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把柄捏在手里了,丁如玉虽说是丁一的妹子,但兴安这厂卫的头子,哪里不知道,丁如玉本是侍候丁一的丫头
只不过往深里再想一层,若是丁一在广西据地为王,柳氏留在京师又有什么用兴安愈想愈觉得景帝这位爷爷当真不好侍候,帝心莫测啊,真是看不准景帝到底是推到哪一层,是觉得丁一有霸据广西之意,干脆安抚把柳氏也送过去以示信重来安抚丁某人还是真的为了笼络丁一,搏取支持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个时候,丁一倒是要比景帝悠闲许多。
当他回到肇庆府的时候,征集军兵已基本就位,从湖广、广东征募了大约两万多近三万人的丁壮,朝廷为了让他平定广西的战局,这二万人的粮草也已到位;而从占城那边运来稻米,也已到了广州的码头,正在不断运往肇庆府。
容城书院二千学生、南京分院五百学生、京师书院二千学生,均已到达肇庆府。丁君玥把容城书院的学生,教杨守随选了一千人出来,装备了滑膛遂发枪,便充当起巡逻守卫的职责;而其余学生拔了五百人由她自己带着,组成教导队,对南京书院和京师书院的二千五百学生进行训练,相对来讲这二千五百学生受训的时间要短一些,所以有必要再对他们进行一番集训;容城书院最后五百学生交由刘铁带着,对那先期到达的三千征募丁壮开始进行新兵训练。
而丁君玥这边的教导队,每旬都会抽出一百学生交给许牛,由许牛领着去整顿陆续赶赴的其他丁壮,基本做到丁壮一到,休息半日,第二天就开始新兵集训。而官面上、后勤的事务,则有胡山操持。
警卫队那二个半连,则就充任宪兵的性质,于城中巡视不法,基本上搞得知府衙门、厂卫衙门、卫所,全部苦不堪言,差役捕快上街要是收陋规,让警卫队的人见着,那是不由分说就直接扣走的,然后就去城西的军营做苦役修工事吧,除非知府大人亲自过来,要不派个师爷来,都见不着丁君玥,别说要人了。
知府也是无法,人家连厂卫都照拘了去,别说差役当地锦衣卫百户大怒,扬言要弹劾丁君玥,弹劾丁一,结果胡山过来就把这位百户请去问话,问了一旬还没放出来;东厂有个番子要出城,打了守城卫的雷霆书院学生一鞭子,也被拘了去做苦役
丁一竟发现自己无事可做
他无奈之下,跑去堪查粮草,要知道漂没是这年头的惯例,谁知户部随船而来的主事堆着笑道:“容城先生,下官来时,上面专门吩咐了,广西这边火耗、漂没,全都按您折子上说的,归公里算,故之这里的粮草,您按实算就得了,不用清漂没这节,若是有少,您取了下官的首级去。”
丁一抽查了一下午,真的找不出毛病。要知道人家户部的硕鼠也是有讲究的,看着连火耗和漂没,上面都吩咐按丁容城的新章程来了,再说丁一凶名在外,广西战局是个泥潭,谁还会在这当头,来冲这批粮草伸手一会丁某人找着由头,把战事不利的责任往户部一推,谁来背这黑锅再说,若这样都算好的了,一会要让丁容城回到京师述职,寻着伸手的人,拔刀出来,跟杀马顺一样杀了,又找谁说理能当硕鼠,长久地当硕鼠,必然不是蠢人,丁某人圣眷正浓,谁也不会这当口来伸手,所以那粮草怎么可能找得出毛病
“那边来了七次。”吴全义向丁一汇报着,现时西江上的水轮,已足足增加到了十个,“开始是三只小哨船,弟子把他们全留下了;后面便来得多了,杀了几回,船上火铳没什么准头,倒是那弹簧扭炮,几下过去就把他们船上的人炸没了”
丁一点了点头,这应该是科技上的胜利,如果让侯大苟的水军靠上来跳帮接舷战,大致上吴全义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远用弩炮,中距离火铳,近了手榴弹,实在对江面的小吨位船只来说,已足够构成毁灭性的打击。
当热兵器开始形成规模时,冷兵器的势弱,是必然的趋势。
丁一赚那么多钱,折腾那么多事,这便是回报。
“先生,宫里派人来了“
第一章督广西十一
“好,小心巡江。”丁一励利了吴全义几句,便随着那来报信的学生回行辕去。
宫里来的是熟人,先前丁一署理南京巡按御史的时间,被发配到南京的浣衣局当太监的王毅。他之所以能来传旨,也是托了丁一的福,兴安想起这厮当时去容城传旨,似乎把事办得还不错,跟丁一在南京,也据说有着些来往的,反正这一趟,就是为了笼络丁一,于是又把这厮拎回京师,给了他一个传旨差使。
王毅见着丁一进来,一下子就从椅子溜下来,直接就跪了到地上,全然不顾边上还有陪同前来的肇庆知府,膝行上前,就是用膝盖挪着移动过去,一把抱着丁一的腿,哽咽道:”公子啊,您怎生的清减了这为国操劳总也是有个度,总得顾着自个的身体才是“他这回不叫侄少爷了,改口跟兴安一样叫公子。
别说历代皇帝有不少亲信太监,就连丁一这明确对阉人有深重恶意的,被王毅当着肇庆知府的面,来这么一出,虽然明知这厮九成九是扮出来的,但有人愿意这么不顾脸面,不顾场合来这么一出,可见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份量,却是极为重要的。
这一瞬间,便连丁一,也不禁有一丝暖意,连忙把王毅扯了起来,对他皱眉说道:“这是做什么让府尊看笑话不是这么大个人,也当到太监,你能不能有点体面”王毅咧嘴笑着,却是一点也不尴尬。
待着丁一与知府见了礼。分了主客落座,王毅却就笑道:“公子,爷爷给您捎了信小爷也是挂念得紧。托着捎了个小物件过来”说着拍拍手,随着他来的内侍、少监,候在外面多时,听着招唤便捧着东西上来。
倒是边上知府吓了一跳:什么叫爷爷捎了信这年头,能当得起太监一声爷爷的,那就是皇帝好么皇帝口含天宪,说出来的话。下的命令就是叫圣旨,这可不是说笑,哈铭记载、流传后世的正统临戎录里。便有诸如“奉圣旨:再来看我。奉圣旨:着老哈你回达子营去,着哈铭在这里,答应我。”之类的记录,这不是很普通的日常用语么“再来看我答应我”。普通到皇帝连朕都没称。
但这皇帝说出来的话。下的命令,它就是圣旨。哈铭后来也是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人,不可能连这也弄错吧何况这景帝给丁一的,都是落到纸上的文字,如何不是圣旨哪有接旨就这么随随便便的
所以知府连忙顾不得体统,插嘴道:”晋公下官马上去置办香案”他也是士林一脉,所以没有去称丁一的官衔,直接就称晋公。毕竟丁一在士林的名气和官职,都比他强得多。此刻也不敢责怪丁一没摆香案,而是提出自己去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