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泻与平衡,所以她才故意那么干的。而想起刘铁对她说的那些,她的心却便就驿动起来,邓伯孙是从来不和跟她说这样的话想着她突然挥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因为她为自己的念头而感到可耻,怎么可以拿刘铁来跟自己的丈夫比较呢这不是守妇道的女人,该有的心思。
不过她很快就有了决断,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唐赛儿要求她色诱丁一,这是她所不愿做的。丁一是她心中的偶像,她便是死也不愿对丁一做这样的事,更别提拿下丁一去换邓伯孙了,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她相信就是自己的丈夫知道,也决不愿用这样肮脏的计谋,来拿下容城先生,去换自己的自由,大约邓伯孙会甩她一巴掌,然后骂一声:“疯婆娘你魔障了”然后他就会去救丁一,或者死在救丁一的路上。
是的,她的夫君,不会说刘铁那些好听的话儿,他粗野豪犷,义气当先。
她没有选择,不单是她不愿去害丁一,而且她也不能看着他被唐赛儿所害,这是唐赛儿所不能了解的事,这个江湖,有她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有刘铁这样不以小人为耻的人,但还有人,把这个义字,看得比命更重。
廖氏夫人摸出刘铁给她的那个银元,锻压出来的花纹要比坊间的铜钱精细得多,极精致的物件,在她看来,他的身上似乎随便一件小玩意,便都透着精致与雅致的味道不,她狠狠地捏紧了那块银元,她告诫自己,就算去船坞,也不是自己芳心暗动,她不过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儿,为了救出良人,不得已做出的牺牲这种置身于屈辱之中的悲伤,似乎让她的心里,略有好受一些,少了许多的自责,外面传来几声鸡啼,她抬起头,窗口天际已有一抹鱼肚白,天亮了。
丁一起床之后,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晨运,郑文奎在京师就跟过丁一晨跑,勉强倒也是能跟上。因为船坞那边,吴全义带着的陆战队,几乎每天都绕着香山跑步出操,县城里的青壮汉子,便也有人兴起,早上也来跑上一圈,所以他们三人,倒也并不十分引人注目。
“先生,禁海啊,这香山是边陲之地,文奎想了一夜,仍旧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来教百姓的活计轻松些。”郑文奎苦着脸,接着县衙后宅里,仆人递来的毛巾,拭去额上的汗水,却是这般向丁一诉苦。
丁一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指望郑文奎一夜之间,就想出来什么点石成金的法子:“接下来把船坞做大,看看把海军支队再扩大一些驻扎的人数以后会有更多的船停来这边补给,船坞扩大了,也可以招收一些人手来做工慢慢来,主要是你得从这方面去想,要办出实事,而不是把全县里会读册的会弄进雷霆书社,那种虚头巴脑的事,不要再干了,你知道,咱们要做的事,是大事,一旦开始,有进无退,弄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到时只会害了自己。”
郑文奎想了一夜早就想通了,听着丁一的话,持了弟子礼在边上,很郑重地应答着。因为他们要做的,的确就是大事,要逼中央集权的君王来立宪,天下之间,还有比这更大的事么所以丁一说的,他是真能听进去。
“排查邪教,白莲教的妖人,不能让他们在咱们的地盘,迷惑愚夫愚妇。”丁一把拭得湿透了的毛巾拧干,又再仔细拭起汗水来,“马上派人去广州府,东缉事厂、锦衣卫、安全局衙门,去要人要兵,今日就去。”说着丁一便向里走去,示意郑文奎跟着来,在书桌上取了笔墨,写了一张条子,用了印,对郑文奎道,“若是厂卫那边不肯动弹,把我写的条子给他们看,丁某人杖死一个半个太监,想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都察院左都御史管不到他们,靖西伯也管不到他们,四海大都督也管不到他们,不过丁一还有一个让从兴安以下,中官都管他唤少爷的身份当今皇帝亲口多次承认的御弟、太皇太后的干儿子。真打死一两个太监,估计景帝是会大怒的,不过若因为白莲妖人的事,打残几个太监,那便是景帝,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郑文奎捧着条子吹干了,连忙叫了家里当年伴他入京读书的长随来,丁一又叫他先去船坞,直接坐飞剪船“广西”号去广州府。刘铁本来想自荐,但丁一似笑非似笑打量着他,却是说道:“晚上不定能赶得回来,你不是还要交接名册等物么”
刘铁一时好不尴尬,丁一看着他的表情,但知自己随口一句又是说中了,于是便跟着敲打了两句:“两情相悦的,虽不合律法,不符道德,但以我来说,虽然极荒唐也不能认可,但还是可以理解;若是有强迫、拿捏把柄教人就范之举,那就不是道德败坏,陈平盗嫂了,那是触及人性底线的问题,天能容你,我不能容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刘铁只觉背上汗如雨下,他不知道丁一是怎么知道,只不过更对自己的先生,愈加觉得神秘莫测。其实丁一也是随口一句玩笑,只不过从刘铁的反应,他这精通犯罪心理学的人,马上就推出个七七八八来。
于是当这夜里,廖氏夫人带着那块银元去到船坞,卫兵把她领到刘铁的住处之后,她咬牙坐入席间,看着那一席的菜肴,她没有说什么,刘铁招呼了一声,她便吃喝起来,她刻意地不去看刘铁的脸、刘铁的笑,不去听他随手拈来,却趣味无比的逸事。
这会让她觉得好受些,她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儿。
她再一次去拿桌上的酒壶,却被刘铁轻轻按住,柔声对她说:“酒到了便好,喝多了伤身。”她突然便哭起来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说过。
她便突然无法维持那坚硬的壳,那壳粉碎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柔弱而美丽的女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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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忠义无双十一
她的丈夫举事之前,看她喝酒也不会劝她,因为那时家贫,打一角酒来,两夫妻偷偷的分着喝完,还不够润喉的。后来起事了,邓伯孙觉得亏欠了她,她要喝酒,自然也是由着她;至于下面的头领,她知道,他们都有意地劝她喝酒,期望着她喝醉好占点口头上的便宜,也有觉得能领着一群汉子打仗的女将军,本就该比男子更海量。
从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一时柔情似水,或只是因着这话是刘铁说出来,方自这般温柔,或换邓小闲说出,只怕廖氏夫人便会呸上一口,傲然问他:“拿海碗来,喝过才知分晓,谁他娘的先倒下,谁是王八蛋”
刘铁起了身,把着香肩轻抚她的背,轻声对她说道:“多少委屈,你便哭出来,学生总不忍见你强撑着,却把许多的苦,都压在心头,莫怕,我在这里”全无半分猥琐的神态,也无有手脚上揩油的动作,便如守礼的君子的一般,这个号称自己是小人的铁锁横江。
这便愈让她迷乱了,不知不觉,她抱着他的臂,低泣道:“唐三姐明晚设宴,却是要害先生”便把唐赛儿的计划全盘托将出来,如何上烈酒,如何色诱,如何计算在床上把丁一销磨得酸软再派好手出场,把丁一擒拿下来。