这两天来了三四回,说是要寻丁师兄,我以为他要来上门踢馆,想着师兄不在,我就接下来便是,免得被人以为咱们是软茬子谁知道他老是说那戏文里的话,一堆堆的,听得我快要睡着了后来我以为这次来,他总该动手了可是他还是总在那里说一些一套一套的话,快难受死人了,听着特想睡觉师兄我还是搬出去住,要不天天这种人来踢馆,ri子没法过了”秀才人家商二哥可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到了天然呆嘴里,大约所有会掉文的,一律都是秀才。

“你回房去睡就是,别胡闹,以后商二哥找我,你不用理他,由得他自己坐就是。”丁一感觉自己就要哭起来了。

倒是天然呆一副解脱的模样:“噢,那我去睡了。”说完也不跟那商辂讲一句客套话还行上一礼,当下便冲门外径直走了。

“三弟。”商辂站在那里,就一个字,帅;二个字,英俊。丁一心里腹诽着,这班子进士站在一起,若让千百年后的腐女看到了,大约“在一起”是唯一的呼声真不知道当官的,干啥非得弄一班帅哥出来别缺鼻子少眼睛的就不成了

丁一还了礼,强笑着应付了两句,实在不耐烦慢慢绕着圈问了,直截了当便说:“二兄光临寒舍,不知道有何见教”别看商辂这家伙帅得不行,看上去比丁一面嫩,其实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所以在李贤府中述过年岁换了兰谱,丁一却不得不称人家一声二兄。

“如晋明ri便是佳期,不知厨子、食材、迎宾等等诸事可曾安排妥当”商辂倒也没有太多客套,直接便开口这么问道,却又抱怨,“三弟这位师妹,看来家教颇有过严了,愚兄见贤弟不在家中,问得仆人宅里却就她是主人,想问她这些东西可曾安排,谁知道说了几回,都不太开口”

注:兰皋明词汇选说此词是商辂所作,其实作者是苏轼。汇选是误编,本书是小说,且也无说商辂赋得此句,请勿太过较真。。。

第八十五章万事皆备四

商辂是个宽厚人,按迷信的说法,据说他不妄杀一人,所以一生子女颇多。对于天然呆他也是极宽容,只是说她家教太严,事实上应该说她实在太过迟钝才是正理,但商辂却不忍这么说。

丁一听着苦笑拍额:“完蛋了,哪里有准备若不是姚大章把你没过门的弟媳接过去,我这明天花轿还不知道怎么抬呢”请帖都还没有发出去,什么厨子、食材扯,再说结婚这事丁一当真不懂,就当刑jg的丁一,女友倒是有,这婚也是没结过的,买不起房子的货,谁放心把女儿交托给他、

商辂拍掌笑道:“看来为兄倒也不算多事了”说罢对边上侍候着随从说道,“骑马回去,准备好的一应物品都教人即刻送过来。”那长随连忙应了,匆匆向丁一行了礼自出去办事不提。

然后商辂却又对丁一说道:“如晋不必过于担心,这请帖为兄问了宅里的仆人,他们都不知道此事,为兄倒已帮你弄妥”说着摸出一份请帖,递给丁一看了,把丁一又吓得心头一动。

无他,这笔迹,若是有千百年后的仪器放大来对比,或者是能看出区别,但就肉眼来看,根本就是丁某人的笔迹无疑其实对于商辂这个怪胎中的怪胎,天才里的天才,真还不算什么事,后世就有人评他的书法,说是“此册若掩去文毅之名,以为吴兴真迹,识者也难以辨”。

名家的笔迹他都能写到难辨真伪,何况丁一这小小秀才

若是丁一削根鹅毛写出一行钢笔字,大约还能算是给商辂出个题目。至于丁一所认为的,这躯体前任留下来唯一的遗产那一手毛笔字极为漂亮,其实不过也就是临颜体魏碑罢了,对于商辂真不是个事。

“二兄你手头宽松”丁一禁不住问了这么一句。他真担心要是商辂手紧会不会跑去借钱写上自己名字呢这要是拿着欠条跑上门来,自己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怎么会跟这怪胎中的怪胎结拜呢

商辂有点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还算略有积蓄。三弟手紧么为兄倒是可以”

“不、不。只是怕兄长为小弟花费太多,不若先放些银子在二兄那里,也好支付这许多的费用。”丁一连忙把话兜了过来。

这一晚丁一方才一沾床,便立时睡了过去,倒不是这几天和那五十军卒行军劳累,而是回来这一晚经历了太多事,让他有点头大如斗。话说人生之中,无论如何,结婚都是算大事来着,偏偏忠叔也不是身边没个商量的人,丁一自己又遇刺跑去挑选军士,结果一回来才发现。要没这两个结拜大哥,自己明天的婚礼真成了笑话。

而似乎上天就要跟丁一这场婚事开玩笑一样,第二天丁一刚一起床,刘铁就火燎火焦跑过来:“先生,您快些来,宅院门口吵起来,两伙人快要打起来了我去劝他们离开。没人拿正眼看我的两伙都穿着光鲜,不知道为何要在咱们门口吵架,真邪xg啊”

丁一想着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匆匆洗漱了跟着刘铁出到前门来,果真两伙人都穿得光鲜,正在那里吵着,有人说道:“此乃我辈士林中人的喜事,干尔等鹰犬何事休来这里纠缠。速速退去”那边又有人道,“先人板板的,爷今天不跟你们这班酸丁动气要不他娘的全扔进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去你娘的”

真是各说各的,虽然还没动手,但是那气氛正在慢慢升级,动手的事几乎可预见的结局。

丁一皱着眉头走了过。伸手捅了捅前面那位仁兄的后背,对方不耐烦地甩开丁一,嘴里还说道:“怕他个鸟这班酸丁还能翻得了天不成快些把他们哄走,一会宾客来了。搅了侄少爷的婚事,就是我等的罪过了”

看来这位应该是王振手下的人马丁一摇了摇头,又去拍了拍另一伙中某个人的肩膀,那人一把扯住丁一的手,热切地说道:“兄台,今ri无论如何,不能让这阉党得逞如晋兄满腹才华是我等士林中人,他结义大哥二哥,更是士林之中年轻一辈的领袖人物,你我读书人便该同气连枝,万万不能容得这班鹰犬来坏了他的名声”

丁一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

这是伸直了胳膊都不知道往哪抡啊,打谁好怪谁好怪那些厂卫的人么说句不好听的,那才是丁一的根本啊,要没有王振,别说理会丁一,连骂都没有人会来骂就是一个有资格举监的举人来骂容城的破秀才都是件丢份的人好不好,别说一大堆举监生上面来骂丁一这一点丁一是很清醒的,当众骂厂卫的人是必定不行;

那么怪这些帮他迎客的举人们开什么玩笑,那就是直接往阉党那边站队了,那丁一折腾本天,弄得劳心劳力又是辞官又是贩卖皇汉理论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在士林站得住脚么自绝于士林的事是肯定不能够做的

“丁一感谢诸位了请大伙听丁一说两句可好”丁一实在无法,只好甩开那位仁兄的手,示意刘铁把门房的马扎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