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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来秒的光景,郑昂却便见到那侯大苟派分给他的那些壮士,身上、头上多了一个或多个血洞,瘫在地上,大都抽搐着,眼看便将死去,他失声惨叫道:“不这不是真的丁容城,你用法术你用法术弄来迷我心神的兄弟们,捅死他啊捅死他法术就失效了”

他尖声吼叫,手里擎了把刀,跌跌撞撞冲着丁一奔了过来,结果被文胖子一把拿着手腕,一个过肩摔撩倒在地,抽了腰带绑了;那些精锐壮士的头领,倒是没死,不过巫都干的黑色小斧就横在他颈上,他是根本不敢动弹的。

手枪排在文胖子带领下,趁乱下了马,扯了地上义军的衣服披了,或是从背包里扯出被单裹在身上,再往地上血泥里打了个滚,把头盔扔了,就这么混入义军里面,要不然的话,丁一也不会疯狂到跟郑昂僵持到现在,在第一次百虎齐奔被点着时,丁一就看见了臂缠白布的手枪排在义军人群里挤来挤去。

来的是平乐府的十二个连的民兵,虽然训练了大半年,但按训练时间来算,全脱产的训练日,也就一个月,可以说,一群新兵,还是不太合格的新兵。但排除枪毙党达到千人的规模之后,对于那些溃散之中的义军,真的就是恶魔了,他们列着队,在铜哨和军鼓之中,就这么一排一排的行进、射击过来,如同无穷无尽一般。

当失去指挥,又处于溃散,便是老底子的义军,又怎么去扛这每次三百发,十来秒一轮,永不间断一样的弹雨事实上,这千余民兵到现在唯一的伤亡,就是七次明明是定装子弹,偏生还因为不知道装了多少火药和铅弹,而引发的炸膛事故。

“侄少爷,这些人怎么办”文胖子指着那些俘虏的义军,向丁一问道。

丁一分腿踞坐在那里,赤着上身,正由医务兵包扎着伤口,听着文胖子的话,冲着带领民兵前来增援的朱永说道:“去问刘铁,胖子你胆子包天了,我叫你跟着我,你居然带着手枪排混进敌军里巫都干你也跟着他胡闹”

文胖子一脸的谄媚,全然看不出先前先毁义军把手铳,再引爆地雷,又混入敌阵的刚毅,他赔着小心地回着话:“侄少爷,您才真的混身是胆,便是赵子龙”不过他是知机的,看着丁一冷眼瞪过来,知道拍马屁是过不了关,马上挺起胸来,一脸的正色,“回侄少爷的话,小的以为,侄少爷回身冲阵,是为歼灭侯逆的战力,故之小人以后跟随在侄少爷身后,斩将夺旗,却是不能竟得全功,是以临阵之时,便定下此计,并且侄少爷杀进长刀阵时,小的领着手枪排在外围扮死尸,若是事不可为,一跃而起,也能抢着侄少爷回来”

这番话说罢了,丁一倒是脸色缓解了许多,点了点头道:“胖子觉得,让你带一个营的话,做得来么”文胖子听着欣喜若狂啊,他是不敢提,他是看得出来,手下以前那些老兄弟,被丁一抽去当军士长,虽说津贴不少,但不论哪一级军士长都好,那不是官那是教头一样的职位,跟评书里说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一样。

只是丁一手下各级主官,基本都是书院出来的学生,所以文胖子觉得这是丁一的底线,他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去试探这种可能会让丁一翻脸的事,但若说他没想头,那绝对是不可能,此时听着,立时跪倒在地:“侄少爷吩咐下来,小人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眉”

丁一笑着叫他起来,却对文胖子说道:“我想让你带的这个营,是按着特种部队什么是特种部队就是特种环境下的作战部队,听不懂你当精锐家丁想吧专门研究山地作战,到时候看瑶寨那边派出的狼兵,你选上百十个最好的,然后再从警卫营里抽上百十个枪法过硬的,再从赵辅那些边军里,抽上一批骑术弓箭好的”

“侄少爷,那全得跟手枪排一样,配双枪啊还有、还有,杜展之给小人看过那弩,那得给配上那弩,风高夜黑杀人最好了对了,还有”文胖子倒是很投入,马上就跟丁一提出要求了,开始研究部队构成了。

不过丁一抚着短须对他说了一句话,却让文胖子一下子萎了下去:“嗯,回去梧州之后,你若能活,再来从长计议吧。”文胖子不禁想起自己带着那两个瑶族寡妇回梧州家中,文刘氏会干出什么事来他一时脸上喜色荡然无存,苦得快要挤得出水来。

“先生,是否派人追上先前突围而去的骑兵排”刘铁却是过来向丁一询问,因为这边已经控制住了,就没必要去梧州搬兵。

丁一笑了起来:“不用,他们不是去搬兵,他们是持着我亲笔签署的命令,授权胡山相机发动对容县周边侯大苟的攻击。”

第三章永镇广西二十七

侯大苟绝对不会就这么派出兵马来伏击丁一,来了广西这么长时间,硬探、夜不收、侦察兵和侯大苟所部的交手也是很多的,丁一纵观侯大苟志官军的交战,他不认为伏击是一件孤立的事,若只是这种水平,侯大苟也就是一个杀手集团之类的头目水准,轮不到他纵横广西这么多年,而朝廷基本无计可施。

而当刘铁把郑昂提上来审问之时,后者开始是冷笑着一语不发的,赴死的勇气,郑昂是有的,毕竟是跟从蓝受贰造反的人,这么些年说不好听的,什么事没干过不论好事坏事都好,真的都做过了,死,他真真切切是有这觉悟的。

甚至他还淡然地说道:“我输了,不一定就是输;你们赢了,也不一定就是赢。”他觉得自己拖住了丁一,至少是会给容县那边侯大苟的兵马制造出优势来,梧州那边听着丁一被围的信息,想来肯定是一片的慌乱,尤其是丁一并无子嗣也就是说,如果丁一出事,他的学生也好,手下亲信也好,向谁继续效忠都找不到一个人选

这种情况之下,郑昂不认为侯大苟会错失机会。但是丁一的一句话,却让郑昂一颗心如泡入了冰水里一样,凉得透了,因为丁一问他道:“侯逆准备攻击容县还是肇庆府”郑昂没有回答,但对于精通面部肌肉表情的丁一来说,已经得到了答案,“打容县么不失为一着好棋。只可惜,你没能把事办好。”

郑昂听着脸色大变,不禁失声道:“你从何而知”因为他潜伏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信使来向丁一报信,那么身在深山老林之中的丁一,如何得知义军的攻击方向一时之间,他便惊恐起来,因为想起许多关于丁一的传说,有说丁一会诸般道术的,会读心的

“你告诉我的。并且不难猜,起兵去攻梧州的话,侯大苟很小心。他会担心踩中陷阱,一旦去打梧州,到时就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怀集更加不可能了,若你们此时还能去攻怀集。我在广西这大半年便是白废了。一入怀集地界,不等守军去攻击你们,大约百姓就会自发起来打你们的。”丁一微笑着冲他说道,却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造反这么些年,可有强暴华夏妇女”

郑昂听着火起瞪起眼来冷哼了一下道:“俺岂会做这等事”他尽可能地面不改色,希望能够掩饰事实的真相,他是很聪明的人。甚至他尝试着在心里也不去回想起某些往事,以防懂得读心术的丁容城看破真相。

“可有杀过小孩”丁一再问。却把手搭在郑昂的颈动脉上,很多时候,脉搏和心跳,还有不经意的肢体动作,会比起言语更加真实或者接近于真相。

“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