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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人,这些人想来都如文胖子一样,是有些战斗力的,而且也敢战,不然看着昔日同僚死亡率这么高,怕死的都自残求退了。而且这批人是不甘寂寞的,他们还想着重新出头,才会重捡这份血性。

什么是老兵这就老兵。

丁一骑着胯下那匹比寻常蒙古马高大些的黑马,绕到了德胜门的城墙,他从这里出城,便要从这里入城。

当蹄声响起,城墙上许多军兵举起了弓箭,哪怕只有一匹马的蹄声。

将要杀至的十万铁骑,那以三两万人就杀溃了大明二十万军队的铁骑。

无人不是在仿惶之中,无人不是战战兢兢。

当他手中火把点燃,在空中划出约定的轨迹,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一人一马慢慢从黑暗中踱入那火光里,城墙头上一下子静了下来。

“先生”刘铁和杜子腾在城墙上长揖。

他们的声音不高,却在一时之间寂静的城头,揪住了许多人的心。

丁容城他居然还能回来

军兵争先凑到女墙箭垛向外张望,想看看丁一是如何混身浴血、身披数十创、血肉迷糊。

但他们失望了。

对于后世政治人物形象符号化深有了解的丁一,早在接近了京师的时候,就捧了几把雪擦去一脸的泥泞,被挂破的衣衫边角,被丁一刻意地取刀割下,然后敞开不扣,正好雪夜出击,为了伪装的关系,穿的便是白衣。

于是当他出现在火光照耀的范围里,人们看到的是黑色的高大骏马,雪白长衫于风雪里如旗招展,飞扬的黑发就如大旗的旗缨,丁一按着马鞍整个人站在鞍上,他立在那里,他便是战旗

他沉声喊道:

“若我之躯,不得归,君须见,我之魂,为山镇边陲”

“若我之目,不复睁,君须听,我之魄,风舞旗有声”

丁一站在马上,冲着城墙上的军民,放声咆哮:“何惧之有何惧之有凡狄夷敢称兵仗者,杀凡狄夷敢称兵仗者,杀”城上军民不知不觉中,在丁一吼出第二次时,也跟着暴发出参差不齐,但极对激荡澎湃的呼声,“凡狄夷敢称兵仗者,杀”

城上将官吓得以为营啸,慌忙带着亲兵起来弹压,有心腹跑到于谦身边说道:“于大人”

于谦摇了摇头,当拔开人群走到城头时,原本脸上有阴霾已荡然无存,那削瘦脸上更是激昂:“壮哉斯言如晋,你怎么会自己去断后亲身涉险,非将军所为速速上城吧。”可以说于大人爱之深、责之切,为了丁一安危而心中牵挂不已。

“回先生的话,学生孟浪,正缺座驾,便教彼等先归,看了瓦剌七八个马棚,终于觅得这马”丁一大笑着从马上跃下,冲于谦举手长揖如此说道。却又对刘铁和杜子腾吩咐道,“把这马弄上去怕什么瓦剌人要敢杀来,正好城下砍上百十首级,为大司马提前贺寿”

这一下,城上愈加沸腾欢呼,放下了一个木盆,丁一扯下布条将那马的眼睛绑了,将它牵上那木盆,虽说这马高大些,但城墙上面近百精壮汉子一齐喝着号子用力,不一会也便把它扯了上去。

又放下篮子将丁一缚上城去,于谦当场就黑着脸训斥:“如晋,你也是做到五品奉议大夫的人,怎么的这般胡闹三更半夜,若是激起营啸,如何是好还有,谁教你下城的你缺少人手,便不会来找老夫调派么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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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天子赐颜色十六

“先生说得是。”丁一低眉顺眼,全然没有半分在城下咆哮时的狂放豪迈,“是学生欠思量了,原看士气萎靡不振,所以才想激起彼等心中血性。但如今听得先生教诲,方才终于明白是想得浅了,请先生处罚,以儆后人。”

于谦看了丁一半晌,突然抚须笑道:“你当老夫是那些腐儒么虽然有错,但懂得自省,便也是了。终归是一颗丹心啊,若非你称老夫一句先生,安忍相责”却是上前一步把着丁一的手,叮嘱道,“只是这等涉险之行,今后万万不可再试如晋,你须予老夫一诺”

“诺”丁一想了想,斩钉截铁应了。

于谦点了点头,教丁一自去休息,却袖手下了城墙,身边老仆问道:“老爷今夜不是说要在城头看顾”于谦笑着摇了摇头,今夜还看顾什么现在这城上兵将军民,被丁一煽得热血沸腾,于谦倒希望有瓦剌夜中来攻城,城外各处柴草都准备好的,他们若是敢来,便会暴露于光亮之下,成为这血性被唤起的军兵的靶子。

“丁容城”武清伯石亨看着于谦走了便挤了过来,正当丁一在城头换衣,看着他毫发无伤的身躯,石亨颇有点震惊,“短刃轻兵入敌营,解同袍之困,乱敌军之营,竟毫发无伤真无甲之飞将哉”

边上凑过来的将领,纷纷抱拳道:“伯爷高才,无甲飞将,丁容城当得起这四字”

“不敢、不敢侥幸罢了,方才在城下,是受了风寒,胡乱说话。诸位多包涵。”于一上了城墙,谦卑得不行,一副文人的作派,真的跟变脸也似的。只因他不得不这么做,但丁某人需要民望,需要名声。对于得位不正的景帝来说,这才是丁一免死铁券。但是现在他还没有力量去跟于谦掀桌子,所以,连不满和怨气丁一都不会流露出来。一副少年轻狂,被师长责备之后大有所悟的模样。

待得那些将领散开了。石亨拍拍丁一的肩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便也走了,过了一阵。却有石亨的亲兵来寻刘铁,却是运了许多盔甲刀兵过来。要丁一签押接收。

石亨自然不会无缘故地来当善长仁翁。他这么做,是因为看见英国公来在城下,而陪着张懋的,却是大了他十岁左右的姐姐,也是现时英国公府里实际的话事人。丁一,无论是他的武勇还是他这个人。石亨觉得,都值得自己投资,所以他才会教人送兵刃盔甲。

她来了,她站在那里。站在风雪之中,不撑一把伞。

有许多的人愿意为她撑伞,而她那骄横的丫环不会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

她天生就是不必自己打伞的人。

没有人会觉得她骄纵,没有人会认为她在炫耀,因为她并不需要。

正如那上好的裘衣着于身上,不会有谁觉得裘衣的金贵,更多的是感叹裘衣的幸运。

除了天然呆,天然呆极不待见她,怕见着她,特别是柳依依见着她时,那相形见拙自甘臣下的神态,更让天然呆不开心。于是每每看着她总是下意识的避开,那是江湖儿女对于世家子弟,骨子里妒忌再转化而成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